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霍啟塵主動跟她開口。

她左右看看，沒見到陸衍舟人，但料想霍啟塵肯定不是專程來找自己的。

只是走上前去，“霍總。”

霍啟塵低頭打量她，卻見著她見自己的表情跟從前沒什么分別，依然生疏，不像是懷揣心事，便猜測陸衍舟沒有把實際情況告訴她。

試探道，“那件事，衍舟沒說吧？”

許檸一頭霧水的，“什么事呀？”她以為霍啟塵找他有事，便道，“他說下午跟你見面，不過我還沒跟他碰到，要是有事兒你直接打他電話吧。”

“不用，”霍啟塵卻果斷拒絕，也阻止她打電話，而是道，“我們走走，散個步。”

找她散步？

許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他。

然男人表情篤定，顯得認真，且再一次重復，“就繞后面走走，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霍啟塵忽然這樣說，肯定有原因，許檸答應下來，只是略顯局促的跟在他身邊。

說也奇怪，盡管霍啟塵以前針對過她，但是她對這個人沒有很討厭。

總之就是保持距離，反正互不干涉就好。

霍啟塵跟她之間有著一個身位的距離，可見彼此都覺得生疏，又尷尬。

走了小半段路，許檸忍不住開口，“霍總，你找我是不是有話要說？”

他這才醒了神，點頭，“你跟小舟一起來，那你們是保持著關系了？”

許檸以為他又要批評自己，無語道，“我們保持關系那也是我們的事情，而且我都因為這些離職了，沒什么需要跟你解釋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霍啟塵停下腳步，“我是說，你跟小舟一直都是情侶關系，保持到現在，并沒有因為其他的事情斷開。”

聽他忽然說出事實，許檸心里相當震驚。

她緩了一會才反問，“你怎么——”但又想，自己跟陸衍舟倒也算不上情侶關系，只能說確實保持聯系而已，便臨時改口，“你從哪聽說這些？”

從她的反應里，霍啟塵已經確定自己所說沒錯，也知道陸衍舟說的都是真話。

不曉得心里想著什么，他約摸是思緒混亂，掏出煙盒，抽起一支點燃，“我為以前的誤會抱歉。”

霍啟塵這樣的人，怎么會好端端的給自己道歉？

實在是出了奇。

許檸一下子愣住，甚至不知道怎么反應比較合理。

更奇怪的是，她想，霍啟塵知道那是誤會，難道陸衍舟跟他說了真相？

可是那樣一來，關于簽協議，亂七八糟的事不都得講出去。

腦子里正梳理這些雜亂情緒時，霍啟塵的煙已經燒了一半。

他往前幾步，摁滅在吸煙區的鐵桶上，又轉身道，“小舟跟我說了很多，關于你們之間怎么認識的，交往的過程，還有陳淵跟你的關系。”

果然是這樣。

許檸皺著眉頭站在原地，花了好一會功夫消化這件事。

其實說出去也好，這樣她心里沒有負擔，雖然關于協議不是那么好說出口的事，但已經被知道，也就不會被誤會。

“噢，那就沒事了，其實也就幾個月的過程。”許檸唯一好奇的是，“衍舟為什么跟你說這些？”

跟任何人解釋，哪怕是說給陸董聽，她都能理解。

唯獨這是說給霍啟塵，讓人覺得沒有頭緒。

比如講給陳淵，那是為了以后在官司這件事上沒有隔閡，也消除一些陳淵的疑惑，是迫不得已的。

但講給毫不相干的霍啟塵干嘛？

“他必須告訴我，否則——”可看著成熟的霍啟塵竟然在許檸面前有欲言又止的一天。

“否則什么呢？”他的態度倒是完全勾起了許檸的興趣。

仔細想，霍啟塵是大老遠特意趕來，那一定是陸衍舟有重要的事跟他說，但是說了一下午，結果工作上沒聽說有安排，反倒是讓霍啟塵來找自己，還為以前的誤會道歉。

難道這一下午說的都是關于自己？

不至于吧。

許檸甚至都沒覺得這個行為讓人感動，只純粹的不理解。

而霍啟塵似乎正在猶豫。

半晌后，他卻又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許檸，不如你回去問問他，我覺得這件事不應該由我開口。”

還有太多的未知數，霍啟塵并沒有真的做好接受現實的準備。

許檸懵懂的看著他離開，腳步卻沒有跟上。

她的注意力被短暫的從官司上挪開，轉頭上樓，來到了陸衍舟的房間。

敲敲門。

很快有人來開。

兩人對視，陸衍舟神色溫柔，“剛剛才回么，去你房間敲門沒應。”

“嗯，”許檸解釋，“我在樓下遇到霍總了。”

“噢？”男人挑眉。

她則一臉困惑的問，“他說你把一切都告訴他了，然后還讓我來問你，說有一件事，應該讓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