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6年8月17日,星期日。
暴雨傾盆的凌晨,我站在城市防務局的指揮中心,望著屏幕上不斷閃爍的紅色警報。
電子地圖上,代表“精神污染區”的紫色斑點正以詭異的速度蔓延,像癌細胞侵蝕人體。
雨聲轟鳴中,我聽見指揮中心里此起彼伏的急促匯報聲:“東南區第三街道出現群體性幻覺事件!”
“港口碼頭發現覺醒者儀式痕跡,疑似裂隙坐標已鎖定!”我的太陽穴隱隱作痛,這是注射星輝藥劑后的后遺癥,每一次抵御精神污染,記憶碎片都在無聲剝離。
三年前,克蘇魯神話不再是虛構。
那些不可名狀的觸手、深海中的低語、扭曲空間的異象,開始從文學作品和夢境中滲出,侵蝕現實。
人類的精神如同被浸泡在毒液里,幻覺、癲狂、自毀事件層出不窮。
國家緊急啟動了“深空計劃”,集結頂尖科學家研制出特殊藥劑“星輝”——注射后能暫時隔絕精神污染,維持理性,但副作用是記憶會逐漸碎片化。
防務局成立時,我曾親眼目睹實驗室里的慘狀:參與藥劑研發的科學家們,最終都在瘋狂中撕扯自己的喉嚨,聲稱“聽到了星空的召喚”。
他們的眼球凸起,布滿血絲,皮膚表面滲出紫色黏液,仿佛被深海中的某種生物寄生。
那場景至今仍在我夢中反復重現,每一次驚醒時,枕邊都沾著冷汗。
我是防務局第七行動隊的成員,代號“獵犬”。
我的任務是追蹤并剿滅“覺醒者”組織——一群被克蘇魯影響至深的人,他們宣稱現實世界不過是虛假的牢籠,真正的真理存在于舊日支配者的維度中。
他們試圖釋放克蘇魯,摧毀現有秩序,讓世界“回歸真實”。
我的戰術裝備箱里,除了防污染面罩、星輝藥劑注射槍、電磁脈沖步槍,還有一支鎮定劑——那是隊長特別允許我攜帶的,他說:“有時候,清醒比活著更重要。”
鎮定劑的作用并非抵御污染,而是抑制注射星輝后的記憶剝離帶來的痛苦,但長期使用會導致神經衰弱,我只有在最煎熬的時刻才會使用它。
今晚的行動目標是城西廢棄化工廠。
情報顯示,覺醒者在那里進行儀式,企圖打開通往深海的裂隙。
我檢查裝備時,隊友小趙湊了過來,他壓低聲音說:“聽說這次的目標是個‘高階覺醒者’,能操控污染場域……咱們得小心點。”
他的眼神里帶著恐懼,這讓我想起三個月前犧牲的老李,他就是在追擊一名高階覺醒者時被精神場域吞噬,最后變成了一灘沒有五官的紫色肉塊。
老李的遺物中有一本日記,最后一頁寫著:“星輝在吞噬我們,但深淵的誘惑更強烈……”這句話讓我不寒而栗。
潛入廠區時,我聞到一股腐爛海藻與臭氧混合的氣味,鼻腔里立刻泛起刺痛感。
廠房內部,覺醒者們圍成環形,中央是一名披裹黑色斗篷的女人。
她的瞳孔泛著深海般的幽藍,手中高舉一本用人類皮膚裝訂的典籍——《死靈之書》。
書頁間滲出的黏液滴落在地面,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小坑。
我透過面罩的目鏡看到她嘴角的弧度——那絕不是人類的表情,更像是某種深海生物的微笑。
她的斗篷下隱約有觸須在蠕動,仿佛在孕育某種可怕的生物。
我的手指扣緊電磁脈沖步槍的扳機,心跳如擂鼓。
“你們不該抵抗。”女人嘶啞的聲音如同貝殼摩擦,聲波在空氣中形成肉眼可見的扭曲波紋,
“克蘇魯的世界才是真相,你們注射的星輝,不過是另一種枷鎖。”她話音未落,電磁脈沖槍齊發,覺醒者群體中爆發出慘烈的尖叫。
他們的傷口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黏稠的紫色液體,有的甚至從眼眶中鉆出細小的觸須,瘋狂扭動。
但女人紋絲不動,斗篷下滲出更多紫色黏液,逐漸凝結成一只巨大的眼球,懸浮在半空中。
眼球表面布滿血絲,瞳孔不斷變換形狀,時而如章魚觸須,時而如星空漩渦。
我意識到,這是高階覺醒者的精神場域具象化,必須立即摧毀核心。
“獵犬,射擊她的心臟!”隊長在通訊器里怒吼。
我瞄準她的胸腔,注射槍抵住她頸動脈的瞬間,她突然咧嘴大笑,露出尖銳如鯊魚般的牙齒:“你們贏不了的……深空藥劑在吞噬你們的靈魂,而我們,早已擁抱真實。”
電磁脈沖擊穿的剎那,她整個身體爆裂開,化作無數紫色觸手纏繞向我。我扣動扳機,脈沖波將觸手截斷,但仍有幾根細小的觸須鉆入了面罩縫隙。
觸須接觸皮膚的瞬間,我感到一陣灼燒般的劇痛,腦海中閃過無數混亂的畫面:深海中的巨型章魚、星空中的古老城市、人類被觸手纏繞的慘狀……我立即注射星輝藥劑,眩暈感襲來,但視野中的現實重新凝聚。
觸須在藥劑作用下逐漸萎縮,但我的面罩已被腐蝕出裂痕。
行動結束后,我獨自坐在防務局的醫療室。
注射星輝后的眩暈感襲來,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回:上周剿滅的覺醒者首領臨死前低語“星輝是謊言”;
隊友小陳在污染區執行任務時突然發狂,自毀前說“我看到了星空之門”;
還有我每次注射星輝后,總會遺忘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比如昨天早餐吃了什么,母親的生日……醫生正在為我處理面罩傷口,他瞥了一眼監測儀上的腦電波數據,皺眉道:
“你的神經突觸損耗比上周增加了17%,再這樣下去,你可能會變成下一個‘活體污染源’。”
他的語氣中帶著無奈,我知道,防務局的醫療記錄里,因記憶碎片化而崩潰的隊員名單正在不斷增長。
我握緊注射槍,槍柄上的星輝標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醫療室外傳來其他隊員的議論聲:“聽說總部在研發二代星輝,但實驗體死亡率高達90%……”
“那些覺醒者說得對,我們的世界可能本來就是假的……”如果克蘇魯的世界才是真相,那我們這些依賴藥劑茍延殘喘的人,是否才是被蒙蔽的囚徒?
我開始翻閱檔案室中的覺醒者審訊記錄,試圖尋找答案。
一份加密文件中提到,覺醒者組織內部有一個神秘派系,他們聲稱掌握了“星輝的終極秘密”,甚至試圖改造藥劑,讓人類能夠“安全覺醒”。
這讓我心頭一震,或許,覺醒者并非全然瘋狂,他們可能觸到了我們未曾知曉的真相。
通訊器突然響起:“新警報,城南碼頭發現覺醒者大規模集結,疑似裂隙開啟。”我深吸一口氣,將星輝注入靜脈。
記憶又消失了一小塊,但眼前的現實清晰起來。
暴雨中,第七行動隊沖向新的戰場。
車載屏幕上,實時污染指數正在飆升,城南區域的紫色斑點已經連成一片,如同深海在陸地上蔓延。
抵達碼頭時,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
數百名覺醒者圍聚在銹蝕的集裝箱堆中,中央矗立著一座用人類骸骨搭建的祭壇。
祭壇頂端,一名渾身覆蓋紫色鱗片的男人正用觸須般的舌頭吟誦咒文。
他的背后,空間正在扭曲,海水從虛無中噴涌而出,形成一道直徑十米的漩渦。
漩渦深處,隱約可見巨大的章魚觸手若隱若現,觸手上布滿吸盤,每個吸盤中心都有一只緊閉的眼睛。
我注意到,他的心臟位置鑲嵌著一顆發光的紫色晶體——那是克蘇魯信徒的“真理之心”,摧毀它就能阻止裂隙開啟。
“啟動脈沖網!”隊長下達命令。
電磁脈沖籠罩整個碼頭,覺醒者們發出痛苦的嚎叫,但祭壇上的男人卻紋絲不動。
他的鱗片表面浮現出無數復眼,每一只眼睛都映照出不同的星空景象。
有的星空中漂浮著巨大的眼球,有的則是無數觸須在蠕動,還有的星空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我注意到,他的復眼中沒有恐懼,只有狂熱的虔誠,仿佛正在目睹某種神圣的儀式。
我帶領小隊突破脈沖網邊緣,逼近祭壇。
電磁脈沖的干擾讓通訊器時斷時續,但我能聽見隊長在嘶吼:“獵犬,這是最后的機會!”
我的面罩目鏡開始閃爍警告紅光,污染指數已經突破臨界值。
注射槍中的星輝藥劑只剩下最后一劑,我知道,這次注射后,或許再也無法恢復完整的記憶。
但此刻,我沒有選擇,只能將藥劑注入靜脈。
眩暈感如海嘯般襲來,記憶碎片瘋狂閃回:童年時與母親在公園玩耍的場景、第一次執行任務時的緊張、老李犧牲前的最后笑容……這些碎片逐漸模糊,但我的視線卻異常清晰。
男人察覺了我的接近,復眼中的星空開始旋轉,我的大腦突然被無數低語填滿:“看啊,這才是真正的宇宙……你們的記憶不過是虛假的泡沫……”
我咬緊牙關,將電磁脈沖步槍對準他的真理之心。
光束穿透鱗片的瞬間,晶體炸裂,發出刺耳的尖嘯。
漩渦中的章魚觸手發出震耳欲聾的哀嚎,裂隙開始閉合。
但男人并未死去,他拖著殘破的身軀撲向我,觸須纏住我的面罩,嘶吼道:“你逃不掉的……星輝在腐蝕你的靈魂,你終將成為我們的同類!”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奇異的韻律,仿佛在吟誦古老的咒語,我的意識開始動搖,腦海中浮現出深海中那座古老城市的畫面,城市中漂浮著無數發光的水母,水母觸須連接著無數人類的靈魂……
我抽出備用匕首,刺穿他的咽喉。
他的血液噴濺在我面罩上,紫色黏液腐蝕著玻璃,但我終于看清了他的瞳孔——那是一片深邃的星空,無數星辰在旋轉,仿佛在訴說另一個維度的真理。
他的最后低語讓我毛骨悚然:“你們永遠無法理解……真正的現實,從來都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任務結束后,我被送往總部接受深度檢查。
腦掃描結果顯示,我的大腦神經突觸損耗已達臨界值,醫生警告我必須停止注射星輝。
但當我得知覺醒者組織并未被徹底摧毀,城南裂隙雖然閉合,但深海低語仍在其他城市蔓延時,我拒絕了治療。
我深知,自己或許已無法回頭。
深夜,我獨自坐在防務局的檔案室,翻閱覺醒者的審訊記錄。
其中一份筆記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小陳發狂前寫下的:“星輝讓我們忘記,但克蘇魯讓我們看見……那些被遺忘的記憶碎片,或許才是真正的歷史。”
我的手指微微顫抖,注射槍中的最后一劑星輝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或許,覺醒者并非全然錯誤。
或許,我們都在追尋同一種真相,只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我開始秘密調查覺醒者提到的“星輝終極秘密”,發現國家實驗室中確實有未公開的改造藥劑項目,但所有參與的研究人員都離奇死亡,檔案被列為最高機密。
通訊器再次響起,這次是隊長的緊急呼叫:“獵犬,西北工業區發現大規模污染爆發,疑似覺醒者啟動了備用裂隙坐標。需要你立即支援。”
我望著檔案室窗外漆黑的夜空,烏云中隱約有星光在扭曲。
我拿起注射槍,將星輝緩緩注入靜脈。
記憶碎片又一次剝離,但這次,我隱約聽見了深海中的低語,那聲音竟帶著一絲熟悉……暴雨中,第七行動隊再次沖向戰場。
抵達工業區時,眼前的景象超乎想象。
整個廠區已被紫色黏液覆蓋,地面腐蝕出無數坑洞,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腥臭。
覺醒者們的儀式已接近尾聲,一座巨大的裂隙正在廠房中央形成,海水如瀑布般傾瀉而出,觸手中的吸盤眼睛紛紛睜開,射出詭異的紫色光芒。
裂隙深處,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蠕動,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即將降臨。
我認出那是克蘇魯的化身,雖然只是部分降臨,但已足以讓整個區域陷入瘋狂。
“全員啟動最高防御模式!”隊長的聲音在通訊器中顫抖。
我們戴上特制的精神防護頭盔,但覺醒者的精神場域太過強大,頭盔的過濾系統不斷發出警報。
我的面罩目鏡開始滲血,污染指數飆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深吸一口氣,將最后一劑星輝注入靜脈,眩暈感幾乎讓我窒息,但視野中的現實勉強維持清晰。
攻擊開始,電磁脈沖網籠罩廠區,覺醒者們紛紛倒地,但他們的身體卻在黏液的作用下不斷重生。
祭壇中央,一名覺醒者首領高舉真理之心,他的全身已完全異化,頭部變成一只巨大的眼球,觸須從眼眶中延伸而出。
“迎接克蘇魯的降臨吧!”他嘶吼著,裂隙中的黑影開始發出震耳欲聾的低語,我的意識幾乎要被撕碎。
我沖向祭壇,電磁脈沖步槍的火力全開,但真理之心被黏液形成的護盾阻擋。
關鍵時刻,我發現護盾的弱點——黏液流動的規律與覺醒者首領的呼吸同步。我計算時機,在他吸氣瞬間擊破護盾,光束直擊真理之心。
晶體炸裂的剎那,裂隙中的黑影發出痛苦的嚎叫,海水倒灌回虛空,覺醒者首領的身體轟然倒塌。
但戰斗并未結束。廠區地下突然涌出大量覺醒者,他們手持污染武器,瘋狂攻擊我們。
我的小隊陷入苦戰,隊友小趙被觸須纏住,注射星輝后勉強掙脫,但記憶碎片化讓他開始產生幻覺。
我掩護他撤退時,一名覺醒者從背后偷襲,匕首刺入我的左肩。
劇痛中,我注射鎮定劑勉強保持清醒,但污染已開始侵蝕我的神經。
關鍵時刻,隊長引爆了預先埋設的脈沖炸彈,覺醒者們被沖擊波擊退。
我們趁機撤退,但裂隙雖閉合,污染已深入地下。
我癱坐在防務局醫療室,傷口被處理時,醫生警告:“你的身體已被污染滲透,必須接受隔離治療。”
但我知道,覺醒者的威脅仍在,克蘇魯的低語從未停止。
深夜,我潛入實驗室,找到了那份被加密的覺醒者文件。
文件中揭示了一個驚人的真相:星輝藥劑最初的研發并非為了抵御污染,而是為了打開人類與舊日支配者的溝通渠道。
科學家們在實驗中發現,星輝能短暫連接克蘇魯的維度,但副作用是使用者會逐漸被同化。
覺醒者組織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試圖通過改造藥劑,讓人類“安全覺醒”,成為克蘇魯的代言人。
我腦海中浮現出小陳的筆記、覺醒者首領的瞳孔、以及自己記憶碎片中的深海畫面。
或許,覺醒者追求的并非毀滅,而是另一種形式的“覺醒”。
但無論真相如何,我無法坐視克蘇魯降臨。
我取出最后一支未公開的改造藥劑,注射入靜脈。
劇烈的疼痛中,我聽見了前所未有的清晰低語,視野中浮現出深海中那座古老城市的全貌——城市中漂浮著無數發光的水母,水母觸須連接著所有人類的靈魂,而克蘇魯的化身正沉睡在城市中央,他的夢境即是現實世界的基石。
我意識到,覺醒者試圖打開的裂隙,并非為了釋放克蘇魯,而是為了進入他的夢境,修改現實世界的規則。這或許才是真正的“真相”。
但此刻,我沒有選擇。我必須阻止裂隙再次開啟,無論代價如何。
通訊器響起,隊長的聲音帶著絕望:“獵犬,東北區發現新的裂隙坐標,覺醒者首領現身,疑似掌握了改造藥劑……”我握緊電磁脈沖步槍,望著窗外扭曲的星空。
注射改造藥劑后的我,已能感知克蘇魯的低語,但代價是記憶開始被深海畫面吞噬。
我沖向戰場,知道這一次,或許將是最后的對決。
暴雨中,第七行動隊抵達東北區。
覺醒者首領懸浮在半空中,他的全身覆蓋著發光的水母觸須,瞳孔中映照出克蘇魯的夢境城市。
“你們無法阻止真理的降臨。”他嘶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威壓。
裂隙在他身后張開,海水中的巨型觸手已伸出,吸盤眼睛紛紛睜開。
我深吸一口氣,將電磁脈沖步槍的功率調到最大,瞄準他的心臟。
光束穿透觸須的瞬間,他發出震耳欲聾的嚎叫,裂隙開始劇烈震動。
但改造藥劑賦予了我前所未有的感知力,我察覺到他精神場域的弱點——他的夢境城市存在一個核心節點,摧毀節點即可瓦解他的力量。
我冒險沖進裂隙,觸須纏住我的身體,黏液腐蝕著我的皮膚。
在劇痛中,我鎖定節點位置,引爆了隨身攜帶的脈沖炸彈。
劇烈的爆炸中,裂隙轟然閉合,覺醒者首領的身體化作無數發光碎片消散。
戰斗結束后,我癱倒在廢墟中,身體已被污染侵蝕大半。
隊長趕來時,我的面罩目鏡已完全碎裂,瞳孔中泛著詭異的藍光。
“你……變成了覺醒者?”他顫抖著問道。
我搖頭,聲音沙啞:“不,我只是……看到了真相。”
我的記憶已幾乎被深海畫面取代,但我知道,克蘇魯的威脅并未徹底消除。
我交出改造藥劑的數據,請求隊長銷毀,并自愿接受隔離治療。
在隔離艙中,我不斷夢見深海中的古老城市。
克蘇魯的低語從未停止,但我的意識始終清醒。
或許,真相并非黑白分明。
星輝與覺醒,理性與瘋狂,不過是人類在對抗未知時的掙扎。
我望著艙外扭曲的星空,等待命運的審判。
在這片被克蘇魯侵蝕的世界里,清醒與瘋狂,真相與謊言,早已模糊成一片混沌的紫色海洋。
而我,不過是其中一粒飄搖的塵埃,在深淵邊緣,竭力守護著那一點微弱的人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