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人回答。

許久，對面的首領，面露嘲笑。

“嘻嘻嘻嘻嘻嘻！”

笑起來，跟哭差不多，目光中有灑脫也有無奈，又有三分天注定的冷漠。

顧斐被笑的有些發毛，發自骨髓般寒冷。

“你在笑什么！”

泛黃的眼睛，盯著顧斐，自上而下掃視，像是在看一件商品版，暗自在心中比價。

“笑你，太蠢。”

“真以為，沒有人注意到你們來到這里嗎？”

他伸手露出了一個腕表，身后的房門進來幾個人，手上也有一樣的東西。

一道屏幕里出現，三維立體模型，正是會場的情況，兩個人用紅色標記出來，看位置和體態，正是顧斐和王曼之。

凡是有人接觸高塔，就會有警報出現，有腕表就代表是自己人。

游客是不會想著來這個地步，他們心知肚明這是首領待的地方。

擅自到來，是要死人的。

“如此說，你在等我們！”向王曼之發了消息，不一會兒，對方也來到了高塔內部，沒有任何守衛阻攔。

對視一眼，暗自交流著。

顧斐上前問道。

“人，已經來了，說吧！”

“說什么？”

“身份，目標，生意。總有可以值得說的。“

一個手勢，讓護衛離開，首領拿出了美酒倒了三杯，一杯一杯送到了兩人的手上。

忽然意識到什么般，動作優雅，歉意地先喝了一口。

酒無毒，放心飲用。

顧斐和王曼之相視一眼，抿了一口。

首領見狀，開心地跳躍，手舞足蹈如同一個孩子般，心愛的禮物受到其他孩子的接受。

像個神經病。

被眼前頂著同一張臉的人，給驚嚇到了。

與局長的胸有成竹不同，首領隨心所欲猜不出任何想法，這樣的人最是恐怖。

永遠也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

”身份嘛？“

”讓我想想“

首領故作思考，好像自己忘記了一樣，然后恍然大悟。

”白潮十二主教，天秤御座！“

王曼之看向顧斐，確認心中所想，得到了肯定回復。

在之前的架構普及里，十二主教是白潮的高層，地位僅此于至高，權力的擁有者。

沒想到，眼前的首領，竟然是如此身份。

可怕的是，他還與軍部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將身份告訴兩人，意味著一旦也不怕泄漏出去。

要么，有了留下兩人的打算，要么身后的人足以解決問題。

不論是何種情況，對于顧斐兩人都不算太好。

感知中，剛剛離開的守衛躲在門口，而高塔的四周已經布滿了人。

他們沒有逃離的機會。

“至于目標吧，自然就是顧斐你啦！”

“我？我有那么重要，值得你設局請我過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

顧斐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王曼之。

而王曼之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收到了首領的偷襲。

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因為首領。

“冕下，對你很關心。所以我就想見見你。”

“剛好，軍部的朋友想讓我殺了王曼之。”

“你就出現在這里了！”

邀功般，首領臉上涌現出諂媚，像一頭希望主人撫摸的小狗，得到骨頭后一臉滿足。

病態，且詭異。

顧斐發誓，一點也不想跟這樣的病嬌打任何交道。

“軍部，聊聊軍部吧！”

“你知道我們來這的目的，答案該讓我們知道！”

強忍著內心的惡心，顧斐問出關鍵問題。

首領收回了玩世不恭，收起了表現出來的諂媚與討好。

整理了一下發型，右手從額頭到下巴用力抹了一下臉，站在兩人面前。

“當然是生意啦，沒有人不喜歡生意。王家商會的利益鏈，讓人眼紅。有人想瓜分，我接下其中一部分的工作。”

“其中一部分，還有其他？”

“這不關我的事。我的任務是，他必須得死！”

舉著酒杯，蘭花指在王曼之身上點了點，語氣極其無所謂，絲毫沒有把一個戰將放在眼里。

“你那么有把握，解決掉我們兩個人？”

“我有一只軍隊！”

首領說出了，他引來顧斐的底氣。

兩個戰將，他不放在眼里，因為手里有一只軍隊，滿編的軍隊。

足以在短時間內覆滅王曼之部隊的軍隊。

懊惱地語氣響起。

“那我該多喝一杯，好做一個滿足鬼！”

聽到這個回答，顧斐放松了下來，收起緊繃狀態，拉著王曼之到酒桌前，給兩人滿了酒。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我如此重要。”

“你，你們，總要對我照顧！”

他看出來了，對方不想殺了自己。

要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

周圍的守衛，更像是一個保險，為了防止首領暴起殺人。

沒錯，保護的是顧斐兩人。

你，指得是首領。

你們，指的是白潮。

似乎白潮，有意無意在對他提供幫助。

且不會傷害他。

局長如此，首領如此。

除了在局長自殺的地方發現的照片，他跟白潮沒有絲毫聯系。

有關系的也是顧天青，也不是他。

“父親，跟你們有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也引來了王曼之地側目。

他來到這里，自始自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安靜的如同一個影子。

“這超出了我的權限！”

首領作出了回答。

看似在說沒有權限，實則透露出，顧天青確實和白潮有關系。

顧斐還算再問，首領卻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兩人面前搖了搖。

“你問的夠多了！該我了。”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我放你們離開！”

這一刻偽裝掀開，釋放的善意收回，殺意在房間里升起。

氣壓，越來越低。

對方實力，遠在己方兩人之上。

跟閭丘明雷差不多，屬于不可戰勝的對手。

要像擊敗多方，只有在星際戰爭中，有強勢戰艦碾壓。

“我不明白你說什么！”

事實上，顧斐清楚對方想要什么。

照片。

那張合照。

自那天得到后，顧斐一直隨身帶在身上，為的是解決它的秘密。

“這就不乖了哦！”

首領回到了瘋子的狀態，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而感知中，周圍的守衛，竟然在后退，他們不想牽扯到這里的事情。

手指光亮一閃。

照片出現在手中。

看到黑白泛黃的照片，首領面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