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刀，陳四？”張之維舉起酒杯朝兩人敬酒。

“在下張維，散人一個。剛才兄臺說和全性有仇就是一路人，是什么意思？”

張之維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糾集那么多人，肯定是和那個畢養德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但還是把自己裝的傻一點好，畢竟槍打出頭鳥。

段刀聞言，主動上前坐到張之維桌旁，開口道：“哦，兄臺是外地人嗎，連我和畢養德之間的事都不知道？”

那人面色如常，但語氣分明有些警惕。

“段兄不用如此緊張，我確實是外地來的，所以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

張之維在下山之前就有一個原則，絕不暴露自己是天師府的人，他不想給天師府惹麻煩。

“那也情有可原，不如我就給張兄說說吧。”

“哦？好啊。”

“其實我跟他本是認識的，甚至許多年前還是朋友，但一切都在一個秋天變了。”

“那年大旱，糧食顆粒無收，為求出路，他獨自一人出走，臨別之前對小翠說他一定會回來，可這一走就是5年多，小翠本就是個孤兒，離了男人怎么活，于是我看她可憐就娶了她，她當時也愿意。”

“可沒想到后來他又回來了，還說要帶小翠離開，媽的，你說你要是你女人被別人搶了你愿意嗎，我當場就和他干了起來。”

“那個狗日的打不過我，就天天來騷擾小翠，還罵我們是狗男女，小翠她一個女孩子哪里受得了這些，最后自裁了。”

“但他不僅不心疼，還大鬧小翠的葬禮。從那以后他就加入了全性，還專挑婦女下手，我身后這些兄弟的媳婦都是遭他迫害的。這畜生平時不見蹤影，難抓，我們就想著人多力量大，要是聚集在了一起。”

段刀越說越激憤，身后的眾人也是喘著粗氣，眼冒金光。

張之維聽著，有些不可思議，原來是因愛而起啊，不過這畢養德可真不是個東西，專挑婦女下手。

張之維搖搖頭，略顯哀嘆。

段刀看他表情，看出來他也有些不忿，繼續說道：“那你呢，兄弟，你又是怎么跟全性結仇的。”

他將手中酒完拍向桌上，朗聲道。

“我的親人被全性的殺死了。”

張之維說著話的時候毫無表情，但這并不代表他說的是講話，相反，事實確實如此，田晉中，還有其他一些師兄弟，或多或少都遭逢全性的毒手，雖然是在幾十年后，但誰又能說這和現在的全性沒有關系呢？

畢竟正是現在的他們造就了以后的他們。

“哎，這全性真不是人，專做傷天害理的事。”

段刀開口控訴，身后眾人也頻頻點頭。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么辦，就這樣等著？”

張之維問道。

段刀一行人本來的想法確實如此，不過他們是想等到那里有案情發生在過去一起圍剿畢養德的。

他將他們的想法說給了張之維，張之維聽了直搖頭。

“你們這計劃不行啊，漏洞很大，你剛才也說了，他行蹤飄忽不定，等你們到那里了，他早就不見蹤影了。”

“我們在鎮上各個地方都安插了人手，一有情況馬上就知道。”

段刀解釋道，但張之維卻緊隨其后：“那也不行，若是讓他真的得手了，就又有一個人遭殃。”

眾人聽后，默不作聲，確實是這樣，但又有什么辦法呢，犧牲一個人換來一群人，這是如今最好的辦法了。

他們看著張之維唉聲嘆氣。

張之維見眾人情緒如此低落，安慰道：“其實不必如此麻煩，既然他喜歡躲，那我們就主動把他引出來好了。”

你的意思是……

“你們找個人，最好是練家子，打扮成個姑娘，晚上一個人在大街上游蕩，其他人躲在暗處跟著他，不信畢養德不上當。”

張之維頭頭是道，隨后又跟他們講了各種細節，到最后眾人聽完，皆是驚呼妙計，連連稱贊。

“兄弟，多謝指點，只是我們缺個人手，怕到時候壓不住他，我看兄弟也不簡單，不知可否與我們一同前去？”

段刀誠懇地道，他見張之維思維靈活，不像他們都是粗人，應該會有些大用，于是提出邀請。

張之維看了看樓上，“想必懷義師弟睡得正香吧，晚上就不去打擾他了，今晚去外面遛兩圈吧。”

于是答應了段刀的提議，和他們一起去抓那人。

“好，我們現在就行動，陳四，你去換裝去。”段刀指了指剛才試探張之維的那人。

“啊，我嗎。老大？”陳四眼睛瞪向段刀，疑惑道。

“對，就是你，趕緊去，一會兒耽誤了時間有你好受的。”

段刀揮著拳頭對陳四叫罵道。陳四見狀不敢怠慢，馬上去換了一身女裝。

待到深夜，眾人開始行動，張之維則是跟著段刀，潛伏于黑夜中。

“咚咚咚，正是深夜，路上并沒有什么人，只有一些貓狗什么的小動物游走在黑暗中。”

陳四踩著石板，行走在大街上，時不時還故意用力弄出聲響，以此吸引畢養德注意。

很快他就感覺到身后似乎有人。

“來了，注意。”

段刀也注意到有動靜，于是梗著嗓子輕聲說道。

陳四不敢多做停留，緩緩地走向巷子深處，畢養德也跟了上去。

眼見畢養德上鉤，段刀不再猶豫，大喊道：“上。”

一聲令下，眾人圍了上去，卻不見他的蹤影，甚至連陳四都不見了。

“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說道，段刀察覺到不對，轉頭想找到張之維問清情況，卻怎么樣不見他的蹤影。

“不好，上當了！”段刀大叫，此刻的他以為扎根之維和那畢養德是一伙的，兩人合伙來騙自己來了。

殊不知此刻的張之維正追著畢養德不放，只是那畢養德還未發現，正為又得手一人暗自慶幸。

“哼！跟我斗，你們還嫩著呢，小娘子，我來了。”

畢養德說著就撩開陳四的頭發，卻在看見他的臉龐時被嚇了一跳。

“媽的，什么鬼，哪里來的狗屎，去你媽的。”

說著就把陳四丟了出去，張之維見狀，一個飛身上前接住陳四，將把放在地上。

“我看你才是什么鬼吧，長這個鬼樣子，難怪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