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恐懼
- 一人之下:我是三一代掌門
- 亂紙
- 2188字
- 2024-05-08 21:27:11
……
兩道人影從遠處趕來。
腳下的風(fēng)塵揚起,高懸的太陽將這兩道人影拉扯。
帶著地面由遠及近的震動,水云和祝千終于趕來此地。
祝千腳下不停,保持著極高的速度,一手拎著槍,另一只手在瘋狂地擺動著,向這邊趕來。
但是水云比他更快,手上的栓動步槍在半路就被扔掉,落在地上,啪的一聲走火,槍火冒出,子彈消失在一旁的土里。
還在奔跑的祝千感到自己被推了一把,肩膀傳來一股巨力,差一點失去了重心,于是急忙向旁邊邁出一步,這才穩(wěn)住重心。
水云再扒拉開擋在前方的祝千之后,眼神中帶著血絲。
他死死的盯著地面,以及那一件紅白色的練功服。
先前他和祝千拿著槍一直趕路,直到現(xiàn)在,他腹中的真炁已經(jīng)被消耗了大部分。
就看見兩個全性在翻找著什么。
他當(dāng)即就要沖出去,還是祝千提議,先開兩槍,試試看能不能打死再說。
所以他們瞄準(zhǔn)之后,同時在百米外開槍,只擊殺了一個。
但作為第一個開槍目標(biāo)的女人,因為想打頭,卻由于他倆都沒打準(zhǔn),只是將那人的下巴打碎。
索性他們迅速的調(diào)整,轉(zhuǎn)而將旁邊的一個男人擊殺。
現(xiàn)在水云終于沖到了面前。
將壓在那白色身影上的尸體拉開。
力量之大,像甩一只小雞崽兒一樣,那被爆頭男人的尸身直接被甩飛,還帶有提體溫的尸身撞在一塊石頭上,發(fā)出了清晰可聞的骨骼碎裂聲。
脖子上的那個大缺口此時受到擠壓,內(nèi)臟的碎片從中擠出來一大堆。
沒有阻擋之后,下面的那個人影終于出來了。
面部已經(jīng)被破壞。
水云忽地大吼一聲
而是忽地向遠處跑去,離開了此地。
身后的祝千也到了此地,只見到發(fā)出怒吼的水云。
他也見到了那具尸體。
面容已經(jīng)損壞,唯一辨認(rèn)得出的,只剩下后腦勺上那失去光澤的馬尾發(fā)型。
祝千看向水云離開的方向,本就因為趕路消耗了大部分體力。
現(xiàn)在更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站在原地搖搖晃晃,跌坐在地上。
東尋死了,連身體都已經(jīng)變得僵硬。
祝千心中忽地泛起一陣憤怒,但這憤怒如同拍打海岸的潮水,浸潤在沙灘上之后,又更快的褪去。
他此時再看向水云離開的方向,腦海中卻什么也想不通。
站在原地。
然后起身,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了下來,赤著上半身。
將白色的練功服撕碎,把東尋的頭包起來。
再將剩下的衣物撕成條,尋了一些木頭,將東尋背在身后。
他不該下山的,祝千這樣想道。
自己本想著替掌門師兄監(jiān)視水云,謹(jǐn)防其做出不可挽回的錯誤。
現(xiàn)在看來,自己并沒有與之相對應(yīng)的能力和智慧。
但是他現(xiàn)在還有一件事能做,就是帶東尋回家。
這里距離三一門不過兩百余里,他最遲明日就能回去。
東尋眼中一直視線模糊,直到他將手背在眼眶中擦拭,這才重新看清。
他起身,肩上的布條帶著東尋的體重,換了個方向,向遠處離開。
日頭正大,萬物生機明媚,在一旁樹上還有蟬鳴。
祝千沉默無言,眼神定定地看著前面的路。
約莫一盞茶之后的功夫,在他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水云。
水云手中拎著一個人蝎子,站在原地。
兩人很快就相向碰上。
“祝千師弟……”
“滾!”
祝千面無表情,同時“咔擦”一聲,拉動了手中的槍栓,槍口指著水云的頭。
“我現(xiàn)在沒工夫陪你玩下去了。”
“讓開,我要帶東尋回三一門。”
水云聽見這冷硬的話語,一下子呆住了。
但是當(dāng)他看見對方身后的那具蒙頭尸體之時,眼神在一瞬間變得空虛起來。
他沒有讓。
當(dāng)然,祝千也沒有讓。
祝千背著尸身,就這樣直直的撞在對方的肩膀上。
水云像是一塊被蛀空了的的木頭,一下子就被雨打風(fēng)吹斷。
后腦勺重重的砸在地上,眼前一陣發(fā)黑,水云仰躺在地上的,他松開了手,將那羊蝎子放在一旁。
忽地,他眼神中閃過一陣痛苦,逐漸蔓延到了他的整個心臟之中。
他摸索了幾下,終于摸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那把勃朗寧手槍。
水云感覺自己好像恢復(fù)了些力量,他將手槍的槍口調(diào)轉(zhuǎn),對準(zhǔn)了自己的腦袋。
“啪!”
一聲槍響,驚飛了林中的無數(shù)飛鳥。
水云沒死,但是他的手腕斷了。
祝千放下槍,繼續(xù)轉(zhuǎn)身,也不再顧忌,就那樣背著大罵了起來。
“你要死我不攔著你。”
“至少把郁真也帶回來,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水云眼神中一下子亮起了光,回想起左廿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要學(xué)會如何做好一個師兄。”
水云此時臉上閃過一陣痛苦,轉(zhuǎn)過頭,將地上的斷手撿了起來,胡亂的往自己手腕上杵著。
他呼吸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就是不能將斷口處連接好。
好不容易運轉(zhuǎn)逆生三重,在功法的作用之下,白炁和肉體之間互相轉(zhuǎn)化,修復(fù)了傷勢。
他將地上的槍撿起,轉(zhuǎn)身離去。
已經(jīng)走出很遠的祝千此時看向那個身影。
他眼中的沒有任何的情感。
在他看來,水云從今以后只是他的同門。
不再是他的師兄。
他的師兄只有一個,那就是左廿。
祝千從兜里掏出一顆子彈,重新將彈倉壓滿。
后背傳來一股的涼意。
這股涼意逐漸的從他的后背侵襲,緩慢的從后背開始傳導(dǎo),逐漸進入到他的心臟。
當(dāng)憤怒退去之后,理智重新上線。
他開啟了逆生三重,避免自己也被冷槍一下打死。
也算是一種儀式。
他還記著當(dāng)初,左廿帶著他們抬棺上山的時候,所有弟子也是同時開啟著逆生為同門送行。
日移月轉(zhuǎn),時間到了晚上。
祝千尋了一處山坳,將東尋放在一旁。
找了些草,將東尋身上的白衣遮住。
自己亦是。
只是抬頭看著月亮,透過枝葉的縫隙,涼風(fēng)吹拂著,眼角的余光看向身邊,這位再也不會笑著和他開玩笑的師弟。
他心中竟然升起一陣恐懼,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并不能承受一些東西。
譬如到時候同門們質(zhì)詢的眼光。
明明他就是想到了后果,但他就是沒有阻止住水云。
而此時的水云。
正拿著一把短刀,開啟著逆生。
獰笑著將一個人的脖子擰斷。
然后又朝著另一個人走過去,將煤油倒在他的身上。
“你們的話不能信。”
“先給你烤烤火,我和你兒子在旁邊慢慢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