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們呂家的明魂術!”
呂良聞言一把將手中的碗丟了出去,碗砸在了墻上摔了個粉碎。
呂良氣勢洶洶的想要下床,卻被胸口上的傷口疼的臥床難動。
“張楚嵐!你以為給我喝一碗水!說幾句順耳的話!我就會把我們家的明魂術給你?你是把我呂良當傻子嗎?”
看著呂良疼痛難安地蜷縮在床上,張楚嵐連忙上前將他扶起:
“我說,別動氣啊!有事好商量不是?”
“商量個屁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呂良胳膊使勁兒一甩,將張楚嵐的手甩開,一手捂著右邊胸口,一邊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一臉輕松的張楚嵐:
“你做夢!”
“呂良,你可不要狗咬呂洞兵,不識好人心啊!”
“你哪會兒安什么好心?”
“哎?你丫的張楚嵐!你才是狗!呂老可是我們呂家的祖先!豈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哦?可是你們呂家的人現在想將你置于死地。”
“而我,張楚嵐,明明可以將你一擊斃命,卻還是手下留情打到了你的右胸上。”
張楚嵐指了指呂良捂著的右胸:
“你說,這一掌要是插在了左胸上……”
張楚嵐忽然似笑非笑地湊近到呂良的面前:
“你會不會死?”
呂良被忽然湊近的張楚嵐嚇得頭往后閃躲了一寸:
“我……”
張楚嵐看著呂良猶豫的表情心中暗爽:
“對!就是這樣!就這么想!”
呂良內心似乎很糾結,張楚嵐也不逼迫他,而是很合時宜的轉移了話題,畢竟一根弦繃得太緊隨時都會斷,適當的松松反而會有奇效。
“算了,你還是先把我爺爺的記憶還給我吧。”
果然,呂良這次竟然不假思索的就將張懷義的記憶交了出來。
呂良張開五指,一股藍色活躍的炁團在他的手掌心中。
呂良的食指輕輕一點,那團藍色的炁轉眼間就飄到了張楚嵐的面前:
“這就是老爺子的記憶,你要看嗎?我可以幫你,就當還你的人情了。”
“人情?那還是你們呂家的明魂術給我才更劃算。”
“有了明魂術,我自己也能查看我爺爺的記憶,不是嗎?”
“你……還挺聰明。”
呂良的語氣放緩,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激動。
窺探著呂良的情緒變化,張楚嵐明白,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將呂良最后的一絲理智——擊潰!
“你們全性的人知道你是為了逃脫家族的追殺才加入他們嗎?”
“應該……知道吧。”呂良有些失落。
“你應該知道全性都是一群瘋子吧?”
“你知道什么是瘋子嗎?”
“他們為什么接納你?”
“因為你手中的明魂術?”
“別搞笑了!”
“你知道不是的!”
“是你身上的血腥味!”
“你連自己的妹妹都敢殺!他們沒理由不接納你!”
“因為看起來你是一個比他們更瘋的瘋子!”
“不!我沒有!我沒有殺小歡!小歡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呂良痛苦地抱著腦袋仰天怒吼!
“所以你覺得他們到底為什么接受你?”
“所以你覺得你們家族的人為什么追殺你?”
“因為……因為我殺了小歡?”
“bingo!”張楚嵐打了個響指:“恭喜你,答對了。”
呂良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他的五官揉雜在一起,兩行淚水掛在臉頰:
“沒有人信我……沒有人信我!”
“他們明明可以用明魂術測謊!卻仍然不信我!”
就在呂良崩落之際,張楚嵐像是一道陽光照進了他黑暗的內心,隨即他又打了一個響指:
“不,我信你。”
呂良緩緩抬起頭,看著張楚嵐,呆呆的說道:
“你真的信我嗎?”
“嗯,我信你。”
“可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
“我們呂家的明魂術士先天異能……”
“也就是……遺傳,你懂嗎?是基因。”
“生來就有的能力?”張楚嵐有些疑惑。
“我們從小喝的不是母乳,是血。”
“血?”
“嗯,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血。”
“張楚嵐,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么多,我說這么多,不是因為你剛才用攻心術將我拿下,而是因為,我覺得你很有意思。”
“哦?你知道我在你的底線試探?”
“不過我承認你成功的擊潰了我的理智。”呂良無奈的搖了搖頭。
“再厲害的人也難以控制心魔。”
“不過你忘了嗎?我能控制自己的記憶。”
“我只要稍微控制一下自己記憶,恢復理智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張楚嵐托著下巴,贊同地點了點頭:
“你都這么說了,我要是不拿到你的明魂術還真是有點兒可惜啊。”
“你不是術士嗎?你可以算啊,我說都是實話。”
“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意思,你口中說著我們全性的人窺探著你們所謂的名門正派的功法,可是你又將我囚禁起來想要奪取我們呂家的明魂術。”
“所以你到底是哪一派的?”
“小爺我啊!自成一派!”
“還有啊!我可沒有囚禁你啊!我可沒有這種特殊的癖好!你這屎盆子可別忘我頭上扣啊!”
“呵呵,張楚嵐,你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啊。”
“坐在你對面的人可是全性的,所有人見了全性的人不是厭惡就是惶恐,怎么到了你這里還能嬉皮笑臉的?”
張楚嵐挑眉打量著呂良:
“一個毫無攻擊力的全性,我什么要惶恐?”
“你將記憶物歸原主,我又為何要厭惡你?”
“你還不記仇唄。”
“過去的事沒必要記住。”張楚嵐緩緩說道。
呂良這次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還有一個問題,最后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認識……柳妍妍嗎?”
“柳妍妍?沒聽過,聽起來是湘西柳家的人?”
“嗯,那你們是怎么把我爺爺的尸體找到的?”
“這就是全性的秘密了。”
“奧……是嗎?”
“你可以走了。”張楚嵐指了指身后的門。
“嗯?就這么放我走了?”
“不然還要留你吃頓午飯?”
“嘿,你這人,變臉還真快啊!”
呂良捂著胸口走到門口,剛出房門,見張楚嵐沒有反應,有往回走了一步:
“我真的走了?”
“你就這么舍不得我嗎?”張楚嵐一臉壞笑的看著呂良。
“我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哦?是以全性的身份還是以呂良的身份?”張楚嵐饒有興趣地看著門口的呂良。
“呂良,不是全性的呂良,也不是呂家的呂良,而是我本心——呂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