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東君揮手:“我是無辜……”
“啪”的一下,百里東君膝蓋上被重重地踢了一腳,半跪倒在了地上,雷夢殺指著他破口大罵:“都怪你個小子不學好,硬要帶我來這個地方!我都說了不來不來,你硬要我來!現在把你帶來了,你沒什么可以不滿足了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了。”
“啥?你還要不要臉了!”百里東君怒罵道。
“別說話!”雷夢殺一巴掌把百里東君的腦袋拍開,隨后抬起頭,望著李心月一臉諂媚地笑:“娘子,我們回家。”
“下次什么時候來啊?”李心月也笑著問道。
“這輩子都不可能來了。”雷夢殺大踏步朝著門口走去。
李心月一步追上,腰間長劍劍鞘一出,敲在了雷夢殺的小腿上,雷夢殺慘叫一聲后摔倒在地,李心月上前一步,一把抓起雷夢殺的衣領,提起人高馬大的雷夢殺就像提起一只小兔子一般輕而易舉,她扭頭,笑著看了一眼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少年們歲月正好,就好好享受吧,好時光不多了。”
“嫂嫂,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百里東君百口莫辯。
李心月冷笑一下,帶著雷夢殺縱身一躍離開,只剩下聲音回蕩在百花樓中。
“美人如花隔云端,少年郎,羞什么?”
李心月和雷夢殺一同離去,只剩下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面面相覷。
“我們在哪?”司空長風問道。
“我們要干什么?”百里東君反問道。
正當兩人一頭霧水的時候,有一名身穿紫衫的美艷少婦走到了他們的身后,輕輕地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柔聲道:“少年郎。”
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就像觸了電一樣地轉過身,百里東君有些結巴:“做……做什么……”
美艷少婦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百里東君的下巴,百里東君渾身僵硬,饒是武功再好,可此刻連躲一下都做不到,少婦盈盈一笑:“少年郎羞澀了,你們雷大哥第一次來的時候,可比你們要膽大多了。”
百里東君咽了口口水,使勁讓眼神離開那少婦豐腴的胸口:“我們……我們只是來喝酒的,喝……喝酒就可以。”
少婦手中花扇一揮,遮住了嘴輕輕一笑:“只是喝酒就可以了嗎?”
“對……沒有酒的話,我們還是先走了。”百里東君往后退了一步。
“誰說沒有酒,三十年陳釀桃花醉,可入得了公子的眼?”
美艷少婦眼波流轉,楚楚動人。
百里東君聽到“桃花醉”三個字,眼睛一亮:“真有?”
“上樓來飲。”美艷少婦轉過身,朝著樓上走去。百里東君艱難地邁動步子,司空長風跟在身后,低聲道:“你不是堂堂鎮西侯府小公子,乾東城內小霸王嗎?怎么那么緊張,連青樓都沒來過?”
“呸,我要敢去乾東城的青樓,別說我爸媽,我爺爺第一個也放不過我。”百里東君低聲罵道,“你呢,你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不也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我沒錢去青樓啊。”司空長風撓了撓頭。
美艷少婦領著二人上了樓,往著那悠揚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他們走進了一座暖閣,暖閣中有一座高臺,高臺周圍垂著白紗,那琴聲就從白紗之中傳來。
暖閣中擺著幾張桌子,除了角落里還剩一張桌子外,其他地方都有人坐著,且一看個個都身份不同尋常,因為兩旁都有佩刀帶劍的侍從跟著。
“喲,紫衣姐,今日有生客?”一名聽客轉過頭,打量了進來的那二人一眼,一愣,“是你?”
百里東君也是一愣:“你?你在這里干嘛?”
正是那日在千金臺中,和自己賭過一場的天啟最大賭場二當家屠二爺。
屠二爺丟了一顆花生在嘴里:“到了這里,自然是來聽曲的啊。”
“你懂樂理?”似乎是碰到了熟人,百里東君心中的緊張感一下子就卸去不少,他在那張空桌前坐了下來,“看不出來啊。”
“懂什么啊。”屠二爺喝下一口酒,“我是來看姑娘的。”
百里東君望著那高臺上,白紗之下若隱若現的女子身影:“這也能看得到?”
屠二爺又喝了一口酒:“先喝醉了,剩下的,就看想象了。”說完后,他笑了笑,神色中透露出幾分淫蕩之意。
那被稱為紫衣姐的美艷少婦沖著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微微一笑:“既然二位與屠公子認識,那么便不必我這姐姐照顧了,一會兒酒便上來,還請二位慢飲。”
“學堂李先生的弟子待遇果然不一樣,竟是紫衣姐親自招待。”屠二爺的眼神很不老實地在紫衣姐的胸口晃來晃去。
紫衣姐搖了搖頭:“什么學堂弟子,天啟王公,在這百花樓我可不認。”
“那姐姐認什么?”司空長風問道。
紫衣姐用手勾了勾司空長風的下巴:“自然只認好看的少年郎。”
司空長風的臉瞬間羞得通紅,就像是一團火燃燒起來了一樣。
屠二爺看到了,低頭罵道:“雛兒。”
……
景玉王府
這一日,蕭若瑾看到蕭若風氣息變了,逍遙天境!
“你突破了?”
“是啊,還要多謝東君相助,才得以突破。
如今寒疾已然祛除,更入了逍遙天境。”
“突破就好,但也小心點,最近落羽王與青王,活動很是頻繁。
要是得知你突破了,還不知搞些什么幺蛾子。”
“多謝皇兄,我會小心的!”
……
太安殿內,提著斬罪刀的大理寺卿沈羅漢走了進來。
皇帝坐在五大監和國師齊天塵的身后,靜默不語。
“李先生,帶著鎮西侯的獨孫百里東君,離城而去了。”沈羅漢跪拜行禮,緩緩道。
齊天塵輕輕甩了下拂塵,嘆了口氣。
“還有呢?”皇帝陛下追問道。
“山前書院院監陳儒到訪稷下學堂,稱自己為新任祭酒。”沈羅漢身后冷汗淋漓。
官員任配,乃是朝廷重事,哪有自封為官的?
但皇帝陛下卻似乎并不在意這些,神色不變,繼續問道:“還有呢?”
沈羅漢仔細想了半天,終歸是搖了搖頭:“沒有了。”
“走了,那便走了吧。”皇帝陛下的聲音中有些疲倦。
“那……那個陳儒呢?”沈羅漢問道。
“大理寺卿,也管官員任配的事情嗎?”一個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沈羅漢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皇帝卻不在意,平靜地說道:“下旨,封那人為學堂祭酒。”
……
天啟城外,蕭若瑾坐在馬車上,向著李先生離去的方向而去。
結果在易水畔,也看到一輛馬車,駕車的正是百里東君。
不過此時好像被一面具人攔住了去路。
坐在馬車上,蕭若瑾也透過車簾靜靜看著。
“姬若風。”遠處,李先生嘆了口氣,“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也要更執拗。”
姬若風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我想知道一個答案,所以今日定要來這里弄個明白。或許先生可以直接告訴我,這個答案。”
百里東君有些困惑,扭過頭:“先生,這人是……”
“他是百曉堂的堂主,姬若風。”李先生依然坐在馬車上,沒有下去的打算,“你想知道答案自己去尋,我這里沒有,你再廢話,我就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