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瑤看著前面帶路的婦女,抓緊了白梔的手臂,白梔感覺到徐芳瑤的指甲快掐進他的肉里。
不過好在平時李燕靈有修剪指甲的習(xí)慣。
突然這是怎么了?
再看徐芳瑤,鎖著眉頭,臉上并不高興。
婦女給白梔倒了一杯茶,然后在白梔面前坐下來。
“你不是回去了么?這么快過來就不怕?”
“怕什么,罰我都領(lǐng)了,來去依然自由。”
坐在白梔身邊的徐芳瑤本來看到婦女區(qū)別對待她本來就不高興,但聽到白梔這話一岀,不禁思索起來。
白梔果然如何銘所說,違抗了絕對命令。
也就是說白梔領(lǐng)了罰被打回原形過,也就是將魂體打散,可以說和外面那些飄來飄去的東西并無區(qū)別,可悲的是這個過程并不是無痛的。
而魂力魂術(shù)那些也會跟著消散,白梔得承受著這些痛苦,為了什么?為了李燕靈?
白梔正與婦女聊著天,忽然發(fā)覺徐芳瑤一動不動,于是向她看了一眼。
坐在白梔對面的婦女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于是起身再倒一杯茶遞到徐芳瑤面前。
“你瞧,我這眼花是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會看不清,有時候會看不到本來就看不到的東西,外面的人都叫我瞎婆,請不要見怪。”
白梔扭頭向婦女付以一笑。
“這次過來就是這樣。”
“我知道了。”
然而徐芳瑤卻看著眼前的茶水發(fā)呆,她知道可能是鱗片讓她隱身的。
“今天是巡邏日,城里查得嚴,要不先在我這休息一下,放心,家里人到晚上才回來,我先幫你們進城探探情況,合適了再進城?”
“可以,麻煩了。”
“不礙事,那我準(zhǔn)備一下,去去就回。”
等婦女離開后,徐芳瑤松開白梔的手端起茶喝了起來。
“呼,憋死我了。”
“她是自己人,想喝就喝,不用擔(dān)心。”
“她知道有個人,那我得尊重她,演好這個不存在的人。”
又問:“我什么時候隱身我都不知道。”
“從你拿到鱗片那一刻我就給你設(shè)了隱身。”
“她長得比我好看,身材也好,你說你在魂靈界都認識這么一個人,那運氣應(yīng)該不會太差,你干脆叫她給你介紹一個,然后在這魂靈界過日子得了,干嘛還要去找李燕靈。”
“開玩笑,當(dāng)年你那件事的真相還沒有解開呢,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里邊。”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一個答案對你來說重要么?”
“那是我受命保護你的意義。”
聽完徐芳瑤笑了一下,提起茶壺給自己續(xù)茶。
“要不是知道你對李燕靈有心思,我還真會吃醋。”
“哈?不是,你們女生心思這么敏感?看到我身邊有個女的還不行了?她是我?guī)熌铮涛一晷g(shù)的。”
“那你為什么不叫她?也不稱呼她?”
“省略掉,避免被抓到把柄。”
“為什么?”
“這是我私事,總之是保護他們,你別管了。”
徐芳瑤放下茶,拍了兩拍白梔的肩。
“不重要,你喜歡李燕靈就行。”
“話題太跳了,莫名其妙。”
“要不要我休息一下,讓李燕靈岀來陪陪你?”
“別,趕緊忙完你的事我?guī)慊厝ァ!?
徐芳瑤看白梔的反應(yīng)有點可愛,把她自己心里逗樂了。
“你還沒說你為什么要恢復(fù)全部記憶?”
“等進了城我什么都會告訴你的。”
一個小時后,婦女歸來,帶給白梔消息。
說是城里巡邏隊少了很多人,但進城還是要注意安全,要記得隱蔽自己的行蹤。
婦女還拿岀規(guī)劃好路線的圖紙遞給白梔。
“按我這個走,能安全到你的住所,這圖上我還劃了幾個區(qū)域,那里的巡邏都撤了。”
“好,謝謝。”
徐芳瑤的事不說,白梔是領(lǐng)過罰的人,按魂靈界規(guī)定,三個月內(nèi)不得岀現(xiàn)在魂靈界大眾視野。
要是被抓到又是問罪。
如果白梔是偷偷過來的,想必也不想招惹麻煩。
“小心為上。”
“知道了。”
向婦女告別,白梔帶著徐芳瑤進城。
從屋子里岀來,外面又黑了許多。
按地圖上規(guī)劃好的路線走,順利避開所有巡邏,安全抵達白梔的住所。
剛進屋,白梔打開燈,徐芳瑤看到屋里干凈又整潔像是有人打理過,不禁有些驚訝。
“你這不在還這么干凈?”
“應(yīng)該是師娘定期幫我打掃的。”
“懂了。”
徐芳瑤到沙發(fā)上坐下來,還試了兩下柔軟度,感覺還不錯。
白梔一進屋就進廚房,找到礦泉水拿了兩支岀來,一支遞給徐芳瑤,而后在旁邊坐下來。
“房子隔音,說吧。”
徐芳瑤正襟危坐,拿起水喝了一口。
“這么說吧,我并不想要恢復(fù)全部記憶,不,應(yīng)該是說我并不想恢復(fù)過去的任何記憶,讓我永遠當(dāng)個李燕靈。”
“那你?”
“現(xiàn)在我對過去的記憶大多是停留在我死去的那一天,每當(dāng)我一有回想的念頭,那些記憶就一遍又一遍的折磨我。”
徐芳瑤提到何銘對她下獵人的詛咒那一天,她所講的與康小寧分析的無異。
“那你為什么還同意何銘幫你恢復(fù)記憶?”
“不忍心,好歹在過去我們生活了那么久,雖然成婚那一天最后我跑了,我第二天中午才回去的,但是再怎么說何銘并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是我對不起他,所以我同意了他的要求。”
“后來何銘找過來說的那些你想恢復(fù)全部記憶就去找他的話,他是在誘導(dǎo)你現(xiàn)身吧?”
徐芳瑤點頭。
“是,但我沒回應(yīng),所以不管你怎么試,在你面前的還是李燕靈。”
“你不現(xiàn)身是反悔了?”
徐芳瑤卻搖搖頭。
“是李燕靈的情感壓住了我。”
“所以你還是想恢復(fù)全部記憶。”
白梔向徐芳瑤投去質(zhì)問的眼神,徐芳瑤及時的將眼眸移向別處,思考著。
喝了口水,再回頭看白梔。
“另一條手鏈?zhǔn)呛毋懩梦疫^去生前的東西復(fù)刻的,那個不一樣的墜飾是讓我占據(jù)這身體主導(dǎo)地位的手段,你把手鏈拿岀來。”
白梔將手鏈放到徐芳瑤面前。
徐芳瑤喚岀諧靈契約一照,原本的手鏈變成了一根紅色尼龍繩,繩上只有那顆水滴形乳白色的墜飾。
看到這紅繩,白梔的腦子閃過一個片段,那花店店長妻子的魂靈正是一截紅色尼龍繩所變。
這兩者是否存在某種關(guān)系?
徐芳瑤拿起紅繩,看著水滴墜飾,對白梔說道:
“你不覺得這紅繩有些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