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詭異的預言

夕陽就像是煮的不生不熟的雞蛋，軟呼呼的飄在西面的一片云海里，不瘟不火的等著被黑暗一口吞到肚子里，而白夜現在也很是希望有這么塊香噴噴的雞蛋放到自己眼前讓自己享用。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走在回城的路上，從百鬼堂出來時正值響午，而自己為了可以不要在和什么妖鬼扯上關系，所以決定自己徒步回幽城，本來在影獸的肚子里時覺得不多時就到了百鬼堂，所以覺得，如果自己走回去半天也就足夠了，可是誰曾想，人類的兩條小細腿還是比不過妖怪，剛開始一邊看著路邊的風景一邊走路道是不覺勞累，而且還感覺到金燦燦的田地別有一番風味，可真個走了半日，就沒有他想的這么容易了，先不說腳底板有多難受吧，就是一天沒吃飯這情況就已經不妙了，人是鐵飯是鋼啊！中午還挺胸收腹抬臉笑的人現在一臉鐵青彎腰駝背，饑腸轆轆的快死模樣。

“真是羨慕你啊！”白夜瞥眼左肩上的紋，瞇眼很享受的昏睡樣，便無聊的道“不用走路，餓了就去抓老鼠吃。”

“我可不喜歡吃老鼠。”紋睜開一只眼道。

“貓抓耗子天經地義，你不吃耗子當什么貓啊！”白夜鄙視的道。

“因為我是得道高貓，最多吸食一些鼠精的靈力，那我還閑臭呢，我這一身的白毛可不想染上污漬。”它說著還添了舔身上的毛，雖然被白夜抓下去很多白毛，但是豐厚的毛發根本不在乎那一點點損失。

白夜有點想要嘔吐的感覺，但肚子咕咕叫了幾聲后他發現自己連吐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了“為什么這里這么荒涼，連一輛牛車都沒有經過的”他正自言自語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肩膀上的這個一直當擺設的大肥貓。

“喂，我說你啊，好像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以變的很巨大的樣子吧？”白夜停下腳步，目光看向自己已經快要超荷的腳慢慢說著。

紋卻閉上眼睛道(^V^“怎么了？妖怪都是會變化之術的，這個很正常啊？”

白夜嘿嘿一笑道“對啊，那么你可以像我拖你一樣把我拖回去吧？”

紋很干脆的道“沒門。”白夜嘿嘿一陣鬼笑道“那么我回去問問藥女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叫她干嘛？她是世界上最多嘴的女人了。”紋突然很激動的道。

白夜卻捶捶腿道“但是她的醫術很好，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讓她看看我的腿”他又看向遠處的幽城輪廓“真是遙不可及，他們既然這樣認可我就是妖主的兒子，那么我這種小小的請求他們應該不會不答應吧？”他說著裝作轉身要往回走，他絕對相信這只頭腦簡單的貓科動物絕對會就范。

很快，嘭的一聲，紋消失在白夜的左肩，同時，一只白色的三米多高的九尾白貓出現在白夜跟前“不要說些沒用的了，上來吧！”它張開長滿獠牙的巨口，哈著白色的鬼氣，一口叼起白夜，回頭放到自己背上便騰空飛了起來。

白夜終于舒舒服服的倒在紋的絨毛里了，既溫暖又舒適。

風撩撥著白夜的頭發，讓眼睛都難以睜開，四周云山霧繞，還有快要逝去的余暉。在這種安詳的環境里，白夜的心卻異常混亂。

在百鬼堂，里那個不男不女的白澤所說的話其實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

“你很像你的父親呢。”

“從小就在我身邊...”

“要是那些妖怪當了妖主，人類就完了。”...

還有白澤像母親一樣看自己的眼神，雖然還是什么都記不得，沒有印象的眼睛卻讓白夜覺得很舍不得...自己有那么重要嗎？他握緊拳頭。

“紋，你說我真的是妖主的孩子嗎？”

紋平靜的道“白澤不是說了嗎？三天后自然會證明你的身份。”

白夜道“我想不會是的，因為白澤說的那種維護妖，人安寧的事只有超人才能辦到吧，而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人而已啊！像普通人一樣懼怕那些鬼東西呢。”

“那你害怕我嗎？”紋斜眼看向白夜，白夜一愣“你和他們不是一樣的啊？你一直在保護我的...我們是朋友吧？”

“朋友？...保護你嗎？那個叫白澤的妖怪也在保護你啊？藥女還給你制傷不是嗎？”紋淡淡的說著，白夜也就那么聽著，他想其實妖怪除了樣貌和人不同，其實內心還是很像的樣子，可是...

“如果不喜歡就不干就好了。用不著為難自己。”紋安慰道“再說你還不一定是妖主的兒子呢？不要杞人憂天了。”

白夜一笑，趴在紋的背上自語道“是啊。”他看著逐漸進入黑暗的天空，淡淡的道：“本來就只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家伙嘛，哪能管得了那邊的事情，真是可笑呢。”他說著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子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白夜慢慢睜開眼睛看看四周，已經是朦朧的一片了，月光微弱的照進屋子，原來已經到家了，而此時的白夜正躺在客廳的白色沙發上，他揉揉眼睛坐起身，轉頭看了看，紋并不在身邊，于是叫道“紋，你在哪？”但是沒有任何的回應，白夜眨吧眨吧眼睛道“出去了嗎？”他看看沙發邊的茶幾，有一杯水，本來肚子就沒有東西，先來個水飽吧，他想著伸手就要去抓水杯。

“啪嗒啪嗒”突然一陣古怪的擊打聲從下面傳來，白夜低下頭，模糊中一個小東西正在沙發邊蹦來蹦去，仔細借著月光看過去，就見那個小東西居然是一個十厘米左右高的小人，一身破布料圍著整個身子，看不到頭，在小人的頭上還帶著個很大的斗笠一幅子瘋瘋癲癲的模樣，左右手都拿著個奇怪的圈，一邊蹦跶的時候，圈子還會發著奇怪的鐺鐺聲。而且小人蹦跶的范圍只在白夜的腳邊，不遠不近的也不離開。

白夜奇怪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個不停鬧騰的家伙，心里想著這恐怕也是什么奇怪的妖怪，自己還真是受妖怪的歡迎呢，!倒是這小不點一點也不嚇人呢，自己除了好奇，竟沒有一點恐懼。

可是伸出手剛剛要碰到那個小東西，那小東西便像泥鰍一樣一轉身就溜掉了，白夜連抓了好幾下都沒抓住，那個小東西跳著跳著突然蹦到沙發上，然后唱起一串晦澀歌謠來。

“白是白天的白，夜是黑夜的夜，光明，黑暗，光明，黑暗，一半的光明一半的黑暗，混亂的靈魂，混亂的身體，沒有真正的光明，沒有真正的黑暗，可憐的沒有父母的孩子啊，戰栗顫抖的心靈啊，難以接受的身份啊，可怕悲哀的力量啊，惡魔的嬰孩啊，天神的愛子啊，源頭的源頭，終點的終點，保護而毀滅啊，是放棄還是選擇啊.......”

白夜聽著這奇怪的歌謠，心里竟開始發起毛來，起了一身雞皮嘎達，那聲音響的古怪，根本就像鋼管什么的東西磨合出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而那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矛盾的詞匯，更是讓人不知所云，只是自己卻一時被吸引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它，身體竟一時動彈不得，但還沒來得及白夜驚慌，小人很快就停下了歌聲，只是嘴里還在哼著“不惠澤，不創造，一切的源頭，毀滅的毀滅......”白夜身子瞬間回復正常，看準機會一個猛子撲了過去，可沒想那小人一下子就跳到沙發下面去了，還不停的叫著“好可怕，好可怕......啊啊啊啊”白夜皺眉叫道“你給我小聲點”起身便追了過去，小人幾下子跑到門口，白夜又是一撲，那小人竟化做煙跑掉了。白夜抓狂的坐到地上撓了撓頭站起身準備回寢室接著睡，可是剛走到寢室門口就看見一個很熟悉的白色的背影靜悄悄的處在那。

“又是妖怪嗎？”白夜雖然有點發毛，但是多次見鬼的經歷讓他膽子大了起來，而且他不知為什么總感覺那個背景好像是伊雪的，可是這大半夜的她怎么會出現在自己家里？難道陰陽師有這種癖好？他慢慢走過去小聲道“我說是宮琴同學嗎？”

“嗚嗚”一陣微弱的女子哭聲在他問聲一落便從那背影處傳來，白夜一驚，難道是這丫頭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了過去一把扶住伊雪的肩膀，然后把伊雪的身子轉了過來，安慰道“怎么了你，別哭了，有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幫你？”等白夜把伊雪轉過來后，也不知道伊雪的頭發怎么這么多，前面的臉也像后背一樣被長長的黑發覆蓋，白夜奇怪的伸手撥弄伊雪前面的頭發，可是怎么撥弄那些頭發還是在她的臉上，但很快白夜的手就停了下來，他終于發現這哪里是頭發多啊，分明是這丫頭整個頭全長著黑黝黝的頭發，而且那些頭發還在動，就在這時就聽那嗚咽之聲停了下來，接著是一個陰森的女人聲音道：“發現了嗎？”

白夜向后一退，卻聽那女人聲音道：“好強的妖力啊，讓我吃掉你吧！成為我的力量。”那一頭黑發突然自己動了起來，沖向白夜，就在這一瞬間，一個火球從天而降一下子砸到道那個女人頭上，女人慘叫一聲化作一股煙不見了，白夜身子一軟向后一倒頭嘭的一下刻到沙發邊的茶幾，慘叫一聲便混了過去...

啊！一聲驚叫，白夜睜開眼睛，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在客廳，而是在寢室的大床上，枕著紋的巨大身體，紋動了動，但沒有醒，白夜嘆了口氣暗道“原來是夢.....就是后腦勺怎么這么疼啊？算了....”想著，身子一軟又倒在了紋的懷里，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紋睜開眼睛看了看白夜，然后轉頭看向寢室開著的門的方向，就聽一個幽怨的聲音道“你為什么要保護這個家伙？難道你有什么目的嗎？”

紋閉上水藍色的眼眸，不去理會，可是那聲音還是不知好歹的又道“這個小子的身體里有很多的妖力，這么可口的美味你難道不想吃？不如我們合作吧？......”突然紋睜開雙睛，將白夜的耳朵用毛發堵住，然后嘴一張，吐出一股白色的火焰，就聽一聲慘叫，一切化為平靜，白夜似乎是被紋的毛搔到癢處，翻了個身，紋一愣，看白夜未醒便再次閉上眼睛很不爽的哼唧道“真是個麻煩的小鬼，真不知道要保護你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