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崗縣縣令的手腳很麻利,陳風只是睡一覺的功夫,攔路收費的事情就被處理得很好,該判斬立決的就判斬立決,該流放的就流放。
陳風在井崗縣也待了幾天,同樣井崗縣過去的一年中也沒發生什么大案,唯一不同的是井崗縣記錄了幾次與馬田縣發生的械斗。
這些在縣卷宗里記載的械斗,在陳風眼里不過是打群架,而在江湖傳聞中卻是相當精彩的武林比斗。
就比如陳風這次發泄無名火的行為,民間找到了個合理的解釋,有京城武林的人混進了官差隊伍里,為了打擊青州武林,挑撥了巡案的主官。
而故事的關鍵人物陳風現在正坐在一家茶館,在聽茶館里的說書先生講訴著以青州武林為背景的武俠故事。
陳風喝著茶,旁邊坐著華光路,手下其他人也都出去玩了,出來也十多天了,離過年也只有一個月了。他們這次巡案青州,除去按品級領的官奉,朝廷還撥了一筆經費,是他們這些人一整年的開銷,共五十兩銀子。
錢拿在手上,陳風就當作賞銀發給手下們了。華光路發了二十兩,古城安和鄭天寶各發了五兩,十個錦衣衛各發了二兩。
所以,陳風和華光路坐在茶館喝茶,開銷全是華光路出,當然,喝個茶也花不了多少錢。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討論著下一個地方去哪里。
……
京城的雪比往年要下得早一些,幾乎是一夜就變得銀裝素裹了。
霜蓉也沒有再出門,莊戶們和奴隸也沒有再做工,只有酒樓還在有條不紊的經營著。
“春桃,你應該跟著去的,這么冷的天,相公身邊有個體己的人才能被照顧的舒服。”霜蓉對于陳風把春桃收入房中這件事,沒有什么意見。
“沒辦法,他又不聽勸,身邊連個小廝都不帶,他那些手下,哪個是能照顧人的。”春桃也說到。
“唉,當初要是升官是能留京的官就好了。”霜蓉嘆了口氣。
“對了,莊子里的人口,過冬的糧都備好了么?”霜蓉問道。
“都備好了,您就別操這個心了,上個月酒樓的收入除去伙計們的工錢,全給莊子里買了過冬的物資,糧,油,布,飼料都買好了。前幾天還又組織了一次冬捕,養的活的魚都養著呢,養不活的也都做了熏魚。”春桃說到,“您就安心養胎,等到明年,我們府上的接班人安穩落地那才是正事。”
“好好好!事情交給你,我其實也放心,就是現在出不了門,在家又沒什么事,閑得發慌。”霜蓉說到。
“要不我叫黑蛋去外邊收羅幾本好看的話本?”春桃提議到。
“也好,是有很久沒靜下來看書了。”霜蓉笑到。
……
公府
朝堂上也沒什么大事,國公早早就回了家。
一回到家,國公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口。有些百無聊賴。
“怎么了?今天的興致不高啊!我們國公老爺。”公爵夫人也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你知道現在朝堂上出了個新名詞,叫作里國公一派,搞得我像是個結黨營私的頭目一樣。”國公抱怨到。
“我們陛下又不是糊涂的,他人說便讓他人說罷,反正我們宗室一派向來都是比較低調的,陛下可能巴不得我們冒頭呢!”公爵夫人安慰到。
“朝堂上冒頭可不是好事,罷了,就當他們嫉妒我兒子生得好吧!”國公又喝了口茶,“對了,聽說三郎媳婦懷上了,你去看了沒有?”
“你這是什么時候的消息了?早去看了,兒養娘,人都比之前豐潤些了。”公爵夫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三郎現在也出去十多天了,這第一次出遠門,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沒關系,我陳里的兒子在哪都能獨擋一面。”國公開懷大笑道,但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說,咱們慧芳嫁不出去,有沒有可能是別人看她娘家兄弟能力太強了,不敢上來提親。”
“真的要是好男人怎么會怕這個,就是緣分沒到,你別擔心,我再多找幾個媒婆去說媒。”公爵夫人安慰到。
“唉,兒女都是前世的債,咱這都算是債輕的。”
……
胡府
“看看,這是咱女婿送的錦緞做的衣服,好看嗎?”胡夫人在胡老爺面前顯擺。
“大冬天的,怎么做這么一身,再說了,你多大了?有這料子不知道給幾個小的做?”胡老爺看也沒看。
“我這幾年可做過新衣裳?難得咱女兒是個有孝心的,女婿是個有能力的,你們爺們都從來不關心我,只把我當個管家婆,我難得做這么身好衣裳你還要怪我!你還知道大冬天的怎么做這么一身?女婿送的皮子和家里庫存的棉布,我都給你和孩子們做衣服了,你還好意思問?”胡夫人聽到胡老爺的話立馬就來了火。
“你這衣服挺好的,穿出去體面,咱二女婿出去都十多天了,你去咱女兒那看過了嗎?”胡老爺一聽話鋒不對,就立馬轉開話題。
胡夫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怎么可能不去看,我肚子里難得爬出這么個有良心又體己的,我能不念著她?咱閨女是紅氣養人,人看著比在我們家要好得多!”
“我這去一趟啊,還又帶回來了一籃子蛋和十幾斤魚。”胡夫人說到。
“蛋留著咱閨女自己吃啊,她懷了孕口輕,大魚大肉的可能吃不下,吃些蛋也是營養的。”胡老爺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咱閨女那蛋有多,她硬塞給我的,她懷著孕,我不想她急,這不就收下了么。”胡夫人說,“對了,快過年了,你二弟三弟他們只怕又會來打秋風咯。我可是提醒你了,明年你可是有兩個兒子要結婚,你自己口袋里有幾斤幾兩你自己清楚。”
“你說得對,只是當年父母親確實都把精力放在了我身上,我才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對于他們確實是有所虧欠。”胡老爺小聲說道。
“可你這幫了多少年了?他們兒子都成人了!再說了當年父親母親是不幫他們嗎?是他們自己沒能力!你又不虧欠他們什么!”胡夫人厲聲道。
“可是我又下不了狠心趕他們走。”胡老爺越說越小聲。
“那你就別管了,今年我來應付他們。”胡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