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鳴器發出刺耳的聲音，第一節結束，易舜臻半場把籃球投出去卻連籃板都沒打到。

整整11分鐘，林潼澤、易舜臻和陳曉宇三人都沒有休息，只有現在可以短暫的喘口氣。

嚴教練對在板凳上連水都喝不進去的林潼澤說：“葉凌風和你一樣也是沒有停留片刻，你現在卻連水都喝不下去了？”林潼澤沒有回答嚴教練，只是一個勁的調整呼吸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

楊煜文站起身對林潼澤說話：“葉凌風可以把球交給顧博，但林潼澤……”可嚴教練不等楊煜文說完就讓他閉嘴，幾人是第一次看到嚴教練有這樣的脾氣，嚴教練毫不留情的說：“這是我們的局面，要么堅持住，要么現在就結束比賽！”

楊煜文還想說點什么被林潼澤用手捂住嘴，隨后搓搓酸脹的膝蓋和小腿對嚴教練說：“我可沒打算下場啊教練，但是陳曉宇和易舜臻該休息一會了?！?

陳曉宇和易舜臻和葉凌云還有奚旭陽已經肉搏一整節了，現在兩人的狀態已經徹底不能阻撓奚旭陽在內線的威脅了。嚴教練緊皺眉頭，思索片刻后對易舜臻說：“你下吧……”

“陳曉宇！你去打中鋒?！?

這是嚴教練的命令，陳曉宇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可身體卻不斷提醒他有多疲憊。張瑞軒扶住陳曉宇后開玩笑：“怎么？被嚇得腿都站不直了？”兩人傻傻的笑起來，嚴教練對張瑞軒說：“既然你也起來了，那就上場吧?！?

等裁判示意時間結束，三人重回賽場，而與滬上中學缺兵少將的對比就是思德中學的陣容完備。

葉凌風和顧博帶著葉凌云，和林潼澤、張瑞軒、陳曉宇的組合對上了位置。

嚴教練看得懂思德中學的安排，在近乎同位置的對位上派出更強的球員以此消耗滬上的首發，等體力耗盡了，思德中學只用替補都可以收下比賽。

林潼澤指揮他們跑位，為自己拉開足夠的空間。

看似又要單打自己，葉凌風做好準備，結果是陳曉宇跑來接球，林潼澤反著做了個手遞手。

葉凌風迅速轉身，卻和激進防守的葉凌云撞到了一起。

林潼澤趁機內切，陳曉宇高吊進去后球被林潼澤果斷地轉移到三分線外的張瑞軒手上。

都知道了張瑞軒的三分威脅，所以張瑞軒只要抬手就能晃到對面，再中距離一個急停，籃球打板命中。

防守端由陳曉宇坐鎮內線雖說比不上易舜臻，但是換防到外線球員也不吃速率上的虧。

顧博被陳曉宇纏住，勾手傳給葉凌云想要他背身解決，可葉凌云還是被高估了技術，張瑞軒從另一側直接戳掉籃球，自己推進半場。

葉凌風看住了林潼澤，張瑞軒運到三分線顧博竟然也追了上來。

既然內線張瑞軒突不進去了，就干脆直接投籃！

顧博一驚，和在張瑞軒身后的葉凌云一起伸手干擾。

可張瑞軒的手型不像是投籃，更像是……空接！

內線沒有了葉凌云的天賦壓力，陳曉宇沖進去全力起跳，單手接住張瑞軒略顯粗糙的傳球但依然用力的灌籃，一球將滬上中學主場的氣勢點燃到目前最高的程度。

落地后陳曉宇錘著胸口對思德中學嘶吼著，目的就是讓他們知道滬上中學不是好惹的家伙。

楊煜文和易舜臻興奮的一起站了起來揮舞著毛巾回應陳曉宇的得瑟，就連一直冷臉的嚴教練都笑了一下，可宋鳴只是看到一瞬嚴教練又收起了表情，對陳曉宇喊：“別囂張！做好自己該做的去！”

以為思德要繼續進攻，一次暫停又被交出，看來又是要調整了。

宋鳴和回來的球員一一擊掌，林潼澤坐在座位上就收起了剛剛的自信和活力，取而代之的是身體透支發出的警告——疼痛。

嚴教練叫隊醫給幾人緩解，宋鳴則說著自己的安排：“思德中學不知道還有什么招數，但我想奚旭陽肯定要回場針對陳曉宇這個充滿機動性的點了，所以我想易舜臻你可以……”

“不，先不上易舜臻?！眹澜叹毜闹笓]和宋鳴不同，他一定要看出思德的意圖才能做出改變，這種時候不能貿然換人，保持場上的手感和化學反應才是合適的。宋鳴點頭，對嚴教練的見招拆招他可是親歷者之一。

暫停時間又結束了，發現葉凌云下場，林潼澤故意走到葉凌風耳邊說：“關系戶怎么下去了？”

而這話說完后葉凌風就瞪著林潼澤，有股火藥味在不斷滋生，林潼澤露出邪惡的笑容后走去發球。

運過半場就是葉凌風密不透風的防守，林潼澤叫人掩護后運突破到罰球線。

陳曉宇明銳的下順，林潼澤卡住身后的葉凌風后朝陳曉宇那里擊地傳球，可陳曉宇的上籃卻被奚旭陽干擾，浪費了一次得分機會。

籃板被奚旭陽拿到后思德中學不緊不慢的給到葉凌風組織，葉凌風讓顧博拉開，奚旭陽過來擋拆，葉凌風突入內線就逼迫陳曉宇和林潼澤一起看著他。

奚旭陽彈到弧頂，葉凌風勾手把球傳到外面，奚旭陽抬手就是一記三分球，命中后和葉凌風擊掌。

“現代籃球體系下就是這樣，像奚旭陽這樣的瘦高中鋒都有投籃能力?！彼硒Q磨蹭著筆蓋說著，嚴教練也看出來，對宋鳴說：

“現在開始……才是思德中學的五外體系?！?

把沒有投籃的葉凌云換下就是為了拉開足夠的空間，葉凌風和顧博都是突分的高手，外線三人只要抓住空位出手就可以。

林潼澤壓根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背后運球加速變向，震蕩運球拉回到葉凌風面前看向籃筐拜佛后突進內線。思德中學的前鋒都來補防，林潼澤看到了空位的張瑞軒但還是選擇上籃，雖然沒進球但也得到了罰球機會。

易舜臻還沒休息多久，但宋鳴認為不派上易舜臻就會崩盤想和嚴教練商量一下，而嚴教練只是伸手讓他們倆不要匆忙變陣，他更想看看思德中學的五外陣容到底有什么獨特之處。

兩罰命中，林潼澤對歡呼的啦啦隊露出輕松的表情，溫詩予把這當真了，得意的對身邊的孫熙晨說：“看來……今天晚上是要有聚會了~”

也許其他人都會這么認為，就孫熙晨對林潼澤的了解，他現在已經是在身體極限了，這樣的表現只是想讓嚴教練和她們安心罷了。

孫熙晨想對林潼澤說些什么，而林潼澤率先開口：“看好就行，進球后記得歡呼聲大一點！”

“這是你女朋友？”葉凌風直言不諱的問，林潼澤讓他別多管閑事。

葉凌風冷笑一下，再叫奚旭陽掩護。

這次才不會上當！陳曉宇和林潼澤立刻做好換防，而被換到葉凌風面前的陳曉宇就不好受了，被不斷的調動重心后過了個干凈。

張瑞軒迅速上前，而自己漏掉的那人接到了葉凌風的分球。

立刻其他人上去補防，而那人再轉移到顧博手上，四十五度手起刀落再拿三分，全隊最高的18分讓顧博充滿自信。

林潼澤有點惱了，對張瑞軒說：“看好自己的人！別讓他們有出手的空擋。”

看上去是防守的問題，實則是滬上現在的進攻就像堵車，壓力全在林潼澤身上。

球一到林潼澤手里就是夾擊，林潼澤艱難的控制運球，嘗試找到機會撕碎他們的夾擊。

可顧博和葉凌風反應都很快，等到林潼澤躲閃不及的時候葉凌風搶斷后傳給顧博。

顧博極速推進，任憑陳曉宇追了上去，底角還是漏了個奚旭陽。

注意到底角有一個三分空擋，陳曉宇在顧博朝那做傳球假動作的時候就被騙開，實則是一個歐洲步后的上籃。

楊煜文焦急的看著比分被逐漸拉開，不知道還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撓思德中學。而嚴教練沒有叫暫停，而是對易舜臻說：“去技術臺吧，下次死球你就上場?！?

到現在嚴教練還是保持冷靜，宋鳴心想自己果然還有很多要學的地方。

葉凌風持球單打體力告急的林潼澤，一口氣給足對抗就進到了內線。要是自己體力還能支持一次起跳那林潼澤百分百可以冒掉他，可現在只能被造成一次2+1。

林潼澤無奈的搖頭，走到三分線外看著葉凌風罰球再進，易舜臻上場到他身邊安慰道：“打點我們的老戰術吧，也許可以翻盤?！?

說到“翻盤”的時候幾人都苦笑起來，易舜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說能翻盤，現在能得分都是奢望。

陳曉宇發球給易舜臻，由體力充足的易舜臻帶球可以避免很多失誤。

更關鍵的是，易舜臻可以把奚旭陽牽制到外線。

林潼澤背身接球單打葉凌風，翻身假跳投后突進內線左手拋投，沒有奚旭陽這樣的內線的干擾穩穩命中。

葉凌風也不猶豫，從發球就開始加速，到林潼澤面前后推球反向刺探騙到他，隨即再加一步銜接大后撤，本來能拉開空間卻被林潼澤預判到，切球后擊地傳給快下的張瑞軒。

啪！奚旭陽追冒了張瑞軒，因為本來就在三分線的原因這球被追上，張瑞軒被撞到摔在思德中學的啦啦隊面前，奚旭陽抱住球背后換手過掉上來的易舜臻，到三分線停頓了一下出手，陳曉宇從另一旁伸手。

籃球打在籃筐上，本以為是林潼澤手到擒來的籃板，卻不知何時顧博沖刺，在他身后摘下籃板再傳給葉凌風，葉凌風點起張瑞軒，瞄準后再取三分。

得分猶如探囊取物，思德中學的五外體系讓滬上中學陷入了最大的劣勢。

嚴教練被逼上了絕路不得不叫暫停，也是為了給他們休息片刻。

看著自己面前的隊員都心灰意冷的表情，楊煜文拍著手給他們鼓勁：“沒事！我們只是落后十分多罷了！還有一整個下半場呢！現在就先保持分差就行！”

林潼澤瞥了眼楊煜文，雖然很想懟他，可自己已經累到懶得開口了。

“堅持到中場，林潼澤?！睏铎衔膶α咒鼭捎闷砬蟮恼Z氣說著，現在最難受的也有楊煜文，如果自己能上場，現在絕對不會這么被動。

嚴教練一直在邊上沉默，宋鳴問他有什么安排，而嚴教練只是聳聳肩回答：“我？這個暫停就是為了讓他們休息的，沒有別的安排了?！?

這么輕松的語氣？！宋鳴感到不解，可嚴教練還是沒有說話，于是自己開口了：“顧博和葉凌風一直在包夾林潼澤，所以我想……得讓易舜臻來組織進攻了?！?

易舜臻點頭，自己在之前每當林潼澤不在就是持球手，可現在怎么進攻才是關鍵。

宋鳴琢磨了片刻，指了指陳曉宇。

場上唯一一個x因素就在滬上手里，而嚴教練剛剛一直沒有圍繞陳曉宇布置戰術，現在這樣的安排絕對會讓思德被干擾到。

幾人點頭，站在一邊的夏依汌對陳曉宇說：“嚴教練也說過，今天你是贏球的關鍵之一。”陳曉宇記得這句話，可自己心里總是沒底。夏依汌捏著他的肩膀，想說些什么鼓勵的話，可最后也沒開口，陳曉宇聽見裁判的呼喊聲，和隊友們一起回到場上。

易舜臻帶球叫掩護，上來的的張瑞軒按習慣立刻外彈造出三分機會。

注意到了這點，內線被調動，易舜臻看了眼張瑞軒就轉身過掉了奚旭陽，借用張瑞軒突進內線，隨后面對補防的大前鋒從腰間傳給陳曉宇，陳曉宇接住球就打板得分，果然如宋鳴所說的，思德中學的防守重點絕不在陳曉宇身上。

葉凌風把球交給顧博，顧博示意奚旭陽拉開，隨后在滬上中學的得分后衛面前不斷變向，在橫移一步后拜佛過人，面對內線傳給奚旭陽。

又是背身單打？

可易舜臻從另一側上來，陳曉宇才是主防奚旭陽的那個。

奚旭陽一愣，立刻把球傳給底角的大前鋒，與他們不同的就是角色球員的不穩定性，這球果然沒能命中！

也因為是陳曉宇和易舜臻在，兩人一齊卡住奚旭陽摘到了籃板球。

籃球落入林潼澤手里，隨后胯下全速啟動，過了半場后林潼澤側身看向底角的得分后衛騙過葉凌風和顧博，實則一個背后傳球想給到張瑞軒。

而張瑞軒還沒做好準備，踉踉蹌蹌的接球后顧博回到了臉上又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封蓋。

陳曉宇第一個反應過來，撲上去抱住籃球和顧博纏在一起，裁判不斷的吹哨拉開兩人，是一個跳球。

嚴教練在一邊依然默不作聲，但在看到跳球都被思德中學拿到后只能甩手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顧博把球拿住，下一刻就做出橄欖球四分衛的動作，在半場長傳到葉凌風手里。

葉凌風下球拉回，虛晃一槍后撞開了林潼澤，林潼澤伸手阻撓卻還是進球了。

林潼澤彎著腰已經快力竭了，陳曉宇把球傳給了林潼澤說：“還能行嗎？”林潼澤強裝著沒事，但運球速率都慢下來了。

顧博和葉凌風再度包夾林潼澤，林潼澤這次背身卡住顧博后抓住機會傳給張瑞軒。

張瑞軒瞄準籃筐，可當看到顧博回來后即使還有出手機會都不敢投籃了，唐突的傳回林潼澤那里。

林潼澤一愣，注意力還在籃筐那里，而葉凌風輕而易舉的搶到籃球，胸口大力推球到奚旭陽手里。

易舜臻和林潼澤都沒有追上去，只有而陳曉宇還像個二愣子沖了上去。

奚旭陽內線擠開陳曉宇，在沒有助跑的情況下易舜臻和陳曉宇都望塵莫及奚旭陽上籃的高度。

可陳曉宇就是不信邪，依然起跳想要干擾奚旭陽，哪怕一點都可以。

而雙手全打在了奚旭陽的臉上，奚旭陽被陳曉宇的動作直接惹惱，把沒進的球抱住丟到了陳曉宇臉上，陳曉宇還好奪了開來，但奚旭陽上前就推搡了起來。

裁判迅速上前可是在一群大個子里面就被無視了。

陳曉宇本來就因為落后而火大，兩人撞在了對方的槍口上，被推開后陳曉宇直接一拳掄了上去。

楊煜文第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才意識到了，直接像快攻一樣沖了上去撞開來找陳曉宇理論的葉凌風，葉凌風一個美沒站穩被撞翻在了地上，心想著自己只是來勸架的咋還被撞倒了。

在這種時候易舜臻都和對方球員撞在了一起，林潼澤站在他們面前用最大力推開彼此，站起來的葉凌風也是，對隊友們喊著散開的話。

可上頭的籃球運動員才不會在意了，陳曉宇還是被冷靜下來的張瑞軒和楊煜文扛起來才被拉開，奚旭陽也是被葉凌云一把抱起來。

裁判給了奚旭陽和陳曉宇一人一個技術犯規，陳曉宇惡狠狠的看向奚旭陽，嚴教練又叫了暫停，幾人走回板凳席，陳曉宇還在嘟囔著臟話宣泄心中的不滿。

“這就是你們回擊的方式？”

嚴教練突如其來的開口嚇到了他們，抬頭看去嚴教練臉上寫滿了憤怒，指著對面思德中學對陳曉宇喊：“是要讓對面看不起我們嗎？輸球又輸人？！這就是你們想看到的結果？”

“沒有紀律性，沒有協作性，這樣的隊伍如同一坨爛泥！”

“陳曉宇，你清不清楚，你再下場我們的內線就會更薄弱？”

“張瑞軒，作為一名射手你連出手的自信都沒有了？”

“易舜臻和林潼澤，你們是我們的核心，現在核心都泄氣了，我們還能指望誰？指望在不能上場的楊煜文？還是我和宋鳴的指揮？”

“你們才是贏球的關鍵！我們要像一股麻繩一樣擰在一起！而不是像支離破碎的拼圖，因為我們已經沒有時間拼湊起來了！”

“就這一場球！要么贏要么回家！”

說完這句話嚴教練一拳吹在戰術板上，戰術板斷裂，嚴教練把碎片扔在地上后對他們怒吼著：“如果這場比賽在你們心里已經結束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好再指導的了?！?

嚴教練頭也不回的走出比賽場地，在滬上中學沉寂的替補席后站著的只有宋鳴。

宋鳴想走上去叫回嚴教練，隊友們都在迷茫的時刻，楊煜文站起來對宋鳴說：“我去吧宋鳴，現在教練就交給你了。”

事已至此宋鳴只能接過指揮的責任，對低著頭的球員們說：“你們都聽到嚴教練說的了！但我知道你們沒有認輸，所以現在就給我回到場上！把我們的勝利拿下來！”

林潼澤第一個站起身，伸出手拉起易舜臻和張瑞軒，隨后對把毛巾蓋在頭上的陳曉宇說：“該上場了！陳曉宇！”

陳曉宇把毛巾一把扯下丟在一邊，還以為是他不愿意上場了，可陳曉宇只是站起身和奚旭陽對視，隨后拍拍易舜臻說：“4，5號位換防剛剛還是有效的，我們繼續這樣。”

思德中學也似乎猜到了他們會這么干，回到場上的還有休息完畢的葉凌云，易舜臻和他對位，剩下的交給陳曉宇來限制奚旭陽了。

在球員通道上楊煜文飛速的奔向外面去找嚴教練，可一出門卻只看到嚴教練正痛苦的捂著胸口。

楊煜文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大步上前扶住嚴教練，嚴教練被身體內的痛苦席卷的說不出話，楊煜文想從兜里拿出手機，可球衣上沒有口袋，楊煜文無助的看向四周都沒有人在，看球的人也都在嘈雜的球館里。

“楊煜文！你……”

追出來的是孫熙晨，看到楊煜文追著嚴教練出來了孫熙晨認為他一個人肯定勸不回嚴教練，現在眼前嚴教練幾乎是癱倒在了地上讓孫熙晨被嚇得說不出話了。

楊煜文讓孫熙晨快打電話，孫熙晨立刻就跑向更衣室拿出自己的手機撥號，拿到后回到嚴教練身邊對電話里的急救描述嚴教練的情況。

“嚴教練？嚴教練？”楊煜文搖晃著嚴教練的身體，感覺得到嚴教練還沒失去意識，可嚴教練也說不清什么了。

楊煜文想回去和球隊說，而孫熙晨一把拉住楊煜文：“別回去，你希望嚴教練醒來后看到自己的隊伍因為自己的身體而結束比賽嗎？”

楊煜文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回去。

而剛邁出步子，是嚴教練拉住了他。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楊煜文和孫熙晨一起陪嚴教練上了救護車，場內也還在繼續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