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超級武魂
- 御龍禁典
- 憶殘柳
- 3258字
- 2014-03-12 18:41:03
楚云川靜了下來,徹底靜了下來,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比如這座《七十二地煞祭魂陣》,還有剛才那個自稱為“武魂”的小女孩。在她消失之后,煉魂柱上斑駁的流光血紋越來越明亮,從柱子里發(fā)出來的咆哮聲也越來越澎湃,懾人心魂!仿佛有千萬個憤怒的靈魂即將撲出來。
而這,僅僅是陣中最明顯的變化。
一個宿修者真正靜下來之后,對周圍變化的感識能力比平時要強十倍不止,就像靈犬的鼻子,對空中的任何一絲氣味,哪怕是千里以外飄來的一點烈酒醇香,也能精準(zhǔn)地捕獲,從而誘發(fā)潛意識中的震驚與貪涎。
當(dāng)然,戰(zhàn)場上沒有烈酒的醇香,楚云川也沒有流出一地貪婪的哈喇子,他只有一條被震驚的神經(jīng),牽引著他的脖子,令頭臚高高仰起。他看到,就在漆黑的上空,一張發(fā)光的巨臉與天空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隨后,那張臉驕傲地往下?lián)洌恢睋涞揭粋€仿佛觸手可摸的高度,用輕蔑的目光俯視著眾生。
是司徒圣!
這混蛋終于還是露面了!殺!
一口怒氣灌上腦頂,楚云川揮劍就像那張巨臉斬去,萬丈赤紅色的劍芒破空而嘯,漆黑的夜空被切成兩半,那張巨臉也隨之崩滅,仿佛不曾出現(xiàn)過,不留半點痕跡。
可這,卻不意味著結(jié)束。
“呵呵,我只是想來提醒你一點事情,區(qū)區(qū)一個分身幻影,斬碎它又能如何?”虛空中響起司徒圣放肆的嘲諷:“楚云川,你太讓我失望了,天就快亮,你居然還困在這陣中,就憑這點本事,如何阻止我跟羽衣的大婚?”
“……?。。 背拼ㄅ瓛咭箍?,試圖通過聲音去捕捉司徒圣的藏身之處,結(jié)果只看到一片漆黑?!八就绞?!我警告你,你這是在拿整個炎黃宗的命運作賭注!后果!你承擔(dān)不起?。?!”
“是嗎?你能賭得起神都的命運,我為什么賭不起炎黃宗的命運?”頓言片刻,飄渺不定的輕笑聲又響了起來:“忘了提醒你一件事,剛才那個可愛的小女孩,你看到她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眼熟?知道她是誰嗎?”
“一個幻相虛生的武魂,少拿她來胡弄我!”
“呵呵,看來,你對這座《七十二地煞祭魂陣》還不夠了解啊。不妨坦白告訴你,但凡殞落在這陣中的人,他們都沒有真正的寂滅,確切地說,他們死去的只是肉身,而魂體則會被煉成武魂,并被永生囚禁于魂柱中,成為這座大陣的傀儡殺手?!?
“……?。。 ?
“剛才那個小女孩,她在龍域大戰(zhàn)時殞落于此,如果我沒記錯,她的名字叫千葉流香,隨母姓,記起來了嗎?”
“……!??!”
“別激動,你不過是把你大師兄的親生女兒打得魂飛魄散了而已,反正花非花已經(jīng)失蹤幾百年,沒人會來跟你討債?!?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隱情,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并沒有殺她,而是將她封印在千年冰魄珠里!她不僅不會寂滅,還有機會重生為人!”楚云川輕笑道:“奪命,不過一劍之遙!誅心,能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機關(guān)算盡,不就是想讓我背負著罪孽感悔恨終生嗎?當(dāng)年,我玩這套把戲的時候,你還在地球上捏泥巴!”
“……”虛空中一片沉寂,過了好一陣子才傳來司徒圣不甘認輸?shù)穆曇簦骸斑@局,算你技高一籌,但勝負如何,最后才知道!希望你能有命活著出來,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我的婚禮上!”
“放心,我一定準(zhǔn)時給你送上一份血淋淋的厚禮!”
虛空中再也沒有傳來司徒圣的聲音,遠方的天際,漸漸浮現(xiàn)出一抹魚白,看樣子已經(jīng)是凌晨,離羽衣仙子穿上鳳冠霞帔的時辰,已經(jīng)所剩不多。
楚云川回頭望了武皚和狴犴一眼,發(fā)現(xiàn)那一人一獸居然還互盯著對方一動不動,武皚的那對豹眼都盯成了斗雞眼、狴犴的龍目也疲乏地瞇成了一條線。楚云川很無語,如果眼神可以盯死對方,那還要劍干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以兇悍成名的狴犴,居然也有無聊犯傻的時候。
楚云川沒有理會那兩個家伙,持劍走到了斑駁流光的煉魂柱下面。
他仰視著高不見頂?shù)幕曛?,嗅著靈魂咆哮的憤怒氣息,暗自呢喃道:“按司徒那混蛋的說法,每一個死在陣中的人都會被煉成武魂殺手,那是不是意味著,死在這陣中的人越多,這陣的威力就越大?”想到那七十二面魂旗與這根煉魂柱問世于上古時代,距今已經(jīng)有一萬多年的光景,楚云川不禁眉頭緊鎖。
說一點也不忐忑,那是假的。
在這么漫長的一段歲月中,死在陣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若那些已經(jīng)淪為武魂的家伙全部現(xiàn)身,其殺傷力,可想而知!楚云川縱然擁有不滅的神樹之軀,但肉身不滅并不等于永生不死,只要身上還存在死穴,便隨時都有可能身死道消,這是無法回避的事實。
召魂陰風(fēng),在耳邊呼嘯而過,那是獵獵作響的黑色魂旗釋放出來的,它們源源不斷地侵入魂柱中,令魂柱發(fā)光發(fā)寒。在召令中漸漸蘇醒的武魂們,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憤怒而低沉的咆哮聲,就像有無數(shù)窮兇極惡的猛獸在掙脫身上的鎖鏈,令魂柱為之顫抖,形勢愈演愈烈。
該來的,始終會來。
楚云川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對著煉魂柱說:“我現(xiàn)在就去拔旗破陣,有本事,你們就撲出來咬我!”
“好一個囂張的小子……好一個囂張的小子……”
粗沉而飄渺的聲音從魂柱中傳出來,楚云川淡然一笑,笑得無比自信!他轉(zhuǎn)身直奔黑旗,二話不說,抱起旗桿就開拔。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這旗桿就像長在地上一樣,紋絲不動。
接著拔了兩三次,還是沒有拔出來。
“嘿,你小子還真夠堅挺的!老子連擎天巨峰都能拔起來,就不信擺不平你!”楚云川扎好馬步,抱桿咬牙,大喝一聲:“給我起!??!”這一次,用足了九成功力,但巍然屹立的旗桿還是一動不動。楚云川抬頭望著陰風(fēng)招展的旗面,覺得上面寫的不是“魂”字,而是“恥辱”兩個字。
剎那間,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就像潮水一樣涌上他頭頂。
然而,就在這愣立的片刻,他感應(yīng)到背脊有些發(fā)涼,那股邪乎的涼意,不是風(fēng)襲皮肉的感覺,而是陰毒鉆進骨子里的懾魂感。猛一轉(zhuǎn)頭,只見背后站滿了人,都是有形無質(zhì)的虛靈形態(tài),男女老少,什么樣的面孔都有,但他(們)都有同一個特點——彪悍!仿佛天生就是為戰(zhàn)斗而生。
“我的天吶,一二三四五……足足有上百個武魂……”楚云川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眼前這些武魂,只是已經(jīng)化形的一部分,還不包括纏繞著魂柱上、竄游在虛空中的那一縷縷黑色靈魂。他望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錦衣少年,問道:“為什么不好好呆在魂柱里修身養(yǎng)性?人家一召喚,你們就屁顛屁顛地跑出來,傻不傻呀?這是要逼我大開殺戒嗎?”
那少年玉臂一伸,手心憑空多了一把劍,冷傲道:“愚昧的凡人!死到臨頭還這么多廢話,看劍!”
一道寒芒,閃電般掃向楚云川的脖子。
“好快的劍!”
那一絲封喉的涼意,著實令楚云川有點吃驚,這位錦衣少年的真身若還在,這一劍的威力恐怕要強盛十倍不止!相信,他身后那些武魂的實力也不會弱到哪里去,面對這樣一群兇悍的家伙,楚云川不敢有絲毫疏忽,決定速戰(zhàn)速決。
少年這一劍,不僅速度快,精純的劍芒也很凌厲,破解不易。
當(dāng)所有人都認為楚云川必定會抽身避閃的時候,楚云川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很瘋狂的決定,他沒有閃避,而是趁眾人不備,搶占時機,迅速揮劍橫掃。
這一劍的威力,徹底展示出了巨靈劍的風(fēng)采。
“噗嗤!”
楚云川的脖子被切斷的一剎那,由巨靈劍揮出來的無邊劍瀾也以橫掃千軍之勢掃向了那一百多個武魂,靈魂泯滅,只在這一劍之間!而結(jié)局的差異,在于楚云川的頭臚被斬飛之后,很快又自動飛回到了脖子上,并自動愈合傷口,而這些武魂,被滅了就是被滅了,煙消云散,再無聚魂凝形的機會。
“真疼!”楚云川左手按著脖子扭了幾下,待疼痛感消失之后,他又劍指那些還在空中竄飛的靈魂黑氣,輕笑道:“在這天地間,有兩種人可以直接威脅到我楚云川的性命,一種是圣尊級的人物,另一種是手握圣器的七重境強者,你們?若自詡有那個實力,盡管撲過來!”
“那以我的實力,可有資格與你一戰(zhàn)?”
聲乍起,一道與眾不同的白影從煉魂柱中飄了出來。
有那么一瞬間,楚云川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不規(guī)律,甚至難以自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人,不論是他瀟灑的勁雪仙衣、還是他瀟灑的銀霜逸發(fā)、亦或是他瀟灑不羈的恬淡笑容,都足以勾起楚云川的一段鐵血之情,令他為之驚愣!
戰(zhàn)神玄焇!居然是戰(zhàn)神玄焇!
之前,在知道每一個殞落在陣中的人都會淪為武魂時,楚云川已經(jīng)幻想過這一刻的畫面。雖然早早就給自己打了一劑防御針,可真到了這一刻,還是有點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曾把酒言歡的兄弟,永別于生死兩茫茫,再逢時,竟是兵刃相向。
如果非要給他的實力劃分一個等級,無疑是超級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