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事只是個插曲，公交到站下車。

回到家，分身二號把資料丟給分身一號，兩人就在本體邊上開啟了自學。

而陳炤本體也沒閑著，林國明瘋狗拳的出現，讓他停止許久的體質再次看到了提升希望。

上網百度了瘋狗門的信息，他才發現這是個頗有歷史的門派。

“脫胎于形意拳，兼容并蓄多種武術形成，武學立意狠辣無人性，被武林中人排擠從而聲明不顯。”

看到介紹，陳炤若有所思，突然發覺了華點，“這怎么看怎么像反派學的啊？”

網頁往下一扒拉，詞條編輯人正是林國明，再看關聯詞條，里面提到了不少信息。

“初代掌門林子強，上世紀武林強人，單人雙拳，縱穿南北武林，說是切磋卻招招斃命殺死了十三名武林高手，因拳有魔性，林子強自覺慚愧退隱江湖，此后保留了記名弟子加唯一真傳的收徒儀式。”

光看來歷，陳炤對瘋狗拳的背景感到驚訝，本來還覺得這門拳法有失體面，現在卻兩極反轉改觀太多。

“對得起我這三天跑遍中浦拳館的勞累。”

關閉網頁，陳炤遵循林國明的叮囑，在分身學習穴位等基礎知識的同時，他在網上搜索起惡犬視頻。

“瘋狗拳有形意拳影子，自然要觀摩真正的犬類加深印象。”

視頻中一只只惡犬姿態各異，兇神惡煞，讓畫面上的行人不自覺地遠離。

一個個視頻看下去，他略有所獲。

正巧，分身那邊也把常識都給記下。

對于精神達到13.2的陳炤來說，學習一般知識本就容易，何況還有兩具不知疲倦嚴格執行他意志的分身輔助，更是手到擒來。

于是回想林國明在拳館中的指導，兩具分身面對面扎下馬步虛抱圓球，腦補著溝通天、地、人三者，想象兩股氣分別從頭頂與腳下進入身體。

胸腹起伏，發出有節奏的呼嚕呼嚕惡犬吐息聲響。

陳炤在一旁觀望，通旁觀視角觀察是否有遺漏地方。

同樣的，兩具面對面的分身也在進行互相打量與修正。

一開始，呼吸節奏還沒法平穩控制，但經過了十分鐘不到，這感覺便順暢起來，有了一點林國明的聲勢。

不到一刻鐘，兩具分身紛紛面色紅潤無比。

又過去了一刻鐘，分身渾身通紅，如同一塊被燙紅的老鐵，身上汗水更是激灼地往上冒出白氣。

“就半小時時間，我居然已經有精疲力盡的感覺。”

由不得他不驚訝，要知道最近幾天，達到這種程度需要的鍛煉，無不是在超大重量下達成。

“可現在，僅僅是一段呼吸與馬步就能做到。”

這個世界的古拳法，或許真的不是花架子。

陳炤正視起來，并不斷在心里告誡自己，收起穿越者的高傲，不要把真實的世界當做游戲。

正思考間，他的電話叮叮咚響起。

“摩西摩西，哪位？”

“炤哥是我啊，蕓姐說你回家了，我現在到你家樓下，出去玩啦！”

是小琪打來的。

“我不是說了我要訓練的嘛？”

“對啊，所以我煲了雞湯給你補一補！”

“難得你有心，稍等我一下，我去找你。”

陳炤雙眼掃過還在鍛煉的分身，算了算按照這種練法，到了晚上或許就會有不俗的收獲。

再者，視頻中的惡犬始終隔著屏幕，他想見見真實的會是怎樣。

在這樣的打算下，他稍微收拾便出了門。

“你們兩好好學，好好練！”

陳炤自說自話吩咐自己的分身，然后穿戴好衣服出了門。

到了樓下，剛剛抵達的小琪蘭博基尼上對他揮手。

“炤哥，我在這啊！”

“廢話，我又不瞎，叫這么大聲，吵到鄰居怎么辦？”

小琪自覺換到副駕，將駕駛座讓出給陳炤，臉上還掛著崇拜神色。

“炤哥，就是你這樣愛護鄰里的氣質深深吸引著我，好man，好有素質哦～”

“那當然，雖然我輟學早，但是社會教會了我做一個正直友善的人。”

陳炤踩下油門，身下這輛賽博野獸發出轟鳴，咆哮聲中緩緩駛出小區。

“我們去哪啊？”小琪問。

“去看狗。”

“狗？好誒，我最喜歡狗了。”

“喜歡，那就最好了。”

半刻鐘后，兩人在一家訓犬基地中跟隨訓犬師在一座座鐵籠子間前進。

“陳先生，這是我們的強尼，兇性很大，應該符合你惡犬的要求。”

訓犬師指著一頭鐵包金的立耳大狗，見到他們時，對方沒有尋常狗狗的溫順，而是不斷發出低沉的警告。

強尼的邊上沒有其他狗籠，呆的是單獨的區域。

可就算這樣，在發出低吼聲后，周邊離得遠遠的狗群依然被其嚇退，趴在地上把腦袋藏在兩只前腿間。

“吼～汪”！

“啊！”

強尼突然在籠中躍起撲倒欄桿上，突來的一幕嚇得小琪躲到陳炤背后。

“沒事，它出不來。”

訓練師趕忙解釋，他剛才也明顯有被嚇到的反應，此刻生氣的揮舞棍棒敲擊腳下地面，喝罵出聲，“滾！安靜點！！”

“吼！”

誰知訓練師的動作非但沒有震住強尼，反而激起它的兇性，在籠子里愈加狂躁，整得鋼籠哐哐作響。

“瘋狗！瘋狗！”

訓練師氣急敗壞，掏出腰間掛著的電擊棍，作勢就要走上去，卻很快感到肩頭一沉。

回頭看去，是陳炤伸手按住了他。

“等一下。”

陳炤把電擊棍取到手里，隨后彎腰瞇眼凝視過去，“我喜歡它的眼睛，很兇，很狠！”

非常符合林國明口中的瘋狗拳核心，以攻為守，甚至只攻不守，具備單純的暴力美學。

“陳先生，不如看看其他的吧？它就是一瘋狗，沒人能制住的……”

話語才說到一半，訓練師恍然發現，強尼居然在與客人的對視中不斷后退，嘴里的吼聲愈發收斂。

尤其是眼睛，似乎強尼見到了能把他生吞活剝的上位獵食者猛獸，竟然帶有一絲忌憚、一絲恐懼。

“不可思議，它居然害怕你，陳先生，這是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

陳炤直起身子微笑看向訓練師，上下打量了瘦瘦弱弱的后者才道，“狗很敏銳，你比它強，它就會乖乖聽話。”

體質達到15.6，可不是一條沒腦子的惡犬能比得上的。

特別是體質越強，陳炤身為生物的本能就越強，那股子被人類文明所掩蓋的野性也在慢慢壯大釋放出來。

人，本來就是動物，自然能夠通過強大體魄讓別的動物感到害怕。

“那強尼您還要嗎？”

訓練師問道，強尼要是能賣給能制服它的陳炤，對他們來說就能省不少功夫。

而且陳炤特別點名要惡犬，如今和諧的場面，不正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不要了。”

誰知，陳炤下一句話便拒絕了他的提議。

“為什么？”訓練師臉上笑容收起，明明相處的挺融洽的。

“因為不夠瘋。”

原因給出后，訓練師想好的勸解說辭沒了用武之地，一時驚的卡殼不知如何是好。

哪有人要瘋狗的啊？

就在訓練師沉默之際，陳炤說出了真正來意。

“我聽說你們這里有只獒犬，前些日子咬死了五個持刀歹徒？”

“是…是有這回事，咬死了五個毛賊，但自那之后就瘋了，紅丸現在看到人就流口水。”

“流口水？”

“對，它吃人了。”

訓練師似乎看出了陳炤的決心，揮揮手示意跟上，一行人穿過甬道到了一處空地。

空地中一個合金大籠子，里面躺著一頭烏黑獒犬，身上被拘束服捆住，見到門打開來了人，那雙血紅眼睛露出了殘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