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之之勾起耳后的頭發:
「陳姐,觀眾都看著呢,位子先來后到,我坐這兒導演組也沒攔吧?」
陳愉翻了個白眼。
「況且,我剛拿了影后,節目組想讓我多出鏡也說不定。」
「你?影后?」陳愉掃視溫之之一眼,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抱歉,讓讓!」我突然出聲,嚇了兩人一跳。
溫之之漫不經心地回頭,頓時呆住。
【這誰?】
【不認識。】
【怎么和溫之之長得有點像,帶家屬上節目?】
【……你看之之那表情像是和她認識嗎?】
【像啊!還是有深仇大恨的那種!】
【節目組在搞什么鬼。】
……
我將自己泡著枸杞的保溫杯在溫之之面前放好,再次重復:
「讓一下。」
溫之之:?
「怎么?你屁股真的被吸鐵石吸住了嗎?」我問。
「沈向燭!」溫之之咬牙切齒,「你怎么在這里?」
【沈向燭?幾年前那個小三?】
【笑死了,還害我們之之背鍋那個,真是冤家路窄!】
【……就我一個人不認識嗎?】
【從溫之之的替身,混到當三讓溫之之背鍋那個,可有本事了!】
【滾啊,節目組請的什么人!】
……
為了保持端莊的坐姿,溫之之只坐了一半椅子。
我用了點力,將椅子抽出,溫之之頓時摔了個屁股墩。
齜牙咧嘴半躺在地上,所幸沒有對著地面的攝像機。
「哦,原來沒有吸鐵石啊。」
我坐在椅子上,悠悠喝了口熱水。
【???瘋了吧,當著鏡頭這樣做。】
【節目組沒人出來阻止這姐嗎?她是來干嘛的?】
【心疼我們之之。】
溫之之爬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沈向燭,誰叫你坐在這兒的?」
我看智障一樣看了眼溫之之,翻開每個座位前都有的筆記本。
我面前的筆記本正面寫著沈向燭三個大字。
為了方便觀眾觀看,我還豎起來對著鏡頭晃了一圈。
陳愉見了,打開她面前的本子,果然寫著自己的名字。
溫之之愣住,之前他們都以為只是個道具而已。
「不對!你有什么資格坐在這?」溫之之不可置信。
「那就要問你了,混了幾年了,居然還沒資格坐在這。」我淡淡反駁。
節目組巴不得我們多吵幾句,一群人在原地看好戲。
還是林霖安出來打了圓場,溫之之才不甘不愿地坐在角落。
【不是吧,真讓她坐那了,之之脾氣也太好了吧。】
【沈向燭后臺好大啊!這可是現在最火的綜藝了。】
【我說幾年不見,原來是釣了個大魚!】
彈幕刷得飛快,節目熱度節節攀高。
少有的幾句覺得我眼熟的海外IP發言很快被淹沒。
6
溫之之當然不是好脾氣的,節目一期還沒直播完,我的黑料就已經在網上滿天飛。
我人還在后臺卸妝,溫之之就把我堵在化妝間。
「沈向燭,你居然還活著回來了?」
「我媽沒告訴你她沒拿到我的骨灰盒嗎?」我淡淡開口,「看來還是覺得你對她女兒下手太狠了,這些年你們感情也淡了不少吧?」
溫之之面容一瞬間扭曲:「你也不用挑撥離間,媽媽還是最愛我的。」
我隔著鏡子看她。
「好了,愛你最愛你,別做表情了,假體要被擠出來了,大晚上怪嚇人的。」
「再修復幾次可不能讓我背鍋了。」
「……」
我起身,靠在化妝臺上看她。
這些年和她長得像的新人,好點的被排擠出圈,慘點的不是毀容就是殘疾。
她不擇手段往上爬,腳下的尸骨滋養出了她如今的面容。
就算不整容,也和我不像了。
這樣最好。
「溫之之,午夜夢回有害怕過嗎?」
「被你害的那么多人,包括你當年讓我頂包還不夠,要我媽拔了我的氧氣管。」
溫之之走近我:
「我溫之之做事,從來不后悔。」
她從我身后的包里拿出錄音筆。
「這些把戲,我也見多了。」
她嘲諷地看著我。
「沈向燭,你沒死又怎么樣?我拿到了竹大的試鏡邀請,你永遠也比不上我。」
「我能整死你一次,就能整死你千百次。」
溫之之走后,我把角落錄制中的攝像機拿出。
「這個白癡還不知道,我就是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