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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出現(xiàn)

我拖著微薄的行李,從熟悉的家門前邁出,仿佛背離了整個世界。這簡單的行囊,是我刻意為之的選擇,因為每一件物品都可能喚起過往的回憶,我害怕那些回憶像潮水般涌來,淹沒我脆弱的心靈。

小樂,我的朋友,她曾苦口婆心地勸阻我,不要步入沈牧塵的生活。如今,我明白了她的擔憂,但我當時卻天真地以為,她只是不喜歡沈牧塵對我那種近乎苛刻的態(tài)度。

而我的嫂子謝菲兒,或許她還沉浸在沈牧塵那孤傲外表下,對她獨有的溫柔之中,渾然不知這溫柔背后,其實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心中的傷痛,如同被撕裂的傷口,難以言喻。我像是被命運捉弄的小丑,在貧窮的人面前談論金錢的重要,在富有的人面前乞求愛情的施舍。這就是我,一個始終無法擺脫命運枷鎖的我。

我站在城市的車站,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我并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害怕接觸新的事物,害怕走出自己的舒適圈。盡管我的家庭曾經優(yōu)渥,但那似乎并沒有改變我內向、慢熱的性格。

昨晚的告別,如同瘋狂的夢境。我從衣兜里掏出藥瓶,借著僅剩的礦泉水,吞下了那顆苦澀的藥丸。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沒有目的,也沒有期待。我告訴售票員:“請給我一張最遠、最快的票。”

售票員是一位年輕的小姐姐,她對我微笑著,那笑容背后,或許是對我的同情。我接過車票,踏上了這趟未知的旅程。

高鐵飛馳在鐵軌上,我看著窗外,那些老式的綠皮車偶爾從眼前掠過,它們似乎也在努力跟上時代的步伐,但總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就像我,離開了沈牧塵,離開了小樂,我的人生就像那綠皮車,雖然努力前行,但卻始終無法與高鐵的速度相提并論。

對面的大娘看到我淚流滿面,關切地詢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試圖掩飾自己的狼狽,但淚水卻止不住地流淌。乘務員的詢問也讓我感到無所適從,我只能尷尬地回應他們的關心。

“嫂子!”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沉思。我抬起頭,看到陳西站在車廂門口,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和不舍。我知道,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而我將要面對的,是更加復雜和艱難的人生。

在一個寧靜的午后,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我的臉上,我正沉浸在獨自的思緒中。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是陳西,他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響起,仿佛一陣微風拂過。我疑惑地轉過頭,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正坐在我身旁,那雙明亮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注視著我。

“你怎么來了?”我輕聲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的驚訝。

陳西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關切地問道:“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我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是的,我剛剛哭過,淚水還掛在眼角,但我卻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副脆弱的模樣。

“別擔心,我只是來看看你。”陳西的聲音柔和而溫暖,仿佛一股暖流涌進我的心房。

我抬起頭,看著他那張熟悉而親切的臉龐,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工作繁忙,總是忙碌于醫(yī)院的患者之間,怎么可能有時間來看我?

“你工作那么忙,怎么能丟下那些患者來看我?”我忍不住問道。

陳西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我也需要休假呀,總不能長年無休吧。”他解釋道。

我微微皺眉,心中卻有些不悅。“你休假就休假,為什么要跟著我?”我質問道。

陳西似乎有些驚訝,他眨了眨眼睛,無辜地說道:“嫂子,你怎么能說我跟著你呢?我只是碰巧遇到你而已。”

我看著他那張無辜的臉龐,心中的疑惑更甚。一次是碰巧,兩次也是碰巧,但三次四次呢?我不禁開始懷疑他的動機。

“陳西,你這樣的行為和你的職業(yè)真的不符合。”我嚴肅地說道。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認真。“那你覺得我應該是怎樣的呢?”他反問道。

“至少應該是穩(wěn)重的,而不是像你這樣總是出現(xiàn)在我身邊。”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陳西沉默了片刻,然后輕輕地嘆了口氣。“我不穩(wěn)重嗎?或許你說的是像牧塵那樣穩(wěn)重吧。”他低聲說道。

聽到他的名字,我心中一陣刺痛。沈牧塵,那個曾經讓我深愛的人,如今卻成了我心中無法觸及的痛。我不愿再提起他,更不愿從別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轉頭看向窗外,讓陽光灑在我的臉上,試圖驅散心中的陰霾。陳西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坐在我身旁,陪伴著我度過這個漫長的午后。

或許,他真的是碰巧遇到我;或許,他的出現(xiàn)只是為了給我一些溫暖和陪伴。但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否認他對我的關心和照顧。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有他這樣的朋友陪伴在身邊,或許也是一種幸運吧。

在模糊的意識邊緣,我像是被困在缺氧的深海,頭腦脹痛,無法呼吸。原本清醒的雙眼,卻在車輪滾動的節(jié)奏中逐漸迷離。盡管陳西坐在我身旁,他的存在對我而言仿佛透明,我無力去關注他的任何舉動。困倦如潮水般涌來,我試圖抵抗,但最終還是在無盡的旅途中敗下陣來,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唉。”一聲悠長的嘆息在我耳邊響起,像是古老的鐘聲在寂靜的夜晚回蕩。我猛然驚醒,雙眼迷茫地四處張望。只見陳西正靜靜地注視著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我注意到,自己的頭正靠在他的胸口,而他的藍色襯衫上,竟然還殘留著我口水的痕跡。我尷尬地紅了臉,慌忙起身道歉:“對不起!”在我有限的認知里,醫(yī)生總是有著超乎常人的潔癖。

“你睡了兩個小時了。”他淡淡地說道,這次他沒有再稱呼我為“嫂子”。

“對不起。”我再次道歉,心中充滿了慌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靠到他身上的,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讓我靠在他的胸口。

“我去下衛(wèi)生間。”他起身離開,留下我獨自面對對面的大娘。

大娘拍了拍我的手,輕聲說道:“唉,姑娘,你對象真是個好小伙。你睡了,他把你抱在懷里兩小時,愣是沒敢動一下。”

“抱?!”這次輪到我驚訝了。我到底是無意識地靠上去的,還是他故意讓我靠過去的?這個問題困擾著我。

“不是,我弟弟。”我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你怎么想起去佳木斯了?”陳西回來后問道。

“這個季節(jié)佳木斯比較寒冷,我想把我的心冰凍起來。”我回答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那你可以去海南,至少那里暖的很。你待會下車怎么辦?”陳西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他說的對,我應該怎么對我的沖動買單?還沒到佳木斯,我已經感受到了那里的寒冷。

“披上吧。”他脫下外套遞給我,外套上還帶著消毒水的味道,落在我的身上暖暖的。這種溫暖的感覺讓我想起了沈牧塵,但隨即我又搖了搖頭。好像我和沈牧塵認識那么久了,他從未給過我這樣的溫暖。即使雨那么大,我躲在屋檐下,他也只是冷漠地看著我。

“我們談談吧。”陳西見大娘下了站,他也不再避諱了。

“談什么?”我有些迷茫地看著他。

“你和牧塵,樂清楚?”陳西的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我們之間的問題。

“我把牧塵讓給她了。”我低聲說道,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

在我聲音顫抖地說出那番話時,我的目光始終無法與陳西交匯。我內心的底氣仿佛被一陣風吹散,讓我無法直視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安陽,人生如同白駒過隙,真正能夠隨心所欲的時光寥寥無幾。你還愛著牧塵嗎?”陳西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個字都帶有一種魔力,讓我無法抗拒。

曾經,我夢想著成為沈牧塵的妻子,將我們的愛情編織成一幅美麗的畫卷。然而,時光荏苒,那份執(zhí)著似乎已經變得遙不可及。有那么一剎那,我甚至覺得沈牧塵和小樂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對,他們的相遇如同星辰與月亮的邂逅,自然而和諧。

陳西只是輕輕地笑了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接受。窗外的景色逐漸染上了北國特有的銀裝素裹,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冰雪覆蓋。

踏出車站的那一刻,寒冷的氣流瞬間侵襲了我的身體。我緊了緊身上的單薄衣裳,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寒意。

陳西攔下了一輛路邊的出租車,司機大哥熱情地探出頭來詢問我們的目的地。

“去哪里?”司機大哥用略帶口音的普通話問道。

“先去最近的賓館吧,然后麻煩帶我們去附近的服裝店。”陳西回答道。

司機大哥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異樣,他關切地問道:“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佳木斯現(xiàn)在可是最冷的時候,你們怎么穿得這么單薄?”

陳西微微一笑,解釋道:“哎,家里的媳婦受了點委屈,就跑了出來。這不,怕她凍壞了,想給她買幾套厚實的衣服。”

“媳婦?”司機大哥的話讓我有些驚訝。我轉頭看向陳西,只見他點了點頭,示意我別說話。

他的稱呼讓我感到有些難為情,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我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或許,這就是陳西給予我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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