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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血濺金平城

無數裝滿干草、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手推車從四面八方沖向清軍。

戰馬見到烈火,驚恐地四處逃散,清兵的混亂進一步加劇。

煙霧彌漫分不清方向,濃煙中不斷有戰馬沖出,相互碰撞,踩踏,死傷無數。

幾名親兵圍繞在李養臣四周,試圖保護他。

但很快,一匹被烈火嚇破膽的戰馬沖出煙霧,將他身邊一名親兵撞飛,他的身體重重地砸在旁邊的瓦房墻壁上。

柔軟的身體與堅硬的墻壁相撞,頓時血肉橫飛。

那名親兵的身體,在墻上砸出了一個模糊的血印,像一只蚊子被拍死在墻上,鮮血沿著墻面緩緩流下。

那騎馬的士兵也未能幸免,強烈的撞擊將他從馬背上甩出,頭部撞在墻壁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

他沒有練過鐵頭功,自然無法生還,當場殞命。

李養臣,這位身經百戰的總兵,在混亂中仍保持著冷靜。

他大聲吼叫,試圖穩定住場面,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戰馬的撞擊聲、和士兵們的慘叫聲所淹沒。

突然間,數十匹發瘋的戰馬從濃煙中沖出,將李養臣身邊的兩個親兵踩成了肉泥。

李養臣的臉上流下了冷汗,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如果命運給了你一巴掌,別擔心,他很快就會對你的下體踢出一腳!”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俯瞰這一切的李小軍冷冷的說道。

接著,“砰”的一聲,又一聲驚雷般的槍響,清兵們肝膽俱裂。

片刻的寂靜之后,槍聲如雷霆萬鈞,無數鉛彈從四面八方飛來,射入清兵的身體,帶出一陣陣血霧。

李養臣的一名親兵被擊中,鮮血噴濺了他一臉,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一邊擦著臉上的血跡,一邊咒罵著。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比遠處的槍聲更為接近。

李養臣回頭一看,一名親兵的脖子,被剛從瓦房窗口內伸出來的鳥銃、射出的鉛彈穿透,鮮血染紅了他的后背。

鳥銃迅速收回,窗戶重重地關上。

那名被擊中的清兵,脖子上一個大窟窿,鮮血不斷噴涌,身體抽搐著倒在地上。

槍聲漸漸稀疏,最終停了下來。

明軍的火繩槍填裝繁瑣,給了清軍喘息的機會。

李養臣一邊沖向瓦房,一邊大聲喊道:“快找掩蔽物!”

但他的聲音在一片哀嚎聲中,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些被火銃擊中手腳、尚未死去的清兵,此刻正高聲嚎叫,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突然,“砰”的一聲,那索命的號炮聲再度響起。

清兵已經死傷過半,剩余的聽到這聲音,無不嚇得魂飛魄散。

無數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

李養臣剛把身體貼到瓦房的墻上,就看見跑慢了一點的親兵,被活活射成了刺猬。

李養臣的手在顫抖。

箭矢幾乎沒有停息,射了數輪之后,火銃聲再度響起。

新一輪的攻擊開始了。

李養臣和剩下的幾名親兵,身體緊緊地貼在瓦房的墻上,至少這樣可以躲避一些方向的攻擊。

他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暗罵:這守備太狡猾了,用反空城計將我騙入城內,他不僅在城墻上部署了士兵,更把一部分士兵分散在城內各處的房子內。這樣無論跑到哪里,都逃不出他的虎口。

戰場上,幸存者寥寥,他們在城中四處組織著零星的反擊。

但煙霧繚繞,加上對城內環境的不熟悉,他們甚至看不清敵人的蹤影。

而明朝的官兵,生于斯長于斯,對這座城市了如指掌。

即便視線受阻,他們也能憑借清兵的呼喊聲,準確判斷敵人的位置,予以致命的打擊。

這不是戰爭,這是一場屠殺。

李小軍,這場屠殺的策劃者,此刻正站在城樓之上,俯瞰著下方的戰場,指揮著城墻和城內的士兵對清兵進行剿殺。

城內因燃燒蓬草、艾葉而煙霧彌漫,但李小軍居高臨下,清兵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夏建仁在他身旁,用火銃發射信號,指揮著城內埋伏的官兵發動攻擊。

幾名親兵在城墻上奔波,傳遞著李小軍的命令。

幾輪火銃和弓箭的輪番攻擊后,清兵的幸存者不足四分之一。

李小軍粗略估算,認為還未到清場的安全線,便繼續下令攻擊。

這讓城內的李養臣苦不堪言。

他緊貼著瓦房的墻壁,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恐懼籠罩著他。

就在剛才,一名親兵的頭部被火銃擊中,腦漿四濺,噴了他一臉。

那股腥味讓他幾乎嘔吐。

緊接著,另一名親兵的腹部中彈,一時未死,在地上翻滾哀嚎。

那凄慘的叫聲,那恐怖的表情,讓李養臣心中充滿了恐懼。

他試圖冷靜下來,對剩下的三名親兵說:“快,把瓦房的門打開,我們躲進去。”

親兵們不愿離開墻壁的掩護,但在李養臣抽出大明永樂劍的威脅下,只得貼著墻向房門移動。

然而,他們發現門口堆滿了帶刺的藤棘。

一名士兵試圖用手移開,卻立刻被刺傷,鮮血直流。

他們這才注意到,那些藤棘上散發著惡臭,竟是被糞水浸泡過。

“糞水有毒!”一名親兵大喊,其他人嚇得不敢再用手觸碰。

李養臣怒吼:“快把門打開,不然我宰了你們!”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被遠處飛來的鉛彈擊中,倒在了藤棘之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另外兩名親兵見狀,立刻將他的身體當作墊腳石,把藤棘扒開。

他們轉身撞向房門,卻發現門后堆滿了雜物,一時無法撞開。

這時,一名親兵被弓箭射中脖子,箭矢穿透了喉嚨,他拼命掙扎,卻發不出聲音,那表情極為駭人。

現在,李養臣的身邊只剩下一名親兵。

面對堅固的房門,他們束手無策。

李養臣,這位歷經沙場的老將,很快意識到,應該嘗試破窗而入,從內部打開房門。

在他的逼迫下,那名親兵來到窗戶前。

但窗戶緊閉,一時間難以打開。

好在這名親兵不僅手巧,而且力大無窮。

經過一番努力,他終于成功地打開了窗戶。

他興奮地高喊:“總兵大人,窗戶打開了……”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一張大嘴就被一根槍管塞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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