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李采和的這一拽,讓刺客沒能走脫,侍衛幾刀便將刺客砍倒在地。
刺客倒在血泊之中了。
然此刺客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刺客被擒,幾個侍衛也松了一口,在他們幾個人上班期間出現了賊人刺殺宗子的事情,已經屬于無妄之災了。
若是再讓刺客逃掉,恐怕打拼這么久方才到這種地位的眾人,官職和這一身衣服恐怕也保不住了。
躺在血泊之中的刺客遺憾的看了一眼趙伯玖,接著又冷笑的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氣侍從。
忽然狠狠的一咬牙齒,仿佛什么東西被刺客吞咽下去了。
趙伯玖眼尖,指著刺客道:“此人是死士,剛剛吞下毒藥!”
兩侍從一聽,看向刺客的口中,卻發現刺客已經口吐鮮血,想要將毒藥摳出來恐怕已經晚了。
“唉!”一個侍衛遺憾的嘆息一聲。
剛剛發生的事說來有些啰嗦,但實際上也就一兩分鐘的事情。
在街上游玩的人還沒注意便已經結束了。
看到倒在血泊里面的兩個人,眾人方才尖叫害怕著向外跑。
見有人跑,那些在外圍看不見的也紛紛向外跑。
甚至有些人還以為著火了呢,嘴里喊著:“走水啦!”
一邊跑一邊喊。
這么多人亂跑,必然會造成踩踏。
趙伯玖大喊一聲:“快些來人,將百姓穩住,萬萬不可造成踩踏!”
眾侍衛、侍從一聽,一個激靈,恐懼涌上心頭,紛紛看向這群侍衛的首領。
侍衛首領也沒有了主意,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趙伯玖著急了,再亂下去真要出大亂子了,他沖著侍衛首領喊道:“你命令他們,我喊一句,讓他們跟我喊一句。
齊聲喊,大聲喊,聲音一定要壓過慌亂的聲音!”
侍衛首領聽此,對眾人道:“聽宗子的!”
趙伯玖道:“大家跟我喊。未走水!”
眾侍從扯著嗓子喊道:“未走水!”
“大伙兒別亂跑!”
眾侍從紛紛喊著:“大伙兒別亂跑!”
趙伯玖道:“就這兩句,給我大聲喊!”
“未走水!大伙別亂跑!”
“未走水!大伙別亂跑!”
……
眾人齊聲竭力喊著。
聲音之大,已經蓋過尖叫慌亂的眾人了。
眾人紛紛停下腳步。
尖叫聲總算是稍稍小了些。
趙伯玖見有效,混亂的人群總算是穩定下來,他也松了一口氣。
待到了此時,他才有精力去看正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李采和。
“有沒有傷到要害?”趙伯玖蹲下,關心的向李采和問道。
“尚不知,匕首捅在肚子上了,全是血?!崩畈珊屯纯嗟哪樕厦昂?,回答著趙伯玖的問題。
趙伯玖一聽,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會傷到主動脈或大器官了吧?”
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掀開李采和的肚子道:“讓我看看傷口?!?
然而此時已經是黑夜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趙伯玖也著急,沖著一個侍衛喊道:“快去叫大夫救人!”
侍衛一聽,看了侍衛首領一眼,侍衛首領點了一下頭,那侍衛趕緊一邊撥開人群一邊喊著:“讓一讓,讓一讓,借過,借過……”
就在此時,臨安府的衙役等終于來了。
一個領頭做官的喊著:“怎么了,發生什么情況了?”
此時人群雖然已經不再混亂,但好奇看熱鬧的人依舊很多,趙瑗、趙伯玖兩人宗子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
侍衛首領走到那衙役的頭兒那,摸出一塊腰牌遞給那衙役頭領,嘴里小聲的說道:“此處有宮中親眷,人多混雜,快些將眾人給驅散?!?
在臨安官場管治安的,又豈能分不清楚大小王?
僅憑皇城司的腰牌就足以讓他言聽計從了,更何況此人還說有宮中親眷。
此衙役頭領一個激靈抽出腰刀并未出鞘,沖著眾人揮舞道:“都散了,別看了,都散了。”
眾侍從見自己頭兒都親自下場做驅散的事情了,當即分工默契,一人一個方向對眾人進行驅散起來。
沒多久,眾人紛紛散去。
待驅散完畢,眾衙役才仔細看了看這現場。
情況有些慘烈。
一人已經身死,另外一人捂著肚子站不起來。
那衙役頭領看此情況臉色有些發白,問道:“都知,這是何等情況?”
侍衛首領皺眉道:“不該問的別問??烊ヅR安府稟報府尹,讓他帶人馬,親自前來。”
衙役頭領一聽,打了個激靈道:“是,我這就親自稟報。
韓三,你在此聽這位都知招呼,我去尋府尹帶兵前來?!?
“是。”被點名的衙役點頭應了一聲。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讓一讓,都給我讓一讓!”
接著一個氣喘吁吁的侍衛跑過來,一邊劇烈喘息,一邊道:“宗子,大夫、大夫已經被,被請來了?!?
趙伯玖一聽,趕緊迎上去,拉著醫者道:“大夫,快些救救此人!”
醫者被趙伯玖拉著走到了李采和的身邊,大夫就著遠處傳來微弱的光看的有些不清晰。
而剛剛全程懵住了的趙瑗也已經反應過來了,沖著眾人吩咐道:“快些借上幾個燈籠給大夫照亮!”
聽此,衙役趕緊借了幾個燈籠。
這一下便清晰多了。
然醫者卻倒吸一口涼氣,此時李采和的前面整個衣衫全部被血浸濕了,在并不算明亮的燈籠光下有些發暗。
醫者掀開李采和的衣服向傷口看去。
然一看位置,他直接皺眉了,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之中不知道拿了個什么東西擠在手上一些,用手搓了搓,便直接上手去扒拉李采和的傷口。
見醫者搓手,趙伯玖忍不住皺眉張嘴準備提醒是不是要提前消毒,然而緊接著一想此時乃是宋朝,剛剛那醫生那一番動作應該便是消毒了。
趙伯玖明智的選擇閉嘴,生怕因為質疑令醫者產生反感。
“啊?!崩畈珊捅会t者這么一觸摸傷口,忍不住痛苦呻吟起來。
醫者看了看傷口的深度,搖了搖頭道:“傷口已經至腎臟了,情況不妙啊!”
趙伯玖一聽,心中一沉,忍不住說道:“還請大夫盡全力醫治,不必擔心錢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