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湛一度以為盛夏有什么哄厲爺?shù)姆▽?,但迄今為止,一年了,他硬是沒在盛夏身上找到一個值得說的優(yōu)點。
“不該你過問的事,最好閉嘴?!?
厲行衍根本不給冷湛任何開口的機會,他閉目養(yǎng)神,渾身清冽的氣息卻壓抑地讓人直喘不過氣來。
冷湛嚴(yán)重懷疑,盛夏是不是給厲爺下了蠱。
車上,厲行衍點開好友陸穆白發(fā)來的新聞鏈接。
——厲太太揚言直播離婚,卻不料在線撩夫喂網(wǎng)友一嘴狗糧。
后面附帶陸穆白發(fā)來的消息。
——老大,這則消息要不要我讓人給封了?
男人深邃犀利的眸子定格在新聞的照片上,女人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驚愕的大眼睛,她紅唇微嘟,親吻在他的頸上,厲行衍想到那一刻皮膚上泛起的酥意,薄唇不禁微勾。
那一頭,陸穆白收到一條令他一頭霧水的短信。
——隨它去。
老大不是最討厭八卦嗎,這條八卦意味十足的新聞居然留著不刪?
眼下,老大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可是,有一條消息,他就算硬著頭皮也得跟老大匯報。
——老大,盛夏此舉怕只是掩人耳目,讓您放松警惕,據(jù)傳來的可靠消息,過幾天,她和紀(jì)家銘就要相約私奔。
后視鏡里,冷湛瞥到后座男人薄唇緊抿,渾身散發(fā)著冷郁的氣息,整個車廂如墜冰窖!
冷湛心臟一抖,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厲爺向來陰晴不定,他猜這次厲爺?shù)钠饪隙ê褪⑾挠嘘P(guān)。
錦園內(nèi),盛夏吩咐傭人把臥室打掃了一番。
“小張,你把這張結(jié)婚照送去重新裝裱一下,裱得好看一點,就掛原來那個位置?!?
“什……什么……”女傭以為自己幻聽了。
盛夏一直都極度厭惡所有與厲行衍相關(guān)的東西,尤其痛恨兩人的結(jié)婚照,怎么可能要重新裝裱,還掛上,莫不是其中有詐?
“怎么?需要我重復(fù)一遍嗎?”
“是……是這樣的,厲爺出去的時候,說結(jié)婚照收起來,以后都不再裝裱,也不掛上了,反正也是要被您……”女傭怯怯地看了一眼盛夏。
厲行衍是被她寒了心嗎?
印象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兩人的臥室里再也沒掛過結(jié)婚照,原來是從這時候開始的,盛夏看著結(jié)婚照上的厲行衍。
其實厲行衍就算只靠長相,配她也足足有余,俊朗的外表,高貴的氣質(zhì),以及婚內(nèi)從未有過出軌,至少她一直盯著這一點,想借此離婚,卻從未找到過他這方面的把柄。
“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聽我的,我說裝裱就裝裱。厲行衍要是說什么,你就說是我讓你這么做的。”盛夏語氣中有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厲行衍給她一條命,既然他需要的是親情,那她就給他。
前世的遭遇告訴她,離開了厲行衍,她什么都不是。
女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應(yīng)了一聲,以她對盛夏的了解,事出有妖必有因,恐怕盛夏正在想什么陰招來惹厲行衍生氣呢。
房間被收拾干凈,盛夏環(huán)顧臥室四周,熟悉的感覺讓她不再感到懼怕,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安定感,厲行衍看似是最壞的那個人,但待在他身邊,她是絕對安全的。
試問,又有哪個壞人,為了保護身邊老是跟他作對的那個人,而付出生命的代價呢?
厲行衍是個成功的商人,無論什么事,他都能快速權(quán)衡利弊。
她不該把他想成一個壞人,還處處氣他,后來醫(yī)生都說了,他那身病都是她給氣出來的。
嘟嘟嘟……
手機鈴聲響了,盛夏瞥向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許妍妍時,眼神不禁一冷。
怒火從胸腔中溢出,上輩子被這位“好閨蜜”耍得團團轉(zhuǎn),這輩子她沒那么蠢了!
盛夏剛接通電話,里面就傳來許妍妍焦急的聲音。
“喂,盛夏,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直播離婚嗎?你怎么說不離婚,還居然背叛家銘哥,親……親了厲行衍那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聽起來,許妍妍對直播的內(nèi)容很不滿意。
盛夏裝作十分委屈地道:“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看到厲行衍,就害怕,我那么說,也是被迫的,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她可不會隨便就這么放過許妍妍,還得從她身上入手,搞清他們背后的金主是誰!
許妍妍的態(tài)度這才好了點,道:“我現(xiàn)在在你家別墅門口,保安不讓我進去?!?
“是嗎?一定是厲行衍不準(zhǔn)閑雜人等進來。”
閑雜人等?
盛夏說她是閑雜人等?!
氣死她了!
許妍妍頓時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盛夏頓了幾秒,道:“這樣吧,我跟管家說一下,讓他放行?!?
她倒要看看,許妍妍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來。
有了盛夏的放行,許妍妍臉色不好地走了進來,從她東張西望的眼神中,盛夏不難看出她對這棟別墅以及內(nèi)部華麗裝飾的向往,特別是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神,吐露出她的真實想法,她在嫉妒。
盛夏嚴(yán)重懷疑前世的自己,腦袋被驢給踢了。
居然把這種女人當(dāng)成好閨蜜。
“盛夏,我又聽說關(guān)于厲行衍的一件事,他強制員工996上班,一個員工因為加班,得了白血病,厲行衍居然強迫他自動離職,還拒不承認(rèn)強制員工加班,說是員工自愿加班的,你不覺得他這人很惡心嗎?典型的吸人血的資本家!”許妍妍咬牙切齒地道。
“哦?是嗎?”盛夏這次沒被對方挑起情緒,而是追問:“那個員工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家醫(yī)院?我叫人去查查,要是真是這樣的話,我得拿出私房錢幫幫他?!?
要知道,她前世那么厭惡厲行衍,百分之九十的功勞都來自于許妍妍。
“額……”許妍妍完全沒想到盛夏會來這么一出,以往她不都是被牽著鼻子走。
“這事怎么可能讓我一個外人知道?這畢竟是厲氏的丑事,傳出去會影響公司聲譽的,但你可以從中了解,厲行衍的嘴臉多么丑惡。”
盛夏裝作一臉不解的樣子,“可是,厲行衍才花了10億元成立基金會救助患白血病的兒童,怎么會不救治一名員工呢?這要是傳出去,不是更影響公司聲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