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嫻熟的動作，像一個抽了十幾年的煙民。

趙晨陽不知道短短一個月發生了什么，怎么讓楚江河這個好孩子開始抽煙了呢？

莫非是炒股壓力太大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要勸勸他，無論如何都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以前對楚江河言聽計從的趙晨陽，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沒有接香煙，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

看到他的反應，楚江河不置可否，還挺抗拒，等過幾年進入社會，經過一番毒打，還不是主動抽起了煙。

沒有再理會趙晨陽，轉過頭問道：“老哥，我聽你也是本地口音，這陘通和利安兩家駕校你覺得那個更好？”

做銷售的人不說走南闖北，東海市這一畝三分地上的事，他們都是門兒清。

看到楚江河年紀輕輕，做事卻很老練，白襯衫大哥說道：“這兩家啊，如果你圖大品牌，有考試場地，你就選陘通，如果你圖便宜，就選擇利安。”

“不過，這利安駕校雖然便宜，但離市區比較遠，整體算下來，差別不是很大，我也就是趁工作之便，跑到這邊學車，能省點是點吧，畢竟錢也不好賺。”

楚江河好想說一句，現在感覺錢不好賺是正常的，等過個十年八年，錢自然不好賺，但好消息是，那時候你就習慣了。

大一點的駕校，陘通甚至于大正，他們都擁有考試場地，在熟悉的地方練習、考試，通過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

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他們敢要價高的原因之一。

利安駕校的劣勢，在楚江河看來，根本不算事，遠一點怎么了，大學生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一根煙抽完，該了解的問題都問完了，揮手道了個別，楚江河帶著趙晨陽離開。

在經過商店時，又買了兩個中華煙，這一舉動讓趙晨陽更加不理解。

雖然趙晨陽不抽煙，但是也知道中華煙可不是幾塊十幾塊的地攤貨，而是貨真價實的高檔煙。

“咱們去找利安駕校的老板談筆生意，他如果不同意，那些這潑天的富貴就給其他競爭對手了。”

看著楚江河正在進駕校的背影，趙晨陽感覺死黨有點陌生。

談生意，那不是大人才做的事情么？他們兩個大學生，要談什么？

來到利安駕校后，很順利的打聽到了老板的辦公室。

駕校這種地方，和其他企業不一樣，領導層的辦公室并不是很私密。

“咚咚咚！”

“請進。”

楚江河大大方方的走進去，趙晨陽緊張的捏著衣角跟在后面。

駕校老板是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臉上的憂愁若隱若現。

在他們打量時，駕校老板也在打量著他們。

兩人的年紀也就十七八的樣子，還有著學生的青澀。

“你們也是被教練訓了，要來投訴的？”胖乎乎的男子略一思考，判斷出來意。

楚江河笑著搖搖頭，說道：“陶老板，我不是來投訴的，相反，我要和你談筆生意。”

陶思源聽著這個難以置信的理由，有些錯愕。

利安駕校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隨隨便便來個毛頭小子都能來和自己談生意。

“抱歉，我很忙，暫時沒空談生意。”

陶思源下了逐客令。

“陶老板，你也不想一直被陘通駕校的趙老板一直壓在身下吧？”楚江河沖著陶思源，玩味的笑著。

陶思源聽著這句話，怎么聽怎么別扭，警惕的看著楚江河問道：“你什么意思？”

楚江河拆開中華煙，遞給陶思源一根，后者差異的看了一眼，隨后接過放進嘴里。

抽著煙，心情仿佛也好了很多，看著面前這個成熟老練的年輕人，陶思源再次問著：“你到底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楚江河，東海科技大學校學生會主席，這位是東海大學的學生趙晨陽。”

“是這樣的，現在大學生學習駕照成為一種趨勢，本著為學生們謀福祉，我們特意走訪考察二十多個駕校，想要找個合作伙伴，正好路過，便來看看。”

重生之后，決定不做老實人的楚江河，徹底解開了枷鎖，謊話也是張口就來，趙晨陽卻目瞪狗呆的看著他。

明明還是準大學生，怎么搖身一變就成了校學生會主席？這要是被陶老板知道，恐怕得被轟出去吧。

一念及此，他的表情更加不自然，屁股只有一半坐在沙發上，心跳加快了許多。

陶思源聽到來意，雖然有些意動，很快恢復正常。

以前并不是沒有過大學生組團來學駕照，但因為課業和交通不便的原因，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放棄，所以他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陶思源的興致不高，也在楚江河意料之中，駕校以前肯定想過這種方法。

“利安駕校成立一年多了，無論做了多少嘗試，始終被陘通駕校穩穩的壓著，難道陶老板不想改變這個格局？”

不急于說出自己的目的，先讓陶思源明白利安駕校的困境，才能在接下來的談判中掌握主動權。

這句話說到了陶思源的心坎里，猛的吸了一大口煙，有點煩躁的說道：“那又有什么辦法呢？他畢竟是本地人，人脈、資源、底蘊都比我深厚，拿什么和人家拼？”

“做生意就像是分蛋糕，想要獲得更大的利益，要么多吃幾份蛋糕，要么把蛋糕做大。”

陶思源抖抖煙灰，“唉，事情沒有你想的這么簡單，我也做過很多嘗試，甚至去外地招攬生源。”

“可考駕照是個長期的過程，外地人嫌來回跑著麻煩，都不愿意來。”

楚江河知道，該是展現自己價值的時候了，說道：“作為校學生會主席，我在東海科技大學還是有不少人脈的，粗略統計了一下，想要報駕照的有近千人，所以我們才來考察，不知陶老板有什么誠意？”

如果真有一千人，絕對能反超陘通駕校，可現實情況，利安駕校處在郊區，這一千人里真正愿意天天跑來學的，恐怕十不存一。

只有一百個人的話，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如果你能給我招來一千人，每人我可以給你兩百元。”

一個校學生會主席而已，這身份在陶思源這里不好使，說出兩百元還是看在中華煙的面子上。

“陶老板只有這點誠意的話，我們就沒有談的必要了，去看看趙老板有沒有信心吃下兩個大學的市場，屆時陶老板的日子……”

楚江河說著，站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兩個學校的市場，你是校學生會主席我可以理解，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