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原來自己是小丑。

以為給對方的暗示，不過是一種自相情愿。

將與魏魚卿聊天記錄刪除，程實打開筆記本電腦，一邊寫辭職報告一邊開始投簡歷。

其實也很正常，第一次談戀愛嘛，而且又那么轟轟烈烈、生離死別，并且還在游戲中度過了一輩子。

輕易放棄就顯得不夠堅定，但是再愛就不禮貌了。

‘要不是小魚兒的光環，誰會喜歡你這個PUA下屬的女上司？’

程實倒不是一時睛蟲上腦，陪著一群人熬鷹，主要想對小魚兒有了個交代。

自己努力了，但是很顯然，差距不是努力努力就能彌補的。

男人嘛，瀟灑一點。

失去一棵樹，獲得的是一片森林。

這么想一想，倒也沒那么難受了。

.......

臥室里，洗完澡的魏魚卿坐在床上，柔順黑發披在肩膀上，白皙皮膚在真絲睡衣下若隱若現，她盯著自己跟程實的微信聊天框，就看見對方正在輸入中....

他不會也做了那個夢了吧。

但是直球問，好像有點不太好，畢竟夢里兩人都那個了。

本著好奇的心態，她果斷發送一段文字：“你今天為什么要那么晚下班？”

發完之后，她便繼續去加班了。

而這時候，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悄悄走進臥室，熟練解鎖手機密碼，打開手機。

就看見小姨微信里一個個彈出聊天框。

“絕對有問題！”魏萌萌發現小姨晚上回來后，魂不守舍的，吃飯都在分神。

果然，被她發現問題了。

點開上一個聊天框，一個備注李總的人，正在深情表白。而小姨是這么回復的：“下次別這樣了，我怕大家誤會。”

同時還有更多的聊天框，里面都是說一些表白的話語，魏萌萌直接復制粘貼，一并拒絕。

呵呵，這些渣男妄圖花言巧語欺騙小姨，得過自己這關。當年自己老媽就是這么被渣男騙走的。

她復制粘貼順手了，直接把這句話復制發給最新的所有私聊聊天框。

這些拒絕信息發完后，等過了撤回時間，她再一一刪除。她已經這樣做好幾次了，替小姨拒絕了不知多少人表白。

一切做罷，方才放下手機離去。等到魏魚卿回來，就看見程實的回復：“魏總，我之前欠的工作比較多，所以今晚加班了。”

抿了抿嘴唇，魏魚卿長舒一口氣，躺在床褥上，明亮的眼眸黯淡下來。

也許就是自己單方面做夢吧。

雖然程實不愛捯飭，但底子還是很帥的。但也不至于挑他做那種夢吧，而且夢境中自己那么溫順配合，仿佛被他徹底征服了一樣。

自己可不是顏狗，不可能喜歡這種一點氣場都沒有的小男生的。

“小姨，這些題目好難，我做不出來啊！.”魏萌萌乖巧地從外面進來，手里拿著一本習題冊。

“來吧，坐床上，我給你輔導。”魏魚卿撩了一下頭發，隨手拿起一個皮筋將頭發綁起來。

“小姨，你有心事啊？”魏萌萌試探問。

“沒有啊，只是最近做了一些奇怪的夢，不過剛才也想明白了。”魏魚卿臉上擠出笑容道。

“對了，小姨，你有什么擇偶要求，你跟我說，我以后替你把關！”

“我啊？我希望有一個愛我的人，我愿意為他犧牲100，希望他能為我犧牲50就行。”魏魚卿抬頭認真說道。

“像小姨這種大美人，讓男人替你死，都是正常的！”魏萌萌肯定點頭，因為母親的遭遇，魏萌萌對男性抱有很強敵意。

“這有點太極端了吧？”

“不極端，愿意為你死和真要他死還是有區別的。”

“哦。”魏魚卿突然想起一些隱約的記憶，仿佛曾經有一個男人為自己做到死這一步。

.....

“什么？程實今天沒上班？”

“是啊，魏總，他昨晚深夜跟我請假的，說家里有點事。”

“什么事情？”

“這個他沒說，不過魏總你關心的話，我可以去問問。”

“不需要了，我就是隨便問一句。”

走進辦公室，魏魚卿想起昨天的試探，為什么你要陪著一群我的追求者熬鷹，僅僅是因為工作嗎？

不知道為什么，魏魚卿總感覺兩人間有些許聯系。

程實昨晚的表現明顯就是暗戀自己，但自己都主動問了，他反而用工作搪塞。

太沒膽氣了。

早知道就不給他機會了。

....

鼓樓醫院，程實記得昨天魏魚卿拎著的塑料袋上就是這家醫院logo。

“程實啊，雖然我們是同學，但是這種事情下不為例啊！查病人病歷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程實將一個紅包塞給同學。

兩小時后，程實拿到魏魚卿最近病歷，看見上面的絕癥的診斷，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失魂落魄拿著病歷，程實想了很多。總感覺會不會是自己拉她進游戲害了她。

“喂！是你讓王超打印魏魚卿病歷的吧？”一個雙手插兜里的青年女醫生緩緩走出來，她戴著金邊眼鏡，一雙眼睛清澈無比。

“額。”

“你只要回答是與不是，最近好多人都找關系打印她病歷，呵呵，內部價格都炒到一萬塊錢一份了。”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汪雪若。”青年女醫生伸出手掌，程實也只好跟她握了握手，“程實。”

聽見對方名字，汪雪若不著痕跡轉了轉眼珠子，打趣道：“你想追魏魚卿啊，她可是很難搞定的，不是有錢長得帥就行的。”

“沒有，她對我有恩情，我聽別人說了她情況。心想我們鄉下有沒有土方子治一治。”程實瞎編了個理由淡淡說道。

“其實她的病呢，吃藥沒用，開刀也沒用。”汪雪若用手指撐著下巴，緩緩沿著程實轉圈打量著。確實是個挺帥的小伙子。

“她生這個病，我也沒辦法，分擔不了什么。”程實握緊病歷單，覺得呼吸有點急促。

想起戀愛扮演游戲一個月后將開啟，急忙問道：“她還能堅持多久，能堅持一個月嗎？一個月后，我說不定有辦法....”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無趣呢？”汪雪若直接一手搶過病歷，將病歷丟進附近垃圾桶，程實突然有點急了，還準備拿著病歷去其他醫院問問。

但汪雪若卻攤了攤手：

“這份病歷是我幫她偽造的，她沒病，只是最近有些心事而已。她也煩那些追求者，只是沒想到她生病的消息傳出去，追求者們反而更熱烈了。”

“她沒病，那你是....”

“我是她閨蜜。”

一聽這個，程實掉頭就走，臉瞬間就紅透了。感覺臉人家都明著拒絕自己了，自己私下還跑醫院偷打印她病歷，簡直跟遜斃了。

要不是還想著小魚兒，不至于對魏魚卿這么關心。反正一個月后，他也記不得這段記憶了。

看著程實走遠，汪雪若掏出手機，打通電話：

“喂，夢郎被你釣出來了。人家聽到夢姑生病，急得跑醫院打印你病歷了。對了，你們到底什么關系啊，是不是真那個那個了，怪不得催產素那么高。”

“他塞給我們醫院小王的紅包我可給他拿回來，看了一下里面小幾千塊錢呢。”

“有空到醫院拿一下，還給人家，他可比不上你的那些其他追求者。”

“不過，我挺佩服他勇氣的，敢追你，心理還是蠻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