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途中又接連遭遇了幾波全性的圍攻，不過張之維憑借自身遠超他們的實力輕松碾壓了眾人。

所到之處，全性妖人皆是倒地不起，痛苦哀嚎聲不絕于耳。

張之維以無敵之姿讓想要圍攻他的全性眾人明白了一件事。

光是依靠人數上的優勢就試圖拖垮并殺掉他，這顯然是個不太可行的想法。

漸漸地消息四散而去，那些想要在山路埋伏的全性也都撤到了一旁不敢再擅自進行攻擊，而是待在原地靜靜等待著下一番的指令。

這時候原本按照計劃在后方進行暗殺的秦莫，也回到了張之維的身邊，有些奇怪的問道：“全性怎么都開始撤退了？”

他搖了搖頭，顯然是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小心點，恐怕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

張之維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緩緩說道：“依照全性這群人隨心所欲的性格，是不可能這么有計劃性的撤離戰斗的。”

“除非...”

聽到張之維話語間的疑惑，秦莫眼中閃過了一絲猜想隨即說道：“會不會是跟所謂的全性代掌門有關？”

“全性代掌門？”

見張之維面露異色，秦莫便開始詳細的講述起了他從全性陳老那里聽到的對話，并將所掌握的情報與線索一同告訴了他。

張之維皺眉靜靜的聽著，而隨著秦莫逐漸復述完善了整件事，他的表情也變得越發凝重。

“全性代掌門...張宗壽...”

一個自己從未聽說過名號的人竟然成為了全性代掌門，這讓張之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這位全性代掌門張宗壽不知道與自己師門有著多么大的深仇大恨。

他的目的竟然是想要將龍虎山給攪和的天翻地覆，甚至是妄想于直接弄滅了天師府。

真可謂是其心可誅。

“看來全性并非如同我們所知的那般，與我師兄樓荊玉勾結也不只是單純的想要殺了我而已。”

張之維目光如炬的繼續說道：“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在龍虎山天師府，甚至是我的師父天師張靜清。”

秦莫也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危險，一旦讓這群全性鉆了空子在天師府鬧出個雞犬不寧的場景，接下來可是不太容易收場。

亂世當頭，異人界會發生大事不說，就連一直以來天師府正道魁首的身份也將會受到質疑。

甚至，那些隱藏在全性身后的邪惡也將陸續浮出水面，到那時恐怕就天下大亂了。

“事不宜遲，我們抓緊上山向張天師匯報此事。”

秦莫當機立斷的說道：“這種事情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左右的了，只能依靠張天師來最終定奪。”

說罷秦莫便轉身想要急匆匆的往山上跑去，而就在這時，張之維卻是輕咳了幾聲叫停了他。

“等等。”

張之維沉默片刻，目光凝視著遠方緩緩說道：“秦莫，你可知這其中的危險？”

“若是卷入其中，即便是我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天師府所要面對的，可是來自于整個全性的報復。”

張之維繼續說道：“你可要想好，一旦踏上了這條路便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當然清楚。”

秦莫目光堅定，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深知此番上山有多艱險，或許會面臨關于生死的考驗，亦或許會失去許多。”

“但有些事情，我們總得有人去做不是。”

“如果每個人在遇到全性肆無忌憚的進行破壞時，都選擇去逃避視而不見。”

他握緊雙拳，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力量的說道：“那么誰還愿意維護我們所制定的規則，我們跟全性又有什么區別？”

這話說的沒錯，加入全性的人基本上都是想要作惡取樂，試圖罔顧人命的。

他們其中的九成九，都是一群肆意妄為的惡徒。

對于所做的事情是非對錯他們是不講的，只求痛快。

這也是異人界為什么將全性定義為惡，應當見一個殺一個這種所謂規則的由來了。

因為世間之惡是抓不完除不盡的，有了全性，至少這些惡還能借著抱團具象化，立體化，有時候甚至能當正道維穩的砝碼和借口。

但當世人開始對全性的所作所為不加以阻止時，那么善與惡到底能變成多么近的距離，全然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秦莫，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張之維長嘆一聲，微微挑眉說道：“你這一腔熱血固然是令人欽佩，但僅憑熱情是遠遠不夠的。”

“這全性的勢力錯綜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落到萬劫不復的下場。”

“況且這只是我們龍虎山天師府的事情，你完全沒有必要摻和進來的。”

“這之前你已經幫我很多的忙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如果你是為了拜訪張天師，那么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

張之維身體前傾，很是誠懇的說道：“等天師府與全性的事情完結后，我會再請你上山來的。”

“你走吧。”

這龍虎山天師府畢竟是傳承了千年以久的宗門，自然是有著屬于他們的驕傲和榮耀。

事情的發展也早就已經超出了預料范圍，張之維原本以為全性只是針對于自己的行動，此刻卻變成了試圖滅掉天師府的計劃。

張之維作為未來天師的繼承人理應承擔起維護山門這份責任，也有義務去完成誅殺全性惡賊的使命。

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也在所難免。

但秦莫不同，他對于天師府來講只是一個外人，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這件事本就與他無關，天師府也不希望外人來插手此事。

如果僅僅是為了拉攏秦莫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幫手，而讓他陷入危險的境地，這是張之維無論如何都不允許發生的事。

而秦莫只想在這危急關頭，奉獻出自己應有的一點力量。

正是這樣的矛盾點，讓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就當秦莫和張之維僵持不下之際，一個身材肥大魁梧，長相十分丑惡的光頭壯漢出現在了兩人頭頂的石板臺階上。

“別吵了，你倆一個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