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共有五人,皆是身著錦衣,帶著隨從,一看就是出身非凡。
“今日難得我等好友相聚,可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五人坐下后,為首的司馬文朗聲開口道。
司馬文正是如今趙國大將司馬尚之子,而司馬尚則是如今趙國中身份地位僅次于軍神李牧的大將。
剩下的四人身份同樣非比尋常,分別名為孫五州、李宗群、閆慶峰、房明業。
四人所在的孫家、李家、閆家、房家也都是趙國內有名有姓的一流名門士族,在趙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身份地位和影響力。
五人先是一起舉杯同飲了一杯。
隨即司馬尚又看向窗戶外正對面還在講書的茶樓道。
“今日我等好友相聚,不僅有好酒,還有好書,最近在邯鄲城中,對面的茶樓可是很出名,不過準確的說,真正出名的是里面的那個說書人和其所說的書....”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能寫出《臨江仙》這樣的文章,當真是大才。”
司馬尚開口道,聽得出來他對《臨江仙》十分推崇。
“此文確實大才,聽司馬兄語氣,莫非是起了愛才之心想招攬此人。”李宗群接話道。
司馬尚聞言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閆慶峰這時候則是接話突然將話題一轉道。
“這茶樓里面說書的人確實有些才華,不過相比起才華,我卻發現了一件更有趣的事。”
“噢,何事?”
孫五州接話道。
“據我說知,對面那茶樓里面說書的人是一個才十五六歲的少年,其名為趙羽,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其母親,好像正是十六年前房兄家中那位與人私通懷孕被房家逐出家門的房家小姐......”
“如此算下來,對面茶樓中那位說書的趙羽,可就是房兄的表弟。”
說完,閆慶峰帶著幾分戲謔之色的看向在場的房明業。
當年房家大小姐房櫻未婚先育可是在整個邯鄲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為人津津樂道。
作為趙國名門士族的房家也是為此沒少被人恥笑。
最后那位房家小姐也被房家逐出家門,此事的議論也才隨之慢慢平息。
但是現在那位被房家逐出家門的房家大小姐兒子出現,而被他們遇到并且房明業也在,閆慶峰也頓時不由來了樂子興趣,想看看知道趙羽身份的房明業是何反應。
房明業正是如今房家家主房玄宗長子,房玄宗則正是房櫻的親大哥。
如此算下來房櫻就是房明業的親姑姑,趙羽就是房明業的親表弟。
但無論是房櫻還是趙羽。
對于房家而言無疑都是恥辱的代名詞。
是以這種情況下,也怪不得閆慶峰想要看樂子。
場面頓時也安靜下來,司馬文、孫五州、李宗群三人也不由看向房明業,他們還真不知道趙羽的真正身份。
如此一來的話,那現在房明業遇到正在說書的趙羽,那還真有樂子看。
不過除此之外,三人又感覺閆慶峰似乎有些過分了。
畢竟怎么說他們五人關系不錯算得上朋友,但是此刻閆慶峰這般一副戲謔要看好戲樂子的模樣,說實話有失朋友之情。
房明業則是臉色平靜依舊。
說實話一開始聽閆慶峰說出趙羽真正身份的時候他震驚不小,完全沒想到茶樓中說出的居然就是趙羽。
而對于趙羽的存在,房明業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過在內心深處,無論是對于趙羽還是對于房櫻,房明業從來沒有什么不滿或憤恨覺得給他們房家抹黑丟人的情緒。
畢竟當年的事情不管怎么說都已經過去。
而且房櫻始終是他親姑姑,趙羽也是他親表弟,血濃于水。
就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僅僅憑借閆慶峰幾句戲謔的話去為難趙羽。
甚至在他小的時候姑姑房櫻的事情沒有爆發之前,在家中最寵愛他的就是房櫻。
并且憑借小時候對房櫻的印象感覺,房明業也相信自己姑姑不可能是那種沒有頭腦或不念家族親情的人。
或許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尤其是自己姑姑寧愿被逐出家門也不愿說出那個男人身份這一點。
就更是可疑。
所以在房明業的心中,他從來就沒有怨過房櫻或趙羽。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也就不會因為閆慶峰說出趙羽的身份而對趙羽動怒什么。
再說,閆慶峰的樣子也明顯是想要看他笑話,只要他房明業不蠢就更不會讓閆慶峰如愿。
從而他反而能更清楚的看清閆慶峰此人的性格。
不值得結交。
念及至此房明業也終于開口道。
“沒想到那茶樓中說書的居然就是羽弟,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羽弟能有此才華,看來姑姑培養了一個好兒子...”
啥?!
聽得房明業的話閆慶峰則有些愣了。
什么情況,你們房家不是一直視趙羽和房櫻為恥辱的嗎,知道趙羽的真正身份你房明業不應該勃然大怒然后上演一出好戲嗎。
這節奏不對啊。
就是司馬文、孫五州、李宗群三人聽得房明業的話都有些意外。
隨即心頭也不由思忖,看來趙羽、房櫻母子與房家的關系需要重新定義了。
房明業則是繼續開口看向閆慶峰道。
“羽弟能有此才華,我很高興,不過剛剛閆兄的語氣是何意,莫不是以為我知曉羽弟的身份后會勃然大怒然后針對羽弟給你上演一出好戲不成,若是如此,看來對于閆兄這個朋友,我該重新定位了。”
說完房明業也直接起身又看向司馬文、孫五州、李宗群三人拱手道。
“司馬兄、孫兄、李兄...看來今天不是個喝酒的日子,房某就先告辭了。”
“房兄...”
司馬文聞言則還想開口勸房明業留下。
不過房明業說完后就直接帶著隨從向樓梯口走去。
見此一幕的司馬文、孫五州、李宗群三人也不由對視一眼,隨后又看向閆慶峰。
說實話三人也覺得閆慶峰有些過了,平日五人都是時常相聚的好友,結果剛剛閆慶峰那般表現,顯然有失好友作風。
這人不值得相交。
三人心中也不由對閆慶峰的感官大降。
“閆兄有些過了。”
最終司馬文說了一聲,也不再多留,五人的聚會也就此不歡而散。
剩下的閆慶峰則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萬萬沒想到自己本來只是打算看個房明業的熱鬧,結果反倒把自己弄得這般尷尬局面。
同一時間,茶樓中還在說書的趙羽也眼神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茶樓對面二樓閆慶峰五人所在的位置。
雖然因為距離遠趙羽不清楚閆慶峰五人的具體情況,但是先前五人的目光一直看向他,趙羽還是能清晰感覺到的。
另一邊,房明業從酒樓離開后便開始思考起來。
“不對。”
“公子感覺有何不對?”
旁邊的隨從聞言立即恭敬的看向房明業。
“不關你們事。”
房明業則是沒有理會隨從。
他說的不對,是趙羽出現在茶樓說書不對。
趙羽出現在茶樓說書是為了什么,肯定是為了賺錢。
但是房明業清楚,十六年前自己姑姑雖然被逐出了房家,但是自己祖母每個月都暗中有派人去給自己姑姑送錢,這件事不止他知道,他父親和祖父也知道,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為他們都默許。
畢竟血濃于水。
自己祖母送過去的那些錢,足夠保證房櫻和趙羽母子就算在外面也過的豐衣足食。
但是現在趙羽卻要出來在外面賺錢,絕對是哪里出了問題。
眼神閃爍了一下。
房明業決定回去就將此事好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