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打了聲響指,面包車上陸陸續續下來黑衣壯漢。
規規整整地在我面前站成排。
“砸!片甲不留。”
這會賓客早溜完了。
只有儀式臺上,大眼瞪小眼的顧川和謝琴。
我不想跟他拉扯太多廢話。
讓人直接將兩人拿下,用膠帶封住了嘴。
謝琴抱著頭瑟瑟發抖,無名指,粉鉆閃的光奪目璀璨。
這是我媽留下來的,我最愛的一款。
想到謝琴向我索要時的嘴臉,我揮了揮手,“把戒指取回來。”
但謝琴手指都被拉骨折了還是沒能取下來。
她滿臉淚痕,沖著我搖頭,不住地磕頭。
顧川也沖著擋在她面前。
乍一看,還以為是真愛。
我眸色一深,對著下手的人命令,“剁下來。”
我的心臟都被捅過,她這才一根手指而已。
白刃落下,斷指直接飛了出去。
謝琴疼得哀嚎,在地上來回打滾。
顧川頭磕的出了血,心都要碎了。
可我還是不解恨。
讓人把他們身上屬于我的東西都拿下來,拿不下來的就用其他的辦法。
最后院子里出現了兩個赤著的人。
黑衣人的目光堪堪停在謝琴身上,眼底是欲望。
僅僅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
我撕開兩人嘴上的膠帶。
顧川先開口,“念念,我錯了,我不該惹的,你原諒我行嗎,讓我為你做牛做馬。”
我拍拍他的臉蛋,一口唾沫吐上去。
“誰稀罕,沒有狗忠誠的東西。”
我手指著表情驚恐的謝琴。
“免費請你看場好戲!”
“三”
“二”
“一”
謝琴突然滯住,沖著顧川裂開唇角漏出一抹凄慘詭異的笑。
一頭栽倒在地。
鼻子、耳朵、眼睛、嘴巴。
七竅同時流血,源源不斷地流。
遠比我流產時還要多。
地上很快就聚起一攤血水。
顧川雙目猩紅,但只能不斷地哀求我放過她。
我嫣然一笑,“放過?我怎么放過她,她染上的可是國外致死率百分之百的病毒。”
“不可能,她從來就沒得過什么病。”
話吐出來,他才下意識捂著嘴。
“原來你知道她裝病博同情還幫著她欺負我啊!”
我的眼里有了殺意。
我踩上謝琴的小腹,用著玩笑的語氣,“其實呢,她剛進我家確實是健康的。但她硬吵著要喝牛奶,實在是太吵了,我不得已才在里面加了點作料。”
“沒想到她更愛喝了。”
顧川一拳打在柱子上,留下鮮紅一片。
“我明明娶了小琴,為什么你還沒死?”
他知道的還挺多。
竟然知道我是來攻略他的。
但我覺得可笑極了。
“問問你自己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眸光突然暗下去,癱坐在地上,“怎么可能!”
我留下一句,“謝琴這會才是真沒幾日可活了,你多陪陪他。”
這些年,我對他沒有底線的包容,完全是為了我自己。
我努力了二十年才有了今天,我不想死。
我必須得到顧川廉價的愛。
看著眼前的新世界,我深吸一口氣,轉身上了車。
從一心撲在男人身上的小女人,重新做回孟氏的女閻羅。
13、
能在社會上混的都是人精。
早看出我與顧川的不對付。
不用我交代,主動找各種借口拒絕顧川的求助。
顧川四處碰壁。
沒有醫院愿意接受他們;
甚至連住的地方也找不到。
晚上他們兩人縮在公共廁所里互相取暖。
顧川看著謝琴一天天消瘦枯槁,一夜白頭。
白天馬不停蹄地為謝琴奔走。
為了不讓謝琴突然瘋起來,脫衣服滿大街跑。
顧川不得已把她拴在柱子上。
這可正方便了偷摸跑來吸煙的人。
后來聽說,顧川為了湊錢賣了腎。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有我在,他有錢也換不來任何資源。
就像就算我再愛他,受了再大的委屈,終究抵不過他的小青梅。
14、
顧川終究還是向我服軟了。
那天大雨瓢潑,狂風雷電交織。
一股要毀天滅地的架勢。
顧川穿著破洞的衣衫,一臉哀求地跪在大門外。
一邊扇著自己耳光,一邊求藥。
藥我是真的沒有,但……。
我站在紅色的傘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冰冷,“我給她下的毒,為什么要多此一舉救她。”
他伸手扯我的裙擺,卻被保鏢一個眼神瞪回去。
一米九的大男人在我面前哭得凄慘,“只要你救他,我保證好好待在你身邊。”
我像是聽到什么笑話,“我愛是自己的命,從來就不是你,也不瞅瞅自己的樣子,你配嗎?”
欣賞著他臉上的絕望,我眸光一轉笑起來,“想救謝琴也可以。”
他的漂亮眼睛瞬間亮起來,“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我目光掃在趙媽端著的包子上,“你能把這個吃了,我就把藥給她。”
像是猜出了里面是什么,他紅著眼盯著我好一陣,頹然地癱坐在地上。
我笑著擺擺手,趙媽剛想收回包子。
顧川瘋狗一樣撲上來,抓著包子朝嘴里塞。
邊塞邊吐,臉上與絕望交織的是眼淚。
他捂著肚子,吐出了血,聲音也有氣無力。
“行了嘛,你能救救她了嗎?”
我打了個哈欠,像是看完了一場無聊的電影。
“真沒有藥,治不好的。”
包子里也只是普通的豬肉而已。
我干不出那種惡心事。
顧川此刻像一只野獸,發出怒吼,“你玩我?”
無能狂怒。
“對啊!”
“謝琴能食言回來找你,你能當眾悔婚,在我臉上作威作福我怎么玩不得你了?”
“你算什么東西!”
他眼中的怒意終究是消散了。
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點點消失在黑暗里。
15、
不知為什么,顧川無比確信我有解藥。
凌晨,天還沒亮。
顧川抱著奄奄一息,宛若一具尸體的謝琴跪在我家門下。
一聲聲喊著我救救謝琴,哪怕是讓她多活兩天也行。
我慢條斯理地起床,用餐。
置若罔聞。
顧川小心翼翼地將人平放在地板上。
抱著我的腿,一遍遍央求。
但他好像不懂。
我就是想讓謝琴死,就是想出了心里的一口惡氣啊!
他看我無動于衷,徹底慌了。
他拿起桌上的那把水果刀,抵著喉嚨。
“你不救小琴,我就死給你看。”
他凝著我的眼睛良久,好像要從中找出半分心疼。
可沒有!
我拍拍手,“捅吧,我看著!”
我的視線落在已經斷氣的謝琴身上,“不能同生,共死也不錯。”
“咣當!”
刀具落地的聲音。
他這個懦夫終究沒能對自己下狠手。
說到底他還是只愛他自己。
我撿起那把刀,沒有絲毫遲疑地捅進了顧川心口。
這都是他欠我的。
看著他身下的那攤血,我惡心極了。
找人將兩人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