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在場的人除了馮寶寶同時發出了疑惑。

徐翔躺在病床上微微點了點頭：

“沒錯，萬物生，不過也只是從一位故友那里聽說過。”

“所以徐爺您懷疑我爺爺是練了這萬物生所以才能源源不斷的產生異常的炁嗎？”

“這只是一個猜測。”

“既然有猜測，那么離真相就不遠了。”

“張楚嵐，或許你爺爺還沒有死。”

“什么？”張楚嵐睜大了雙眼，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得看向徐翔。

“呵呵，別這么看我，這也只是我的一個猜想而已。”徐翔一頓：“畢竟你們誰見過一個死去十年的人體內還能釋放出如此龐大的炁？”

徐翔看了看徐三：

“你見過嗎？”

徐三搖了搖頭。

“老四你見多識廣的，你見過嗎？”

“那玩意兒誰能見過啊？我又不研究死人。”

“那你見過嗎？”徐翔再次將目光投向張楚嵐。

張楚嵐機械地搖了搖頭：

“沒見過。”

“張楚嵐，我想拜托……咳咳咳咳。”

“一件事。”

徐翔兩手撐在病床上，想要撐起身子。

徐三快步走上前托著徐翔的后背：

“老爹，你就躺著說唄。”

徐翔擺了擺手，執意要坐起來，徐三拗不過，將枕頭立在徐翔身后，讓徐翔靠在上面。

“徐爺您說。”

“阿無，你來。”

馮寶寶走到徐翔面前的椅子邊坐了下來：

“狗娃子，爪子事？”

徐翔牽起馮寶寶的手：

“阿無，我能保護你的時間不多了。”

馮寶寶一直呆滯的眼光中忽的閃過一絲淚光：

“狗娃子，你不會有事的。”

徐翔臉上劃過一絲笑容，轉頭對張楚嵐說：

“張楚嵐，當初你爺爺是唯一認得阿無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顧阿無，替我保護阿無，替我去尋找阿無的身份。”

張楚嵐已經在這么做了……雖然徐翔不知道，但是他不喜歡分別的場景，所以他還是默默點了點頭。

看到張楚嵐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徐翔倒是有些意外：

“你都不問為什么嗎？”

“不問。”

“張楚嵐，你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張楚嵐淺笑一聲：

“我倒是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就不會懷疑……”

“是這樣的嗎？”徐翔也淺笑一聲。

“張楚嵐，張懷義是天師府的人，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張楚嵐沒必要對一個將死之人撒謊，點了點頭。

“要說當今世上，誰能解開你爺爺身上的迷，估計也只有天師府的老天師能為你解答了。”

“我不曉得我還能活多長時間……如果時間可以，我還真想知道阿無真實的身份呢。”

“張楚嵐，你不是術士嗎？你能不能幫我算一下阿無的真實身份？”

此時的徐翔已經奄奄一息，說話斷斷續續，眼球已經不自覺地向上翻。

徐三和徐四都握緊拳頭，一臉憂傷地看著徐翔。

馮寶寶坐在床邊，腦袋靠在徐翔的身上。

“我不想死……我……”

徐翔的手緊緊地牽著馮寶寶。

“父親！”徐三走到了床的另一邊，淚水此時掛在臉龐。

徐翔的雙眼顫抖著，好像在等著張楚嵐一樣。

張楚嵐一步一步的走到徐翔的病床邊，附在徐翔的耳旁小聲嘀咕著什么。

徐翔的眼睛這才緩緩放松下來，柔和的看著馮寶寶：

“原來是這樣……阿無……把你交給張楚嵐……我就放心了。”

徐翔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父親！”

“老爹！”

馮寶寶面無表情的流下一滴眼淚：

“聽說人死亡的時候，聽力是最后消失的，不曉得是不是真的。”

病房內緩緩響起一陣悠揚的歌聲。

徐翔在臨走的時候是笑著的…笑的很開心。

馮寶寶唱完一首曲子，抬手放在了徐翔的臉上，輕輕撫摸：

“狗娃子……”

————

幾日后。

陵園——

徐三徐四在穿著一身黑衣，在墓碑前放在兩束花：

“老爹，您這一輩子都在保護著寶寶，您老就放心吧，有我們哥倆……阿，不，哥三！有我們哥三兒在您就放心吧。”徐四說完便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左手拿出打火機將煙點燃，插在了墓碑前的縫隙里：

“您生前就好這口。”

“父親，您放心，我們徐家世代都會保護著寶寶。”說完徐三便退到了后面。

張楚嵐也穿了一身黑衣，一臉嚴肅地抱著一捧花走上前去。

“徐爺，承蒙信任，楚嵐定不負您。”說完張楚嵐便深深鞠了一躬，將花放在了徐三的花旁邊。

“你小子靠譜嗎？”徐四此時也為自己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里饒有興趣的看著張楚嵐。

“放心，徐爺交代的事情我會照做。”

徐四一把攬過張楚嵐：

“小子，你說你最后跟我老爹說啥了？他咋那么高興？”

“無可奉告！”

“嘿，你小子，還跟我整上秘密了！”

張楚嵐沒有理會徐四的調侃，他走到蹲坐在一旁的馮寶寶身邊：

“寶兒姐。”

馮寶寶將目光收回，抬頭看向張楚嵐。

“寶兒姐，你愿意相信我嗎？”

“狗娃子信你，所以我信你。”

徐四從后面一掌拍在了張楚嵐的后腦勺上：

“你小子，擱這兒調戲我們寶寶！”

張楚嵐直起身子捂著后腦勺：

“我沒有四哥！”

“你還沒有！我看的一清二楚！”

此時徐三趴在徐四面前念叨著什么，徐四的眼光逐漸猥瑣，露出一臉壞笑：

“原來你小子好這口啊，看不出來啊。”

張楚嵐一臉懵：

“三哥說什么啦？”

徐四扭過頭大搖大擺地朝著汽車的方向走去：

“無可奉告！”

張楚嵐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好家伙，還挺記仇！一定是天蝎座的！

車上——

“四哥，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公司。”

到了公司樓下，一塊巨大的牌匾掛在公司上方。

“哪都通。”

徐四在前面帶路，徐三與張楚嵐并肩。

邊走邊向張楚嵐介紹著公司的情況：

“你也看到了，我們是一家快遞公司，但這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公司是管理國內異人的地方。”

“在公司的員工全都是異人。”

“那天我們對上的異人，是全性，是一群不把異人法律放在眼里的一群人。”

“我們負責維護異人界的平衡。”

“……”

徐三介紹了一路，徐四一腳踢開辦公室的門，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將一張紙遞給張楚嵐。

張楚嵐接過紙張一看，不禁皺起了眉頭。

上面寫的不是“公司合同”而是——

“臨時工簽署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