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門關
- 太子寵妾
- 人山劉
- 2202字
- 2024-04-18 14:34:20
這句話說出來的瞬間,我感覺身子都輕松了。
一直壓在心口的桎梏終于松了一個口子。
太陽大得刺眼,我有些看不清前路。
腦子里卻在回想侯勝文被皇子算計的場景。
我一直做著雙面間諜,給那皇子一些不輕不重的消息。
久而久之,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侯勝文早有對策,他讓我放出他即將下江南的消息,給皇子刺殺的機會。
那皇子給我一小包粉末,放在茶水里無色無味,可使人半個時辰失去力氣。
我本想讓他假裝中藥了,不真的下藥。
但他覺得可能還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讓我把藥下在他每日必喝的牛乳里。
這藥我查過,按皇子給的劑量,放倒一頭牛都沒有問題,更何況‘手無縛雞之力’的侯勝文。
所以我自作主張地只放了一半。
但就這一半,也差點讓他去鬼門關。
夜晚,我緊張地躺在床榻上,豎起耳朵聽隔壁的聲響。
以摔杯為號,我負責給他叫后援。
老皇帝很早之前就賜給了侯勝文一支暗衛軍隊,足足百人,個個驍勇善戰。
其中的頭領尤甚。
他就是我們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只要被他抓到皇子刺殺的現行,那就有了人證。
而我,也會有一個專門的替身,替我承擔下藥的罪名,替我去死。
“啪!”
我幾乎是從床上一躍而起,沖出門去大喊:“來人吶!有人刺殺太子!”
無數道暗影從天而降,撞開木門。
里面的場景讓我牙呲欲裂。
侯勝文心口插著一把刀,血跡融進暗紅色的床榻。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嘴角還掛著一抹釋然的笑意。
我記不清那三天是怎么熬過來的。
他燒了足足三日,整個人跟泡在水里一樣。
我不敢順著他,可又不忍他難受,終是褪盡衣衫陪他翻來覆去。
那藥根本不是什么軟骨散,而是情藥。
所以侯勝文沒有一點抵抗力,哪怕是一半,也可讓他致死。
再加上胸口的傷,即使沒有正中心臟,也是命懸一線。
我第一次借用了系統的力量,救了他一條命。
以二十年為限,肚中孩子為籌碼。
這攻略任務本是三十年期限。
從那之后只剩下十年。
但他的身體還是留下了暗傷,催情之物不能碰,否則有喪命的風險。
可對上他醒來的依賴的目光,我心底的欣喜掩藏不住。
“媚兒,做我的太子妃可好?”
8
這句話我記了十年,當時的承諾終究是算不得數。
這些年練習的武術這時倒是派上了用途。
我穿過一條條石子路,第一次嫌棄后宮的寬敞。
礙事的裙擺被拎起,懸在膝蓋處,嬌小的繡鞋上沾滿污跡。
這是他送我的十八歲生辰禮物。
可等我沖進養心殿,里面空無一人,就連個看門的小太監都沒有。
我轉身對上跟過來的徐公公眼睛,他摸了摸鼻尖。
“皇上人呢?”
“娘娘······”
他似乎是有些尷尬,抿著嘴角,諂媚地弓著身子靠過來。
“娘娘,皇上他需要休息。”
我第一次擺架子,怒目睨著他。
“所以呢?”
“娘娘還是不要打擾皇上的好。”
他頭垂得更低了,都快要貼上膝蓋。
我怒極反笑,拿出免死金牌。
“帶我去見皇上!”
徐公公頓時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匍匐在地上,不斷磕頭。
“是······”
東暖閣突然一下重物落地的聲音,我連忙往那邊跑,顧不上掉落的鞋子。
東暖閣的側門有打開的聲音。
我幾乎咆哮道:“攔住他們!否則你們人頭落地!”
手上的金牌相當于圣令,這是侯勝文在皇宮所有人面前給我的權利。
之前藏匿起來的小太監們連滾帶爬地往那邊沖。
一個女人拖著臉色緋紅的侯勝文,試圖從窗子翻出去。
我握著刀沖過去,直接扎進她的后心。
那人悶哼一聲倒地,熟悉的面容讓我愣怔。
身后雜亂的腳步聲隨著一聲嬌喝沖進我的耳膜。
“皇上!”
我喉嚨瞬間腥甜,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女主謝楚湘回來了。
與此同時,系統里電流聲格外清晰。
9
想帶走侯勝文的人竟然是十年之前就該死亡的小青梅。
她沒有死,再次出現在這里。
路姚姚是侯勝文的青梅,也是最初的太子妃人選。
可路家后來沒落,路姚姚也愈加神經質,幾次三番在侯勝文的吃食里下藥。
那次侯勝文差點死亡,也有她的手筆。
所以,她就是選好的替身。
不知道她怎么還活著。
再次睜眼,我看見的是倚在床邊的侯勝文,他手上還捏著一個木雕。
木雕未經過打磨,有些粗糙。
床邊還有沒清理的木屑。
我嘴角微勾,還沒有詢問,系統的電子音突然傳來。
【宿主,你昏迷了兩個時辰,天黑了。】
是啊,天黑了,我只有一日可活了。
腦子抽疼。
“醒了?”
我有些艱難地抬眼,對上那雙黑眸,笑了笑。
“累了嗎?歇息歇息?”
他嘴角緊抿,看著有些生氣。
我移開目光,努力忽視他脖頸處的抓痕,心里難免悲涼。
“路姚姚處死了,你······”
我長舒一口氣,定定地看著他,“我怎么了?”
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給我掖了掖被角,端來人參湯,示意我張嘴。
喂完他就離開了。
門口的小宮女將打磨好的木雕送進來。
看我的眼神帶著憐憫。
就連來送賞賜的徐公公都頂著熊貓眼,對我說了句對不住。
我忍不住發笑,摸著黑出了宮殿。
這里不是冷宮,我喜歡爬上冷宮的屋頂看月亮,有種自由的痛快。
我仰躺在屋頂上,聽著下面小宮女聊天。
“害,娘娘也是紅顏薄命。”
“眼看著要升位分,身子卻垮了。”
“就是,這不是便宜了湘研宮那位。”
原來這就是侯勝文給我趕工做木雕的原因啊。
下面的對話還在繼續。
“明日那位就要成皇后了,我們還是少說點不好的。”
“是啊,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
本就不太清晰的腦袋猶如遭受錘擊,皇后······嗎?
“不說了,還要去溫池伺候呢~”
這小宮女話語里帶著調笑。
我卻聽懂了里面的意味,怕是溫池里要紅浪滾滾。
所以,那個木雕是這些年來的補償嗎?
我腦子痛得很,根本不能思考。
鼻尖一熱,點點猩紅落在瓦片上,在黑暗中并不醒目。
侯勝文,還有一刻鐘便是我的生日了,你在哪里?
男主和女主就是注定的一對嗎?
我不知道。
我踉蹌間從角落爬下房頂,往宮門走去。
有金牌在身沒有人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