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書臉一黑,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羨慕:
“臭道士,讓你給得逞了…也罷,那刀只能破開謎題者拿到手,跟著你學武也好。”
看著如此高興的蕭弈,云鶴祖師朝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你別會錯意,我只教你一招,你學武的時候還未到。”
時候未到?
聽說道士都講究順其自然,難道說我學武也需要掌握時機嗎?
“若你真想學這一招,明日跟我走。”
修仙看來是修不了了,學一招本事也不虧。
蕭弈抱拳答謝。
“臭書呆子,晚上給我備一住處,我就留一晚。”
“知道了,臭道士。”
看著這倆一把年紀還互相傷害的小老頭,蕭弈覺得還挺有趣。
可能這就是友誼吧。
見該聊的聊完了,云清瑤打發道:
“你們聊完了,該我和他聊聊了,你們快走。”
兩位老者相視一笑,背著手離開,臨走時,兩人滿臉寫著“唉,年輕人”。
與云清瑤單獨留在亭中,蕭弈有些歉然。
沒幫她把許千秋留下來,他心里有些自責。
品了一口茶,云清瑤坐在他旁邊開心道:
“之前你都待在樹上,這算不算是我們正式見面?我發現你好有趣!”
蕭弈有些別扭,不知道該喊她什么好。
喊公主怕云清瑤不高興,喊名字又怕旁人說他不尊重一國公主,惹人非議。
想了半天,蕭弈決定還是先道個歉為好。
“恕我無能,沒能把許千秋留下來。”
云清瑤搖搖頭,雖然還保持著笑容,但蕭弈看到她眼神中明顯多了幾分失落。
“這不怪你,我能在這見到你就很開心了,你說許千秋是不是不喜歡我……”
“沒有的事,許千秋只是軍務繁忙,真的沒時間而已。”
拋開公主的身份,云清瑤也只不過是個和他一樣大的小姑娘。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蕭弈不懂女生心思,但許千秋那樣子,確實挺傷人心的。
但也不能怪他,他雖然是個將軍,但在愛情面前,也只不過是剛剛見到門檻,在心上人面前有些膽怯,這是正常的表現。
云清瑤笑容漸漸消失,“我感覺他在撒謊,他能有時間來書院,為什么不能來清風閣和我說說話。”
青春期的女生心思細膩,這樣簡單的借口,自然會被看穿。
“這不代表他不喜歡你,或許他很喜歡你呢?”
“我不信。”
蕭弈安慰道:“有時候你需要想的全面一些,你是個公主,是陛下的女兒,而他只不過是個小將,或許他是想再立些功績,有足夠的資格向你表明心意時再見你呢?”
可這話似乎并不能完全安慰她,在云清瑤眼里,許千秋就是在故意躲著她。
見她這個樣子,蕭弈也有些許失措。
對不起了許千秋,我只能賣了你了,這紅娘我不當不行了。
蕭弈啊蕭弈,你自己都沒老婆呢,在這幫別人,唉。
“我才和許千秋聊過,我想方設法讓他去趟清風閣,你知道他給我說什么嗎?”
“不知道。”
喝了口茶,他將原委道出。
“許千秋說,他也喜歡你,只是他現在的官職太低,還配不上你,而且一間到你就心跳加速,面色通紅,他想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再去找你。”
“此話當真?”
“真的不能再真。”
聽了真話,云清瑤才顯得欣喜,“那我就放心了,蕭弈你真好,幫我打聽到這么多事。”
“哪里,小事而已。”
……
大齊天京府,監天司。
桌子上擺滿書籍以及各種法器,童子在屋中仔細研讀著關于醫術的知識。
夏語嫣趴在桌子上把玩著玉蘭枝條,看著已經翻爛的《生物學知識概述》,像個被拋棄在外的小寡婦一樣不停嘆氣。
“李長春,你說他能去哪啊?這第一章我都看爛了。”
“我說你,你是不是以為自己修到天命境了?這個沒得學就繼續學老本行唄,你都卡在風水境多久了?”
監天司內最權威老者見狀說道:
“我看她不是惦記那門學問,而是惦記男人。”
聽聞,夏語嫣坐了起來,“師父,你這是什么意思?”
“上次你們那幾個師兄在皇宮碰見那個叫蕭弈的了,他們回來都說,夜行衛多了個武學奇才,才練精境就會破邪,在樹上待了幾天就悟到練氣境。”
李長春笑笑:“看來是讓師父說對了,你八成是看上人家了。”
頓時,監天司所有人都起了哄,連小童子都在喊:母老虎有心上人了。
夏語嫣馬上急了眼:“胡說,胡說!”
愉快的氛圍只是一時,沒過五分鐘,隨著一男子從門外走進,笑聲戛然而止。
見到來人,李長春問道:“常寧天,你怎么有功夫來我們監天司了?”
“閑話少說,這回來我有要事在身。”
夏語嫣打趣道:“你還有要事?你可是斬妖司的人,什么事能難倒你?
懶得與她廢話,常寧天將來監天司的原委說了出來。
經過調查,刺客其中一人曾是民安縣縣令吳云廷家的丫鬟,后被引薦成為宮女,他們懷疑吳云廷一家私通大虞,這樁事已經交給夜行衛。
但嚴重的是,兩名刺客身上都發現了蠱蟲。
夏語嫣李長春兩人異口同聲:“蠱蟲?”
蠱蟲屬于術士的行列,術士分為兩類,一種是學巫術的巫師,一種是學蠱的蠱師。
大虞沒有天師,沒有道士,但一些東西都與大齊對應。
術士與天師對應,和尚與道士對應。
被蕭弈所殺的那名刺客已經被奪心蠱控制心智許久,早已被控制,而其中被黑白無常所殺的那一名,也是一名蠱師。
但潛入大齊的蠱師不止一人。
“那蠱師已經潛入大齊,順著線索我找到了那廝,被我打成重傷后沒想到那廝狡猾至極,利用蠱蟲逃走了,現不知逃往何處,你們趕快用相地術看看。”
聽了原委,監天司的老師父說道:
“恐怕沒用。”
常寧天不解,“這是為何?”
接過童子剛泡好的新茶,他為常寧天講解道:
“蠱術只是眾多學派中其中一條道路,然而無論走上哪條道路,修煉的都是人,望氣、相地、監天只能區分人、邪、妖的差異,蠱師也是人,是察覺不到的。”
“明白了,看來我得去仔細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