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酒是一種很矛盾的東西。有時喝酒，是為了忘記某些東西，但是喝酒反而會回憶得更清晰。我們只有不停的喝，直到喝趴下。有時喝酒，是因為高興。但是這玩意一喝多，第二天就會很難受，就不高興。

所以，我在想。到底是誰給酒富裕的這些意義？

想要在深夜不emo，我想褪黑素和安眠藥應(yīng)該更管用才對。至于高興要喝酒，我想這是只有酒徒才會覺得吧，但是這又好像是我們社會的共識。但我們在社會上又很少聽到說酒好的，大多數(shù)都是煙酒有害身體健康。

在某個年齡段以前，我喝酒只是因為我知道喝酒有這個功能，然后就去喝了。但是呢，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說法是否正確。有沒有想過是否真的有效。然后呢，聚集了一幫喝酒的好兄弟，就更沒有去想過了。

就像我第一次出遠門是讀大學(xué)。到校第一個月的某一次周末，我就因為想家和不習(xí)慣去豪飲了一番，和室友一起，奠定了喝酒霸主的位置。所以，我是因為想家才去和室友一起喝酒的，但是和室友一起出去玩，沒有酒也不會想家。因此，酒是社交工具嗎？但是當(dāng)代年輕人也在反抗酒桌文化。

所以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酒在我心中到底代表了什么。偶爾也和喝，只是沒有以前那么不要命了。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就是：喝酒的確能睡覺。

18

總之，只要和女人沒有關(guān)系，楊宇和我喝酒就是快樂的。但是快樂的事情不講也罷。我們直接跳轉(zhuǎn)。

那個時候呢，楊宇和我還有鐘哥去了三個不同的城市，只有長假我們才會回去聚聚。孤身一人且貧窮的楊宇突然收斂了不少，居然隔了大半年沒有聽到楊宇找女朋友的消息。

有一次長假回家，我和楊宇閑得無聊，就想著去健身房健健身。于是就在網(wǎng)上買了個次卡，去體驗體驗。本意是想著帶楊宇發(fā)展發(fā)展其他愛好，不要老想著女人。

然后到了健身房，有個穿著熱褲女孩子過來推卡，然后就加了我們微信。離開健身房后，楊宇突然跟我說：“剛剛那個妹子的腿好好看！”

我說：“哪個？”

“就剛剛加微信的那個。”

我一臉疑惑，問：“好看嗎？”

楊宇說：“真的好看，我一直在看。”

我翻了個白眼：“哦！所以呢？要不再返回去看看？”

楊宇說：“微信都加上了，以后還不是什么都有可能。”

審美這種東西不能強求。可能對于楊宇來說，露的多，不丑，那就是好看。

我是回去就把微信刪了，因為我并不喜歡健身。不過楊宇倒是和那個女生聊上了。

后來一次喝酒，楊宇主動和我提起：“你還知道上次我們一起去健身房給我們推卡的那個女人嗎？”

我點頭：“知道啊！那個腿好看的。你還和她有聯(lián)系？”

楊宇說：“其實也沒什么聯(lián)系，偶爾有興致會聊兩句。不過幾天前她喊我出去耍，去酒吧喝酒。”

我問：“那你沒去？”

楊宇說：“沒去啊！沒錢的嘛，喝個錘子。你又不是知道酒吧消費有多高。”

我說：“我知道啊！但是這和你去不去有關(guān)系嗎？大不了再吃兩個月紅糖饅頭啊！”

“滾滾滾！”

19

不得不承認(rèn)，楊宇成長了不少。雖然是因為貧窮。所以楊宇就開始想著怎么去搞錢。但是楊宇又不那么成熟。

記得有一次，楊宇突然在我和鐘哥和楊宇的那個群里發(fā)了消息：“我知道以后怎么去搞錢了，現(xiàn)在老年化這么嚴(yán)重，我們以后去創(chuàng)業(yè)，做養(yǎng)老行業(yè)。”

我很高興，楊宇都開始想著創(chuàng)業(yè)了。我呢，正好有個朋友，在學(xué)習(xí)養(yǎng)老相關(guān)的知識。她和我聊天也會談到，我也去查過，也算一知半解。于是我發(fā)了消息：“喲不錯嘛！不過開養(yǎng)老院需要很大啟動資金，小打小鬧難成氣候。還是說你有什么高見？”

楊宇回道：“賣保健品啊！”

我當(dāng)時正打算給楊宇談?wù)勈裁词抢夏耆嗽倬蜆I(yè)和趨勢。以及通過日本，美國對于社會人口老齡化的實踐。我還想給楊宇推薦幾本以老年人為主體寫的書。比如我比較喜歡的一本《復(fù)樂園》，就是以一個養(yǎng)老院為背景，寫里面的故事合集。我還想到了上個世紀(jì)末，美國有人妄圖打造一個只屬于老年人的天堂，最后卻導(dǎo)致大量老年人癡呆的案例。

但是聽到，楊宇說出保健品的時候，突然我就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鐘哥突然發(fā)聲：“楊宇，你以后混社會會不會被騙哦！”

我也發(fā)了一條：“楊宇，別想這個了。洗洗睡吧。”

楊宇不服：“為什么不行啊？以后老年人這么多，順便賣點不都夠我們賺了嗎？”

我為了打消楊宇這個念頭，開始給他科普：“早些年，保健品就被列為是騙局了。而且我們都不是這方面的人，以后去賣保健品，也是個銷售，不是創(chuàng)業(yè)。如果你想干個品牌出來，也不一定非得賣保健品。如果你不徹底改變保健品的本質(zhì)，就無法改變保健品是騙局的事實。但是搞科研這事，我們一沒技術(shù)二沒錢，就別想了。你還不如學(xué)門小語種，去那種不怎么發(fā)達的國家去搞搞詐騙，中國曾經(jīng)的那些營銷手段用到那里去，簡直無敵。但是，就是可能有點生命危險，畢竟國外不像國內(nèi)這么安全。”

不知道楊宇有沒有聽進去，但似乎是妥協(xié)了，發(fā)了一句：“好吧！”

我語重心長的對楊宇說：“宇啊！下次別這么莽撞了。咱去網(wǎng)上查查資料也好啊！”

鐘哥也罵了一句楊宇，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但是楊宇的成長我是看在眼里的。

20

又是一次長假，我和楊宇回了家。又是一次喝酒。

楊宇又談戀愛了，他說他在大學(xué)和同學(xué)聚會的時候，認(rèn)識了一個學(xué)姐。我覺得挺正常的啊，倒不如說之前的楊宇不正常。

我說：“哦！你還要我恭喜一下你嗎？我倒是挺替那個女生感到悲哀的，因為遇到了你。”

“滾滾滾！”楊宇說，“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正事？你要介紹她閨蜜給我認(rèn)識啊？”我說。

楊宇說：“你要的話，我可以給她說說”

我趕忙回道：“算了算了，你還是說正事吧！”

然后楊宇就開始介紹那：

“我們是在一次飯局上認(rèn)識的。當(dāng)時我就喝醉了，然后就出去醒酒，那個女生就借著出去看看跟著走了，當(dāng)時我們就坐在長椅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這是我們的相遇。然后就加上了微信，開始聊天。那個女生雖然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很耐看，個子呢也矮矮的。現(xiàn)在呢！我正和那個女生處于曖昧期。”

我問：“所以你想表達什么？”

楊宇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那個女生，所以想來找你聊聊。”

我一臉懵：“你覺得我是那種戀愛經(jīng)驗豐富的人嗎？你找我取經(jīng)，跟找唐僧去耶路撒冷有什么區(qū)別？”

楊宇說：“找你問問嘛！我覺得你是我們之中最有想法的人了。”

我說：行吧，那你接著說，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楊宇就接著說：

“本來我們只是在微信上像個朋友一樣聊天。偶爾去校園里面逛逛，也沒有什么過分的動作。但是，放假那天，我去坐高鐵，下午的車票。她說要送我，但是我記錯時間了，去早了幾個小時。然后，她說要去開個鐘點房睡午覺。”

我忍不住打斷道：“然后你就去了？兩個人一間房？”

楊宇說：“昂，她說她睡沙發(fā)，叫我睡床。定個鬧鐘，醒了就去坐車！然后我就說，反正床夠大，一人睡一邊。她說有的熱，就開空調(diào)。但是還是覺得熱，然后就開始脫衣服，穿了一件背心。當(dāng)時拉著窗簾，沒開燈，我也沒看清楚。然后她就鉆到被子里去了。之后她又說有點冷，我說關(guān)空調(diào)。她說懶得關(guān)，然后就往我這里靠。”

“停！”我又打斷他，說，“我不想聽這些東西，你直接告訴我，你們發(fā)生了什么沒？”

楊宇說：“沒有，因為她說她是第一次。”

我打趣道：“喲！你還會有負(fù)罪感？你不喜歡她吧？所以你不想和她談戀愛，但是有什么原因你下定不了決心和她一刀兩斷。”

楊宇一拍桌子，說：“還得是你懂我啊！一下子就看出來。”

我有些無語，說：“渣男，所以你在糾結(jié)什么？”

楊宇說：“不想傷害她。”

“呵呵！”把我都整笑了，我說，“你都把良心丟了，說你不想做個沒良心的人。所以，你的糾結(jié)是沒有意義的。”

楊宇說：“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嘛？”

我說：“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什么離不開她。”

楊宇就開始給我介紹這個女生，大致就是說這個女生怎么怎么有錢，正在和同校的另一個學(xué)姐創(chuàng)業(yè)。還給楊宇開通了親屬卡，每月五千。她對楊宇也很好，經(jīng)常關(guān)心楊宇，所以始終下定不了決心去狠狠拒絕她。

我說：“我第一次見你這么軟弱的軟飯男，吃軟飯還吃出負(fù)罪感來了。泛濫的溫柔狗都不要。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在喜歡你什么！”

楊宇說：“我也不知道。還有我才不是軟飯男。”

我說：“你敢說你沒用過她錢？”

楊宇說：“能不用我都不會用，只是偶爾沒錢了，為了避免尷尬才會用。平時，她發(fā)給我的紅包我都沒有收。”

我說：“那我應(yīng)該夸你嗎？”

楊宇說：“別說那么多。你是不知道，最近她說要來找我玩，車票都買好了。我說沒錢，她說她有錢。她準(zhǔn)備了兩萬塊錢，準(zhǔn)備來我這里找我玩幾天。我都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拒絕她。”

我說：“為什么要拒絕？享受不就好了。”

楊宇說：“我不想讓她為我付出這么多。不想傷她的心。”

我說：“你直接拒絕她，說不喜歡她，就好了啊！”

楊宇沉默了，我接著說：“你本來就知道答案，何必來問我呢？始終都還是要你自己做抉擇的。我大可以替你做決定，也許你會少一點負(fù)罪感。但是我不會這樣，這是你要自己面對的問題。想怎么來就怎么來，思考這么多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