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邪門啊。”

望著秦莫身上凝練出來的金色炁體，張之維也不由的瞪大了雙眼。

光是用眼睛觀察，這以炁化形匯聚全身的方式，倒是看不出與本門的金光咒有什么不同來。

只是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自家天師府的獨門秘傳竟出現在了一個外門人的身上。

難道...秦莫他真是自己的師弟？

可這事從來沒聽師傅說過啊。

就在他感到疑惑之際，久閉雙眼的秦莫渾身迸發出了強勁的炁力，隨后一對眸子好似在夜里散發出了光芒，直照的張之維不得不輕甩袖擺予以遮擋。

片刻后，這股奇異的光線才從秦莫的眼中消失不見。

“不對，你的眼睛...”

這時張之維似乎發現了秦莫眼睛的變化，再三確認后才開口說道：“這竟然是...神瑩內斂！”

據他所知，神瑩內斂是一種修煉到特定境界方才顯現的狀態，眼中神韻聚集內斂，隱而不發。

眼神看似簡單而純粹，實際擁有者可以隨心所欲使用純粹的力量，雙眼能透過表象看清本質，使對方的行動盡在掌握之中。

想要達到神瑩內斂除非是擁有高超的修為或者天賦異稟，能夠讓自身心性回歸到如同未經任何打磨的最本初的狀態。

神瑩內斂，返璞歸真。

這種境界就連張之維都只在家師張靜清和三一門的左門長眼中見過。

“乖乖，沒想到竟然能碰到這種妖孽奇才。”

自小就被人稱為絕世天才的張之維，也不禁感嘆了句。

片刻失神，張之維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氣質冷冽渾身散發出刺骨的寒意。

這次，自己是真要認真點了。

......

反觀秦莫，眉宇舒展過后感到全身無比的清爽，對于周遭炁體的感知程度也大幅度增強，進而完善修補了體內的先天元炁。

這正是修行《羽化飛升經》第二卷神通境的入門表現。

借著前世修行所傳下的經驗，秦莫很快便掌握了秘法要領，順利踏入神通一重。

而他自身所突出在眼睛的變化，其根源便來自于新掌握的神通秘法“觀”。

人之全身均屬陰，唯目屬陽。

通過后天之炁將能量聚積于雙目，使得秦莫能夠看清術法運轉最原始的炁體狀態，加以在戰斗中利用自身元炁予以復制。

他身上所附著如同金光咒一樣的金色炁液，正是通過神通秘法“觀”洞察凝練出來的結果。

雖無法真正探得金光咒的秘法要領，但這以炁演化出來的威力也能達到其六七成的效果。

在神通“觀”的狀態加持下，秦莫凝神內斂抱元守一，將精氣神匯聚于雙目一處，抵抗外界帶來紛擾的同時可以專心進入到戰斗，進而獲得暫時性的神瑩內斂。

“沒想到秦莫老弟你隱藏的夠深啊。”

張之維忽然想到下山前的那一幕，感慨了句：“倒是與我那師弟張懷義有點相似。”

他張之維又哪里會知道，秦莫為了能夠抵擋住接下來的攻勢，不惜強冒風險踏入神通境，只為能夠和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這種英雄相惜的感覺，二人戰斗至此已然都深有體會。

如果不拼盡全力，等日后回想起來必然是要后悔不已。

“之維兄，再請賜招！”

秦莫抱拳示意后，金光包裹全身腳踏地面，身形飄逸的向張之維奔襲攻去。

豈料張之維一改往常沒有進行身體對抗，而是將手上的金光炁液灑向空中，化作無數顆密密麻麻的雨滴，如同風雨之勢的向秦莫揮舞砸去。

盡管有著神瑩內斂可以極大放緩它們下落的速度，可秦莫面對遮天蔽幕的雨點還是因躲閃不及讓不少炁液混進了自己體內。

張之維隨手一抬，神色淡然道：“爆。”

秦莫的皮膚早就因為強悍的性命修為而變得堅硬如鐵，這一次攻擊并未給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囚籠啟動。”

沒等兩人有喘息的時機，張之維又操控漫天肆落的炁液將秦莫的身體團團包圍，關閉在一個碩大的牢籠中。

“行了，就這樣吧。”

看著被自己束縛在半空中的秦莫，張之維喘著粗氣開口道：“這只是咱哥倆間的切磋而已...沒必要非得弄一身傷不是。”

正當張之維一步步靠近時，秦莫抬頭嘴角露出的一絲笑意讓他在心中大叫一聲不好。

這正是他所故意表現出來的示弱姿態，其目的也是為了引張之維上鉤從而做到一擊制勝。

原本裝作奄奄一息的秦莫猛地攻出一拳，頓時就將面前金光化成的牢籠給擊得粉碎，順勢繼續朝著毫無防備的張之維打去。

“你小子竟然還有余力，真是夠能藏的。”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張之維見狀也是不再留手，冷哼的喊了句：“今天道爺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道法自然！”

“掌心雷。”

他猛地擼起袖子，體內五炁中的心肺二炁升騰，一道持續放出的白色電弧從手掌冒出，赫然與他襲來的全力一擊硬碰硬的對了上去。

“之維兄，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你擋得住嗎？”

自身強悍的肉體早已將之前所受的傷勢全部修復完善，秦莫深知自己這一拳的力道將會有多重，但也顧不上多想只能全力將拳轟了出去。

拳風威起，恐怖如斯。

張之維只感覺四周的空氣都被道拳勁給擠壓了出去，自己胸口在碰到拳頭的剎那間心臟猛的縮緊。

咔嚓！

秦莫猛地發力，被包裹著炁的拳頭帶著破風之勢狠狠砸在了張之維的胸口處。

恐怖的炁息從體內竄出，張之維趕忙將護體金光壓縮到內臟器官，勉強抗住了這一攻，卻還是口吐鮮血受了不小的傷。

好在經過金光咒的保護以及他自身強悍的性命修為，這才沒有了生命危險。

“這真是與我同輩之人？”

望著正邁著輕飄飄步伐向自己走來的秦莫，張之維雖心有不甘卻還是承認道。

“秦莫老弟，我輸了。”

“承讓承讓。”

秦莫一屁股坐在張之維的身邊，像是早就預料到結果自信的說道：“你練炁的怎么可能打得過我修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