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后,我就感覺自己有一種負罪感。
我從未對媽媽隱瞞過任何事情。
強烈的愧疚感,讓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
茫然與無措將我盡數吞噬。
我紅著眼家,主動找到媽媽。
把自己重生前后遭遇的事情,包括我在網上發出的信息與得到的回應統統告訴了她。
媽媽沒有懷疑,也沒有責怪。
她甚至說她一直都沒在劉香淑那里感受到過家人的愛。
可是媽媽在生下我以后,卻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也可以被一個小小的生命信賴。
我是她的一切,也是她當之無愧的貼心小棉襖。
因此無論我說什么,她都無條件相信。
“我的寶貝從未騙過媽媽,你在媽媽這里的信任是一百分。”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自己終于不必再面對如此未知的事情了。
我確信,那就是媽媽的瞳孔和說話方式。
那就是她。
“讓媽媽跟那個在網絡上接觸到的人談談好嗎?
無論那個人可信與否,都是我們目前為止能接觸到的唯一能幫助我們的人了。”
我肯定道:“當然可以?!?
盡管轉變如此突然,那人也是答應了媽媽。
不過他同樣對媽媽提出了如實交代的要求,仍然不收取任何費用。
可媽媽卻說:“費用好說,但是你要保證,不能讓我的女兒受到任何威脅?!?
心頭涌現的暖意,讓我再次確信,這就是我的媽媽。
電話里那人肯定地說:“那是自然,我肯定不會傷害她。”
為什么,我總感覺媽媽好像認識這個人一樣?
03
見到對方后,對方進行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他叫吳止,他說他負責調查這類群體很長時間了。
之所以稱呼他們為蟻人,是因為他們的影響力并不大。
但是他們會通過一種寄生手段,借運、換運,吸食他人好運來奪走對方的身體。
往往通過寄生手段被奪走的身體都是影響力比較大的人。
因為蟻人群體中的單一個體是無法操控影響力過大的人體的,所以只能靠依附、寄生來影響對方。
就好像打游戲,影響力過大的人就好像一個六邊形戰士。
而蟻人群體中的單一個體,哪怕是蟻后也廢鐵級別的段位存在。
特別菜的人總要依附一個野王帶自己上分一樣。
媽媽聽完以后,則是有些許愉悅:
“你的意思是,他們應該用寄生手段來控制我,然后慢慢挪走我的好運,進而奪走我的身體才可以。
不過我被他們低估了,是這個意思嗎?”
我不由得笑了笑。
而吳止則是點頭稱是。
聽吳止的口吻,我和媽媽這樣需要讓蟻人群體用寄生方式影響控制的,不應該是他們生活里能接觸到的才對。
可他們居然是我們的家人。
我媽媽則滿臉輕松道:“那不是更好嗎?這樣不是更方便你和你背后的團隊進行調查了?
我可不想等對方發覺以后,讓我和我的小沫被他們吞噬好運。”
我并不想管太多,我的想法很簡單,我只想讓我的媽媽一直那么溫柔下去。
其他的,跟我沒有多大的關系。
爸爸去世的早,我跟媽媽相依為命多年。
媽媽對我有多好,只有我自己知道。
在整個談話過程,我都能感覺到吳止有意無意地咋看著我。
有幾次我甚至還跟他對視了。
那夜,我收到吳止給我發來的消息。
【南沫,不用害怕,你沒有任何危險。我跟你承諾,你的媽媽,永遠都會那么溫柔,不再會發生任何變化。一切都過去了。】
而接下來的消息,則讓我徹夜未眠。
【南沫,如果我說你身體不好的原因,是因為蟻人群體將我的疾病轉移給了你,你會相信嗎?】
04
我想說,我會。
因為那場病是突如其來的。
突如其來地奪走了我的一切能力。
無論是閱讀能力,還是記憶能力。
無論是觀察力,還是注意力。
我都在一夜之間失去了。
面對自己喜歡的專業,喜歡的學校,我也只能無奈選擇休學。
這是我第二次休學,也是最后一次休學。
今年3月學校要求我復學的時候,我仍然不具備任何閱讀能力。
于靜宜的那句話可真諷刺。
家里唯一的大學生,也開始走她的退學程序了。
我看著那條消息,無論是重生還是現在吳止對自己發的消息。
我不斷擦拭自己的淚水,不斷在內心對自己說:
“沒關系的,每個人的經歷的都是有道理的。
你能經歷,是因為你受得起。
上天一定是知道你的能力,才會給你這么強的挫折來考驗你。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的?!?
凌晨四點,我拿起手機,回復了吳止那條消息:“我信。”
而后鎖屏,蒙被子,在淚水中,沉沉睡了。
我似乎,真的找到了我要的答案。
那個不知為何一夜失去一切能力的答案。
05
一覺醒來,我第一時間看了手機里的未讀消息。
吳止說:“我們見一面吧。今天下午四點半,在你家對面的咖啡店?!?
那天,我如約而至。
我看著吳止,疑惑地問:“我媽媽似乎很是信任你,你們認識嗎?”
只見吳止笑而不語,去取咖啡的地方拿了他提前點好的咖啡。
我的是淺烘冰美式,不加奶也不加糖。
我詫異地看著對方,很少有人喜歡淺烘咖啡,他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
吳止看著笑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一時間,我竟不知道先問他什么好。
對方從事的是娛樂界幕后的工作,比我足足大了14歲。
按道理應該沒什么交集才對。
媽媽說她并沒有告訴吳止自己生病的事情。
是對方很早就開始找到她,跟她說了很多事情。
還說對方實在是太了解我了,很多特點她身為我媽媽都不清楚。
還是通過吳止的描述,她才默默觀察到的。
我望著他,沉思良久,最終深呼一口氣,是他訴說起自己過去的經歷。
一夜失去能力后,我跟媽媽商量自己想休學一年,出去透透氣。
那年媽媽火速在家鄉賣了房子,帶著全部家當飛到了我大學所在的c市。
她租了房子,跟我說:“去吧,整理好思緒以后,回來跟媽媽說你到底怎么了。”
我當然沒有等散心后才去找媽媽,而是跟她說清楚以后,自己才帶著簡單的行李出發s市散心的。
因為是大城市,所以媽媽會放心些。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那次旅行,我發生了意外。
是某一天,我在酒店感到很疲憊,就睡了一覺,午睡醒來后,感覺自己很口渴,喝了幾口水便暈倒了。
那種窒息的感覺,跟重生前媽媽掐死我的感覺很像,是很強烈地疼痛。
我給媽媽打電話,選擇坐高鐵回家。
到家以后,媽媽就拿著藥讓我含服。
我陷入了回憶,吳止卻說了句:“然后呢?你的朋友呢?為什么選擇單獨出行?我記得女孩子基本上都是兩個人或者幾個人一起出行的。”
我感覺對方好像知道什么,便沒說話,就那么看著他。
“我認識你朋友,你的感覺沒錯的,你的朋友,也是蟻人群體中的一員。
我說蟻人群體在獲取影響力很強的人時,會慢慢移動對方的運勢,以此完成寄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