閔月自回去后做事情總是會想起程渺說的那些話，到后面覺得明明她只是想要去一個答復，現在卻弄的自己總是多想。

去問和婕，她應該會懂的，閔月這樣想。打開列表聯系人又打出疑問后，卻發不出去。

焦躁間想起了那天聊到周遲欲，想起他曾和程渺同過一年班，在高中的那些時間肯定會比自己更加了解程渺，于是點開了周遲欲的頭像，開始詢問。

5號那天閔月邀請了程渺去她的學校玩，程渺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和婕和蕭詡自然不知道程渺和閔月這倆的事情，不過在以后看程渺和閔月倆人的相處比較之前，就知道倆人說開了。

有些事情，靠別人調解不了，只有當事人說開才會守得云開見月明。

另一邊的余唯，在和藍菲加上微信后，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后面藍菲發了條朋友圈，說自己加入了音樂社團，將要隨社團去外面表演了。

照片中的藍菲一襲淡雅素凈旗袍，化著淡妝，對著鏡頭溫婉的一笑。另一張照片是別人拍的藍菲正在彈古箏的樣子，恬靜閑適，淡淡的，美好極了。第三張，藍菲化著濃妝，漫不經心的隨意的帶著憂郁和果斷，掌控著架子鼓。

余唯好奇心突然就來了。

“我想去看藍菲音樂社團的表演。”

叮咚，程渺就收到了余唯的信息。

“去啊，到時候應該會發位置。”程渺知道藍菲到時候會去外面表演，余唯會彈吉他，聽的也是民謠啊搖滾樂一類的，所以只當是余唯來了興趣，于是又來了一句。

“你們學校不也有音樂社團，你咋不去加入。”

“沒時間玩虛無主義。”前三個字平平無奇，后四個字后患無窮。

“你不去嗎？”

“我沒空。”

“你周末忙什么？”

“忙著好好讀書。”

周末，程渺自然是去家教。

國慶結束的最后一天，程渺去了家教的地方面試。

程渺教的是一位初三女學生，英語和物理是重災區，這位女學生的第一次月考已經過去了，女學生媽媽的要求就是，在第三次月考的時候自家孩子班上排名可以前進二十名。

而現在過去面試其實就是試驗程渺的水平，誰讓程渺才大一呢。

女孩媽媽通過中間人知道了程渺的高考分數，才讓程渺過去。程渺到了地方，是個小區。后面進了對方家里才明顯驚訝，感嘆參差的生活水平，更加的激發了程渺想要掙錢的欲望。

當女孩媽媽領著程渺去到家里面的時候，女孩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都沒看程渺一眼。

程渺也沒有熱情的上前打招呼，而是詢問女孩媽媽上次月考試卷可否給她看一下。

大城市的教育水平自然不差，學習問題更多的也是出在別的方面，程渺也并不認為女孩能在自己的家教下成績突飛猛進，她只需要在被聘用的這段時間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至于什么大道理，譬如說為什么學習啊，學習好了能怎么樣啊，這些想必女孩都已經聽膩了，程渺不會去踩雷區。

但這些只是程渺想的，女孩媽媽可不這么想，她找來一個家教這些想法都不能和雇主統一，那這家教也是可以換一個的。

程渺拿到女孩的試卷立馬就分析出了女孩的薄弱點，女孩媽媽還想問程渺接下來的教學方法，因為女孩進來房間而終止。

“媽媽，這是我的新老師嗎？”女孩看著程渺問。

“是的，菲菲，這是媽媽給你找的新老師。”女孩媽媽溫柔的蹲下來和女孩說話。

“嗯，好，那媽媽，我要學習了，你出去吧。”

女孩媽媽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程渺，就出去了。程渺和女孩一起看著門的方向，等女孩媽媽出去了，女孩轉過臉，程渺移過視線，一眼就發現了女孩眼神不再懵懂畏縮，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和不耐煩，原先恭敬的肢體動作也變得隨意，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抱著玩偶，眼皮輕抬：“十分鐘后再開始學。”

程渺聽聞，看來女孩一眼，就應了好，女孩聽到后就斜躺在床上，抱著玩偶，高高舉起一本書看著。

女孩留意著程渺的動靜，豎著耳朵，歇著眼睛，就看見程渺坐在書桌斜前方的椅子上，拿出手機，盯著看。

十分鐘里，女孩翻身又翻頁，起身又坐下，而程渺沒有看她一眼。

十分鐘到，女孩向書桌前走去，她看見程渺的手機里是一堆數學符號和數字，原以為，程渺是在看小說的，因為沒有聲音。

“時間到了，先物理吧。”程渺先發制人。

“你很厲害嗎？”女孩坐下后面對著程渺問。

程渺聽到后，右嘴角扯了一下：“別人覺得厲害，我知道我很菜。”程渺如是說道，這個世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很清楚。

“別人怎么覺得你厲害？”

女孩倒是挺會抓中心。

“大概是在最好的縣一中三千多人的一級當中唯一一直前十的女生吧，以及高二某次考試后就一直保持著年級第一的成績。但我自己覺得最厲害的是，每次物理，我都是最高分，數學也是傲視群雄的存在。這樣，有資格教你嗎？”程渺反問。

女孩聽到內心沒什么起伏，這樣的人，自己學校也有，那是老師手里的香餑餑，她這樣的學生，接觸不到，對于這樣學生的待遇只有艷羨，關于背后的付出，她怎知。

程渺看女孩沒有說話了，出聲詢問物理相關的書本和作業在哪里，還說自己需要一本草稿紙。

先翻開物理作業，選中一道題，畫圖講解，標注知識點，通過改變條件舉例還會出的問題。面對不熟悉的人，程渺的聲音會自動放柔，女孩倒是聽的進去，還有一點就是程渺的字，具有自己風格的行草，飄逸流暢，偶爾又拴不住，狂放隨意，是女孩從來沒有見過的字跡。

一道題，很快就講了一個小時，女孩在程渺深入淺出的講解中也知曉了這類題目的解法。本以為程渺會繼續講下一道題，誰知程渺拿到女孩的課本后，翻了下，就列出了框架，按照框架自己給女孩重新上課講解，在其中也是會摻進去點高中知識。

四十分鐘后，休息十分鐘，再上課，就切換到英語了，程渺沒用書，直接默寫了是個常考的高頻詞，讓女孩寫意思，看都沒看女孩寫的意思，就直接帶著女孩讀，讀的時候講解出了意思。隨后又在程渺要求下做了閱讀和完形填空。

就這樣，一下午的家教實驗課就過去了。

走到樓下，程渺吐出一口濁氣，終于是過去了，就等晚上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