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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救贖之光》

藍星2025年8月18日,星期一。

凌晨兩點,整座城市像被按下暫停鍵的巨型機械,街道上的霓虹燈依舊閃爍,卻再無行人穿梭。

唯獨位于市中心的大型商場頂層的監控室還亮著微弱的燈光,夜班保安陳默坐在控制臺前,耳機里傳來商場各處的寂靜聲,偶爾夾雜著遠處喪尸低沉的嘶吼。

他揉了揉發澀的眼睛,指尖在鍵盤上輕點,調出地下超市的監控畫面——那是他最后的堡壘。

喪尸危機爆發得太突然。

三天前的傍晚,商場三樓服裝區突然傳來尖叫。

一名顧客毫無征兆地發狂,咬斷了一位年輕母親的喉嚨,鮮血噴濺在高檔連衣裙上。

監控鏡頭記錄下病毒蔓延的恐怖速度:被咬者幾秒內瞳孔渙散,皮膚轉為青灰,接著撲向下一位受害者。

陳默在混亂中沖向消防控制室,鎖閉了所有出入口,激活了警報系統。

他記得自己按下按鈕時手指的顫抖,也記得商場廣播響起時,人群尖叫著沖向電梯的絕望畫面。

而此刻,他獨自躲在監控室,依靠著地下超市儲備的食物和水艱難求生。

白天他蜷縮在儲物柜里休息,夜晚則像幽靈般在超市巡邏,用貨架搭建防御工事,聽著喪尸在商場各層游蕩的腳步聲——那聲音如同死神在敲打著他的生存倒計時。

陳默并非天生勇敢。

三年前,他在特種部隊服役時,曾因一次任務失誤導致戰友受傷。

那次行動中,他過于急躁,未能準確判斷敵情,導致小隊陷入埋伏。

盡管最終擊退了敵人,但戰友的受傷讓他陷入深深的自責。

退伍后,他選擇隱姓埋名,來到這家商場擔任夜班保安。

這份工作看似平淡,卻讓他能逃避過去的陰影。

他習慣了獨自面對寂靜的商場,習慣了用監控攝像頭觀察世界,仿佛這樣就能避免與人產生糾葛。

但喪尸危機的爆發,將他從自我封閉的狀態中猛地拽出。

他不得不在恐懼與責任之間掙扎,用僅存的勇氣守護這片最后的凈土。

但平靜在第7天被徹底撕碎。

凌晨三點,監控畫面突然閃過幾道黑影。

五個男人撬開了消防通道的鐵門,闖入了商場。

他們背著鼓囊囊的背包,手持棍棒和刀具,為首的男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眼神像餓狼般掃視著四周。

陳默屏住呼吸,看著他們在超市入口徘徊,試圖用撬棍破開不銹鋼門。

這群人顯然不是普通劫掠者——他們的動作熟練,分工明確,刀疤男指揮兩人望風,另外兩人負責破門。

陳默注意到他們背包里不僅有食物和水,還有女性化妝品、珠寶首飾,甚至幾瓶未開封的烈酒。

這讓他心頭一沉:這些人早已將劫掠視為生存法則,甚至開始追求享樂。

直到刀疤男發現了被陳默藏在服裝區的林夏。

林夏是商場服裝店的前臺,二十出頭,長相清秀,平日里總是穿著得體,微笑著接待顧客。

危機爆發時,她正站在收銀臺前,目睹了喪尸撕咬顧客的恐怖場景。

她迅速抓起抽屜里的鑰匙,鎖閉了店鋪玻璃門,然后躲進試衣間的深處。

她將高檔禮服堆疊在門前作為屏障,用手機拍攝下店鋪監控畫面,發現陳默在廣播中指引幸存者躲避。

她用口紅在試衣鏡上寫下求救信息:“陳保安,我在三樓女裝區,請救我!”字跡顫抖,卻透出堅定的求生欲。

陳默通過對講機發現她后,指導她關閉手機、用衣物遮擋呼吸聲,并承諾會想辦法接應。

但林夏的藏身之處終究暴露了——刀疤男用匕首挑開了試衣間的門,將她逼至墻角。

監控中,林夏顫抖著舉起一把剪刀——那是她用來剪裁樣品衣的工具,卻被刀疤男一腳踢飛。

男人蹲下身,指尖劃過她的臉頰:“小妹妹,乖乖聽話,否則把你丟出去喂喪尸。現在秩序崩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陳默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本可以無視這一切——超市的防御足夠堅固,只要不出聲,那幫人遲早會離開。

但林夏絕望的哭聲穿透了耳機,像一根刺扎進他的心臟。

他想起三年前在部隊服役時,教官嘶吼著“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盡管他早已退役,成為月薪微薄的商場保安。

他抓起藏在抽屜里的電棍,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通往超市的通道門。

門軸發出細微的“吱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他明白,這一開門,或許就是赴死,但他無法對求救視而不見。

對峙在超市入口爆發。

陳默用電棍擊倒一人,電流在對方身上炸開藍紫色火花。

但其余四人迅速反擊,棍棒砸向他的肋骨,刀尖抵住喉嚨。

刀疤男冷笑:“多管閑事?這地方現在歸我們管,物資、女人,都是我們的。”

陳默的視線掃過他們沾血的衣物和瘋狂的眼神——這些人早已不是人類,而是披著人皮的野獸。

他忽然意識到,喪尸或許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崩壞后的惡行。

就在刀即將刺入胸膛的瞬間,他猛地踹翻一人,沖向貨架間的縫隙。

追逐在超市中展開。

陳默利用地形拖延時間,他跳過堆疊的罐頭,鉆入冷凍肉柜區。

低溫讓他打了個寒顫,但身后追逐的腳步聲愈發逼近。

刀疤男嘶吼著:“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陳默摸到了冷凍庫的應急通訊器——商場頂層的警報系統。

他砸開面板,按下紅色按鈕。

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商場,驚動了所有喪尸。

嘶吼聲從四面八方涌來,門外的男人們咒罵著試圖逃離,卻已被喪尸群包圍。

陳默撬開冷凍庫的排氣窗,爬進通風管道。

他聽著下方傳來的慘叫聲,卻無暇憐憫——林夏還在他們手中。

他沿著管道爬向服裝區,卻在出口處僵住了:林夏被綁在服裝店的模特假人旁,頭發凌亂,嘴角滲血。

一個男人正用刀抵住她的頸動脈,喪尸群就在玻璃幕墻外徘徊,青灰的手爪拍打著防彈玻璃。

“再動一步,她就死。”男人嘶吼,聲音因恐懼而扭曲。

陳默攥著電棍的手在發抖。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轟鳴聲——軍綠色的卡車沖破商場外墻,強光探照燈照亮了整個空間。

士兵們身著迷彩服,頭戴防具,步槍整齊劃一,以訓練有素的陣型推進。

為首的軍官一聲令下:“A組清剿喪尸,B組解救人質,行動!”

子彈精準擊斃撲來的喪尸,士兵迅速割斷林夏的繩索。

陳默愣在原地,看著他們如鋼鐵洪流般壓向那幫男人。

沒有多余的對話,沒有憤怒的咆哮,只有冷靜的制服與壓制。

軍官走到陳默面前,遞給他一瓶水:“解放軍第三救援分隊,接到警報趕來。你是幸存者?”

陳默點頭,喉嚨發澀。

他望向被士兵押解的那幫人,他們此刻如喪家犬般顫抖。

刀疤男掙扎著嘶吼:“憑什么管我們?喪尸都出來了,誰還守規矩!”

軍官瞥了他一眼,聲音沉穩如磐石:“無論何時,秩序不能崩壞。我們會建立安全區,分發物資,恢復通訊。你是保安,熟悉這里結構,愿意協助嗎?”

陳默看向林夏,她正被士兵護送至卡車。

女孩的眼中不再是恐懼,而是映著卡車車燈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氣,終于露出了危機以來的第一個笑容:“當然。”

卡車車隊駛離時,陳默站在商場門口,望著士兵們有條不紊地清理現場。

喪尸的嘶吼逐漸平息,而軍靴踏地的整齊節奏,仿佛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他忽然想起,警報聲響起時,那些士兵或許正穿越廢墟,頂著危險趕來。

他們不是來審判,而是來救贖——救贖被惡吞噬的人性,救贖崩壞的秩序,救贖這片陷入黑暗的土地。

士兵們在商場地下建立了臨時指揮部。

陳默協助軍官繪制商場結構圖,標注喪尸密集區域。

他注意到士兵們即使在高溫下作戰,也嚴格遵守條例:飲用水按量分配,武器隨時保養,傷員立即救治。

一名女兵為林夏處理傷口時,輕聲安慰:“別怕,我們很快就能聯絡到你的家人。”

林夏蜷縮在角落里,直到陳默遞給她一塊巧克力,才緩緩抬起頭。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

陳默別過頭,耳根微微發紅。

他想起自己曾是個逃避者。

三年前,他因任務失誤導致戰友受傷,退伍后渾渾噩噩來到商場工作。

喪尸危機爆發時,他本能地選擇自保。

但刀疤男們的惡行,林夏的哭聲,最終擊碎了他的冷漠。

此刻,他正幫士兵搬運物資,汗水浸透后背,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次日清晨,救援隊開始向周邊擴散搜尋。

陳默主動請纓參與巡邏任務。

他們穿過被喪尸破壞的街區,發現一家藥店時,陳默突然停下腳步——玻璃櫥窗里陳列著胰島素。

他想起母親患有糖尿病,危機爆發前他本要去取藥,卻因夜班耽擱。

軍官察覺他的異樣,詢問后立刻調度小隊前往他居住的公寓樓。

當陳默在臥室找到母親留下的字條(“默兒,藥在床頭柜,照顧好自己”)和未開封的胰島素時,淚水終于決堤。

士兵們默默為他警戒四周,無人打擾。

這一刻,他徹底放下了過去的自責。

軍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母親會為你驕傲的。”

一周后,安全區初步建成。

解放軍搭建了臨時醫療站和避難所,開始登記幸存者。

林夏在志愿者隊伍中幫忙分發衣物,她熟練地為災民挑選合身的服裝,笑容漸漸明朗。

陳默則被編入安保小組,與士兵一同巡邏。

某日,他遇到一名試圖偷取物資的流浪漢,對方哀求:“我三天沒吃東西了,憑什么不讓我拿!”

陳默攔住他,卻未像從前那般冷漠。

他遞上一件干凈的外套,指著遠處的士兵:“秩序在重建,我們都會活下去。偷竊,只會讓一切回到地獄。”

流浪漢怔住了,接過外套時,眼中閃過愧疚。

夜幕降臨時,陳默常坐在安全區的瞭望塔上,望著城市天際線。

曾經璀璨的霓虹已被探照燈取代,但燈光下,士兵們正在修復電力設施,孩子們在帳篷學校朗讀課本。

他摸著口袋里母親留下的字條,想起軍官的話:“黑暗中的救贖,不是消滅所有惡,而是讓光永不熄滅。”

這句話像種子般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他開始主動參與救援方案的討論,利用對商場的熟悉提出建議。

某次,他發現地下車庫的排水系統可能成為喪尸潛入的通道,立即向軍官匯報。

士兵們迅速封堵漏洞,避免了潛在危機。

陳默意識到,自己不再只是被動執行命令,而是真正成為了重建秩序的一份子。

一個月后,全國救援網絡恢復。

陳默和林夏作為幸存者代表,登上返程直升機。

俯瞰下方,道路已被清理,車隊運送著重建物資。

林夏輕聲說:“我以后想當護士,幫助更多人。”

陳默點頭,目光落在機艙外飄揚的軍旗上。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會逃避——無論是作為保安,還是作為人類。

當直升機降落在重建基地時,迎接他們的是整齊的軍禮和歡呼的人群。

陳默忽然明白,那些士兵帶來的不僅是武器與秩序,更是對人性永不放棄的信念。

他望向天際,晨光正穿透云層,照亮廢墟上的新生。

然而,救贖之路并未就此終結。

三個月后,陳默在安全區的廣播中聽到一則消息:刀疤男等人在押送途中試圖劫持物資車,被當場擊斃。

他沉默良久,沒有慶幸,只有嘆息。

他明白,惡的消除并非終點,人性的重建才是漫長征程。

他報名參加了民兵訓練營,希望將自己在喪尸危機中積累的經驗用于未來的救援工作。

訓練場上,他嚴厲要求自己,仿佛在彌補當年在部隊的遺憾。

教官發現他的潛力,提拔他為小組長。

他帶領隊員演練商場防御戰術時,總會強調:“記住,我們的目標不僅是消滅喪尸,更是守護人的尊嚴。”

林夏的護士培訓也進展順利。

她在一次急救演練中表現出色,被分配到前線醫療隊。

出發前,她找到陳默,遞給他一枚醫用徽章:“帶上它,就像我在你身邊。”

陳默摩挲著徽章,想起那個被綁在模特旁的女孩,如今已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醫者。

他鄭重地將徽章別在胸前,仿佛接過了某種使命。

一年后,城市重建工程初見成效。

陳默被任命為新商場的安保主管,他堅持將超市設計為防災儲備區,并安裝了更先進的警報系統。

林夏則在社區醫院工作,定期為居民舉辦急救講座。

兩人偶爾會在黃昏相遇,聊聊重建的進展。

某日,林夏指著廣場上孩子們嬉戲的畫面說:“你看,這多像喪尸危機前的商場。”

陳默望向遠處巡邏的士兵,他們的身影依然挺拔,卻不再帶著肅殺之氣。

他微微一笑:“是啊,但這次,我們會守護好它。”

2026年新年夜,城市點亮了久違的霓虹燈。

陳默站在商場頂層的監控室,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耳機里傳來熟悉的商場聲響,但不再是寂靜與嘶吼,而是笑聲與祝福。

他調出地下超市的監控畫面,那里如今堆滿了節日禮品。

突然,對講機響起林夏的聲音:“陳主管,廣場有突發狀況,需要支援。”

他抓起電棍,快步沖向電梯。

這次,他的步伐不再猶豫,而是堅定——因為他知道,無論黑夜是否再來,他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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