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ki難為情的看了看陳家樂,向大家解釋道:“我爸爸有四分之一的俄國血統。”
“那你就只剩八分之一咯?”陳家喜笑著調侃,試圖活躍氣氛。
單一覺著樂音都變成聒噪,喊人把唱的跳的都撤了。
陳家樂為了緩和尷尬的局面,讓Kiki給大家倒酒。
Kiki有點慌亂,拿起酒壺繞過陳家樂,很識時務的給單一先倒。她再蠢也能看出來誰最有話語權。
單一輕輕的擋住酒杯,語氣疏離:“我不喝白的。”Kiki來不及收回,他右手背還是撒了幾滴白酒。
Kiki緊張地抽紙巾遞給他:“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單一置之不理,面無表情的拿餐紙擦拭。
單純緩緩合上眼睛,抿嘴。媽耶,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這Kiki是上趕著找苦頭吃啊。對面陳家喜就冷眼旁觀,看戲。
陳家樂維持局面:“嘿呀,給我倒,我愛喝白的。”
--說是聚一下,實則全程都是陳雙胞胎在講話嘮家常。
單純中午就喝了和尚熬的白粥,現在實在餓得難受,她懶得管這堆亂七八糟的人際關系,吃就完事了。
陳家樂突然想起一個趣事:“對了,下個月榮家那幾位搞游艇party,你們幾個去嗎?去的話我多問幾個名額回來。”
“公海上嗎?驗資多少?”陳家喜很感興趣。
“對,公海。驗資兩千萬,只內推。不爛賭的話,帶三千萬就夠用。據說有新玩法,嘿嘿。”
單一說了句抱歉,走到遠處的屏風后面接電話。
“有賭場?”單純聽到了關鍵詞。
“不止呢,亞洲最大的賭場就是榮家的。你說他們party不玩賭博,誰信?哈哈哈。”陳家樂笑起來滿臉橫肉。
“那我要去。”單純咂咂嘴。
雙胞胎對視一眼:說不出哪兒怪,原來單純也是潛在的玩咖啊,哈啊哈。
“行啊,不過你目前沒這么現金吧?實在湊不出來,表哥表姐請你玩哈。”陳家喜表現得十分的善解人意。
“不用。表哥,可不可以幫我爭取多三個名額?我想帶上朋友。”
“額,這么多?按照原則上來說挺難辦,唉誰讓我是你表哥啊?隨手的事,你放寬心等消息好了,小表妹。”陳家樂吹了半瓶,立下豪言壯志。
單純連連道謝,可她比誰的清楚,陳家雙胞胎只是口嗨,陳家樂哪怕有這個能力也不想幫單純;在游艇上出什么事了,保證是找不到這對兄妹的。噫,人均畫餅大師,單純從小到大就反感他倆的為人處世。
拒絕的話可以直說,不要給人希望,只剩下絕望。
或許是自己太天真?聽不得謊話?
單一匆匆忙忙掛斷電話,準備走人,陳家樂好聲好氣的把他攔下:表弟,去嗎?下個月一號。xx港口。
他想了下,認真說:“不知道。”轉身就走了。
--單純趕到周末家快十點了,Y城最近拆了不少路。只能導航重新規劃路線繞來繞去。
她敲了敲周末的門,周末開門說:“欸你怎么來了?我現在要去上班了。”
又敲了敲隔壁的實木門,沒反應。“怎么回事?”周末喊了幾聲張揚。
“手機一人一臺,拿著。我順路載你去上班吧,你能請幾天假嗎?我們四個去一趟村頭村,放心,我給你們開高薪。”
周末說行。
單純回到房間,看見紫檀木桌子上放了四張白金邀請函,效率真高,陳家樂沒吹牛?
她打開仔細觀察,想了想:東白號?有點耳熟。不想了,洗澡睡覺。
第二天清早,單純趕到周末家,發現張揚和子律都在。
她開門見山:“我家祖墳,修了幾十次。爺爺肯定把東西給埋進去了。我們先搞點化學用品,把墳給炸開。”
周末和子律瞳孔震驚,就張揚覺得很理所當然,“你找對人了,我家里一堆炸藥沒處用。傭金怎么給?”
“找到再說,不會虧待你們一點。”單純語氣平靜,“去買點工具,今天就挖。”
周末問:“為了虛無縹緲的東西,把祖墳都刨了?你家里人知道就慘了。”
“他們現在沒空管我,況且挖到寶了錢不就來了?我把墳給修一次。”
“可是,您家的列祖列宗......”一向沉默寡言的子律開口。
張揚補充道:“最麻煩是骨灰缸有炸開花的風險。”
“不管了。在錢面前列祖列宗算什么?誰祭祖會拆開看骨灰?”
“那些燭火焚山閉口不提是吧,你以為他們拜山是拜的什么?真的思念?他們或許都忘了太公太婆什么人,長什么樣。”
“拜的是自己的貪欲,居然妄想燒點紙就獲得金銀財富高官厚祿,愚蠢至極,封建迷信!想不懂就一死物有什么可拜的,浪費人力物力財力。”
單純激情澎湃的輸出的她的價值觀,他們愣住了。
周末反問:“難道你希望被人遺忘嗎?至少這樣做證明自己還是被世人記住了。”
“我要他們記住我干嘛?生前自私就夠了,死了把我骨灰揚了最好。子孫更別說祭奠我,我嫌晦氣。”單純道出如此多驚世駭俗的想法,顯然口嗨過頭。
“噢對了,說不定我后繼沒人呢,更爽了。”單純呵呵笑。
好一個利己主義者,周末想。
張揚笑了,拍手叫好:“頭次聽到這么大言不慚的發言。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思想開明,利益至上。你這么一說,我們放心了。”
單純就當他是夸自己有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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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黃昏,幾人背著幾十斤重的行李上山,單純負責帶路,子律鏟草,忽然下了急雨。
四人躲在一個帳篷里邊抱團,“單純,怎么回事?彎彎繞繞的,還沒找到。”
“我都六七年沒來了,其實挺簡單的,我太公太婆的墳,肯定是山尾最顯眼那座。再找找吧。”
雨停,周末沒走幾步就遠遠眺望到一處平地,“欸你們看,前面是水泥地!”
四人踩著濕泥巴渡過平地,映入眼簾一座黑色墓碑,雜草遮蓋的嚴嚴實實,絲毫不起眼。
單純上前砍掉野草,墓碑上金字:慈父陳國祥、慈母單美華之墓。為什么墓的規模和自己記憶里的沖突了?
“看,這兒有點塌方。”周末指著墓碑的左扶手,磚塊斷裂分層,覆蓋著厚厚一層土。
幾人上前,張揚說:“或許這就是入口,哎呦,子律你別動,讓單純放炸藥。”
單純無語:“我怎么知道放多少量?待會把我給炸死了怎么辦?”
“你先放一排,這不,有遙控嘛,我們先躲躲。”張揚拉著兩人跑。
單純忘了明明是自己雇傭他們辦事啊,傻乎乎的在凹陷處扔下一排紙皮包裹物,然后鏟了幾把土蓋著。
她跑到墓碑右手邊最高大的那顆護墳樹后,按下按鈕。
砰砰砰!砰!有泥巴濺到單純的眼睛,她嫌棄的卸掉。
“量不夠,加兩排。”張揚大叫。
“有種你來啊,”話雖如此,單純還是老老實實照做了。
嘭,單純走上前看,果真塌出一個三十厘米的口。四周全是黏黏糊糊的紅土,她腳底一打滑:“啊!”
一半個身子卡在口中:“救我,救,我~”她掙扎幾下,隨著粘土流動掉進坑里。
三人聽到動靜紛紛趕來,周末喊單純名字,子律急忙扔了個石頭進洞,沒回響。
“該不會摔暈了吧她?”張揚還有心思說笑,周末罵他:“神經病,快想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