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炤在小琪帶領下走向一處桌臺，那處已有十個年輕人交談熱切，細看過去，女生占多數，男性只有一個。

桌臺上放置了數瓶洋酒，每人身前還有調制各異的雞尾酒品。

見到二人，齊蕓抬手招呼。

“小琪，快來快來！”

今天的齊蕓打扮秉持往常的紙皮包子風格，一身禮服穿在身上，突出一個皮薄餡大。

親密拉過小琪坐在邊上，一如既往給陳炤一個白眼，活生生演示了什么叫看人下菜。

“這位就是小琪朋友陳炤吧？”

先前所說的那唯一的男性伸出手指指向陳炤，語氣慢條斯理，另一只手端著酒杯將飲品送入口中。

“你是？”

陳炤疑惑，但心思電轉，短短一句話就判斷出眼前這受里受氣的小白臉娘炮，怕是對自己有意見。

果然如他所料，這人還真就看不慣他。

“我啊，是小琪的青梅竹馬。”

“喲，青梅竹馬不興用，你這得叫姐妹。”

陳炤搖頭失笑，指著男子的蘭花指回以一擊，所說所話引得在場女孩全部一陣嬌笑。

“嘿，你說誰呢！”

被暗戳戳指娘炮，這男的面上先前的怡然自得一去而空，叉腰站起憤憤道，“你要是個男人就出去單挑！”

聽到這話陳炤端起酒杯的動作一頓，抬頭望去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怔怔道，“你在說一遍？”

那男子“哼”了一聲，比女人還嬌媚地坐下，偏頭不理人，只丟下一句，“好話不說第二遍。”

“哈哈哈哈……”

一場小插曲，女孩們捂嘴咯咯輕笑，鶯聲燕語讓陳炤心情大快。

一杯酒下肚，他心道真是來對了地方，打小就愛和女的玩。

“炤哥你別在意，秦思打小就這樣，和小琪玩的可好了。”齊蕓意有所指。

小琪在她話畢就收起了笑容，“各位姐姐妹妹，今天可不許給我們擺鴻門宴。”

話說一半，矛頭指向名叫秦思的小白臉，“秦思，今天你膽真大，受誰指使的？”

“這不能告訴你。”

“不，你得告訴我。”小琪堅持。

秦思依舊搖頭不理人，端著酒杯自言自語，“都說現在上班哪有富婆香，吃軟飯吶也得端正態度，有個軟飯的樣子。”

“我覺得啊，小思說的有道理。”

齊蕓搭腔，手里還在整理著兩幅牌，從中挑挑揀揀，想要把牌理順。

一來二去，小琪看出門道了，她四下打量像在尋找什么，這一圈看下去果然就在附近桌臺看到了熟人。

“好啊，你們是不是受李崇指使的？”

“沒那事，好姐妹快坐下！”

“人我都見到了！”

小琪手指鄰臺梳著油膩背頭的精瘦青年，喝道，“都指名道姓了，你還裝呢！”

“唉！”

那男人一直余光頻頻打量，陳炤早早就注意到，只不過身為當事人尤其是不占理的那方，不便開口實在是。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發現了其他的東西。

偌大的溫哈特酒吧內，一縷縷白色的氣流旋轉著往舞池中移動。

這奇怪的一幕，偏偏小琪她們都沒在意。

“今天哪哪透著古怪。”

如此想到，是以也對場上的爭風吃醋沒了興趣，注意力全用在了觀察白色氣流的動向上。

這么一來二去，他發現在場坐著的男男女女中，傳來別扭感的人大有人在。

更是有人和他一樣，眼睛在白色氣流上來回光顧。

“有人和我一樣能看見？”

陳炤心想著便望過去，注意到一老一少還有一光彩奪目的美婦。

那老者肌肉虬扎，飽滿的要撐破青衫，那少女穿著jk短裙稚氣未脫，手上有樣學樣端起酒杯，卻被青衫老者一把奪過，口里斥道，“未成年不能飲酒。”

陳炤體質出眾耳聰目明，人聲嘈雜離的也遠，卻依舊聽見了少女委屈叫道，“上禮拜已經滿18了。”

“活久見，爺孫組團泡吧。”

再一轉眼，那美婦回首望他，竟是虞綺。

“化了淡妝，又換了套衣服，還真沒認出。”

陳炤愈發肯定虞綺非常人，而且肯定早在第一次見面就察覺出了他的不同。

“那時我還沒破限，又有什么不同呢？”

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但陳炤知曉，他現在比起另外一部分無法看見白氣的別扭感人群是要特殊的。

輕抿酒水，陳炤繼續暗中關注白氣，同時一部分心神放到身前的人和事上。

被叫做李崇的青年被小琪叫破身份，他轉過身端著酒杯施施然走到近前，兩腮無肉、面頰凹陷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臉上掛著笑道，“真巧啊各位。”

招呼打完，李崇圖窮匕見看向陳炤，“這位就是陳兄吧，果然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聽說你以前是跑外賣的，現在都開上法拉利了，喝一杯？”

“喝不了一點，得養養腎，我開的車啊費油。”

陳炤若無其事擺擺手，李崇卻見其面前酒杯已然一空，尤其是聽到話里有話，意指與徐琪情濃意濃打情罵俏，臉色更是倏地黑下。

“這么多人呢炤哥，你討厭～”

在這么多人前暗暗開車，饒是小琪面皮厚也羞紅了臉，這讓剛剛提氣要進攻的李崇臉色再度陰沉，再也掛不住找茬的自得，語氣軟道：

“小琪，他不尊重人啊，你別這樣～”

“要你管，我就要。”

“他有什么好的！我追你追了十年，有叫必到，指哪打哪，比不上這個小白臉？”

眼見李崇氣急敗壞，陳炤懂了，合著這是小琪從良前魚塘里的魚。

“哦，舔狗啊你！”

“閉嘴！你說話真難聽！”

李崇急轉頭盯著陳炤，“你除了帥一點還有什么？男人的花期過去，你終會被拋棄！”

“被你說中了，好傷心。”

陳炤雙手一攤，表情無奈，隨即看向小琪，意思是哪來的人才？“我去個衛生間。”

他說完，便起身離開。

在這會，比起針鋒相對，不如把戰場留給曾經的海后。

“連情敵都不是，一條魚也想上岸？”

無語啊，什么年代了，還有這種人。

果然他一走，被壓制的小琪再無顧慮，上來直接一句搞得李崇差點道心破碎。

“你快走吧，我怕炤哥他誤會！”

“什么？十年的陪伴抵不過一個軟飯男？”李崇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就連一邊坐著的齊蕓都看不下去了，起身勸道，“走吧走吧，別丟人現眼了。”

“連你也覺得我是錯的？”李崇目光錯愕，想著這消息不是你個死肥婆傳給我的嗎？

“要知道你戰力這么遜，打死也不會找你啊，還有，我的目標是陳炤！”齊蕓小聲道。

“你也想一親芳澤？他有什么好的！”

“說的那么露骨干嘛，在座的誰不想，快走快走。”

打發走李崇，齊蕓坐回柔軟椅座上，招呼道，“打牌打牌。”

她一邊說著，一邊整理亂牌，很快就有疑惑，“奇怪，小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