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郭瀚杰的床看了一眼,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我靜靜地匍匐在床上,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門外的腳步聲停頓了一會兒,然后又開始了。這次,腳步聲更加沉重,仿佛有什么東西被拖著走動。
“咚,咚,咚。”門板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加清晰。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郭瀚杰把頭探出了窗簾,迷迷糊糊的問:“誰呀,大半夜的。”我壓底聲音呵道:“別說話!”
“里面……有……人嗎?”門外的聲音傳來,但卻是一個低沉而模糊的聲音,幾乎無法辨認。郭瀚杰瞬間清醒了,我和郭瀚杰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
我慢慢走向門口,小心翼翼地張開門縫,只見門外站著隔壁宿舍的王俊。他身穿一件破舊的大衣,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身影在安全出口牌子發(fā)出的瑩瑩綠光下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王俊?有什么事?”我試圖保持冷靜,但聲音卻有些顫抖。王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默默地盯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恐怖。
郭瀚杰瞪大了眼睛,明顯也看到了門外的王俊。他的臉色變得陰沉,像吃了蟲子一樣難看。
“我們和你不熟啊?你為什么要來我們宿舍?”我的聲音也帶著些許恐懼,但他努力保持鎮(zhèn)定。
王俊突然伸出一只手,指向了走廊的一端。他的手指顫抖著,仿佛在表達著什么。我和郭瀚杰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么。
突然,王俊的身體開始搖晃起來,他的眼睛充血。他的嘴唇動了動,發(fā)出了一串含糊不清的聲音。
“你……你們……要……小心……”他仿佛用盡了最后的力氣,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警告的意味。
我和郭瀚杰不敢輕舉妄動,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陌生人的身體繼續(xù)搖晃著,仿佛要倒下一樣。突然,他猛地向前撲倒,摔在了地上。
他的身下慢慢流出了黑褐色的液體,不像是血,更像是……石油?郭瀚杰壯著膽子跳下床,用手抹了一把那灘液體,聞了聞,說:“是血,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話還沒說完,走廊的一邊傳來一串腳步,郭瀚杰臉色一沉,低聲咒罵道:“媽的,好像是沖著咱們來的!”郭瀚杰抓起他桌上的強光手電,照向腳步的來源,天吶!那是經(jīng)歷過什么的一張臉!本該是如花般的年紀,可此時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像樹皮一般,眼里沒有眼仁,額頭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尸斑。
郭瀚杰轉(zhuǎn)身沖我喊道:“拿上我桌子上的那個本子和手提包,快跑!學校里不能呆了!”隨后掏出褲兜里的甩棍,一臉警惕的盯著眼前的那人。
我不敢怠慢,抓起郭瀚杰的東西和手機就往外跑“郭哥!快!跑!”郭瀚杰回頭瞟了一眼我,用甩棍的一端戳向那“人”隨后便向我跑了過來,一只手拉起我的手,另一只手撥通了張才銘的電話,:“喂!學校出事了,不想和那些智障一起陪葬就趕緊跑!我在咱學校旁邊的那家兩元店門口等你!”隨后便掛斷了電話。
校門口,郭瀚杰一腳踹開了學校的圍欄,我扶著墻大口喘氣,晶瑩剔透的汗珠順著發(fā)絲滴落,郭瀚杰一臉擔憂,深呼吸了一下,拍了一下大腿,堅定的說:“我回去幫幫張才銘。”“別……”我半個字還沒說完,郭瀚杰已經(jīng)沖出去了,“唉……”我輕嘆了一口氣,我現(xiàn)在能做的的也只有為他們兩個祈禱了吧……
突然,科研樓散發(fā)出股股黑煙,突如其來的火災所籠罩,熊熊的火焰舞動著,將校園一邊映得通紅。
我就這么呆呆愣的站在路燈下,只能眼睜睜看著學校被熊熊大火慢慢吞噬,火焰熊熊,天空中彌漫著濃煙,朋友被困其中,我卻無能為力。心如刀割,焦急的情緒在胸中翻騰,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勢肆虐,無法施以援手。
“啊啊啊,怎么會起火啊?”張才銘一邊抱怨一邊向大門口跑去“還有,這些像僵尸一樣的人是什么鬼啊?”“白癡!快跑!”“郭瀚杰?”“嘁,快跟我走,我可不想在這個鬼地方上演兄弟情深的戲碼。”郭瀚杰身穿消防服,手里拿著一柄消防斧劈開了已經(jīng)掉下來擋路的一塊天花板“穿上,走!”張才銘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穿上了消防服,郭瀚杰喃喃自語道:“嘁,真是一群麻煩的家伙。”
“郭瀚杰!你沒事太好了!”我沖過去抱住了他“喂喂喂,太肉麻了,離我遠點兒。”郭瀚杰一臉嫌棄的看著我,一邊用力把我推開“快走吧,這破事和張銘那個崽種脫不了干系,但現(xiàn)在只能先保證我們自身的安全了。”郭瀚杰皺了皺眉,收起了平時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荒槆烂C的說。
“去哪兒,還有,怎么去?”張才銘問道“不知道,你看沒看見剛才小門的那個洞?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肯定順著那出去了,反正A市肯定不能呆了,只要是走,就比待在原地等死強。”郭瀚杰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車停在西邊的那個十字路口旁邊,嗯……要實在要去一個地方的話,那就去F市吧。”我沒有多說什么,張才銘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笑嘻嘻的說:“哦~那是你青梅竹馬白羽上大學的地方吧~”郭瀚杰輕笑一聲:“還有咱們?nèi)齻€都認識的一個地理和生存技巧比我們加起來還好一百億倍的人。”“邱??”我和張才銘異口同聲喊了出來“要他干嘛?”張才銘問“哼”郭瀚杰不屑的冷哼一聲“笨就是笨,和你們上一個大學我真是屈才,現(xiàn)在是個明事理的人都知道出大事了,末日也說不定,那些推文總看過吧?”郭瀚杰邊說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伴隨著汽車引擎聲的響起,郭瀚杰拽開車門“上車。”郭瀚杰轉(zhuǎn)頭看了看那些爭先恐后順著大門出來的喪尸,輕笑道“還真是陰魂不散。”隨后也鉆進車里。
張才銘抱怨道:“沒必要跑路吧,這么大的事兒,公安局不可能不管,難道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們的國家嗎?”“物理攻擊貌似對它們沒用,剛才郭哥也只是擊退它們……”那令人發(fā)指的臉又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我想了想,說:“雖然那些喪尸說到底還是肉體凡胎,但朊病毒本質(zhì)就是一團變異的蛋白質(zhì),誰也不能保證這團蛋白質(zhì)會不會再變異。”
“哈哈,聽著了吧?一個小輩都比你強,嗯?張才銘?”郭瀚杰向張才銘挑了挑眉,張才銘把頭別了過去,帶著一絲不服回答:“哼,好好開車!”
天色漸晚,郭瀚杰喝了一瓶功能飲料,繼續(xù)趕路,我的眼皮發(fā)沉,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