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許檸來說無異于忽然一頂帽子。

嚇得她立馬來了精神，“怪我？”

渣男見得不算太多，但是蠻有標志性。

當時許檸就來了精神，問，“你的意思是，司雅晴跟你走到最后一步，還得怪我？”

真是受害者有罪論，許檸今天還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一番說辭，可以自圓其說？

陶也瞥著心不在焉逛著前面區域的陸衍舟，知道他是為了給許檸空間故意流出的時間。

由不得唏噓，“他對你不錯。”

許檸心底里感受很怪，說，“還行吧。”

陶也卻道，“他知道我跟你有話說，”接著難為的沒賣關子，“許檸，你想想，從前我跟你是不是還算好，你會送我禮物，我也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如果客觀來看，他們之前的交往算不得完美就是個還算常見的姿態。

很多情侶都是湊合過的，無非是禮尚往來。

陶也在這方面做的還好，讓許檸無可指摘。

實際上，算不得如何對她好，但是有時候該有的禮節，表面分寸總是不可能少的。

對比一些嘮叨不止的婚姻，這兩人的表面戲份反而中規中矩，做不了恩愛的示范，卻也勉強能存活。

只是今天算不是遇到了陸衍舟在，可能就是個難言的表面戲份。

“你到底要說什么？”

一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二來是這里人多，她相信陶也做不出什么很越規矩的行為。

得不償失的，萬一損失了面子，以后也未必彌補的回來。

陶也端著餐盤，可能一開始是打算坐下來的，但是現在看到了陸衍舟，又覺得這里沒有自己的位置。

找了個就近的地方，先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不近不遠的來了一句，“其實人真是不容易，一開始看不懂的，現在反而覺得珍惜。”

許檸其實懂了一點點這句話的意思，反問道，“你現在覺得司雅晴不容易了？”

可是男人后悔是沒有用的。

對于司雅晴來說，或許擺脫了陶也才算是進入新的人生，但是換個角度來看，也許對于陶也，這才是真正失去的開始。

其實失去許檸，未必是一種損失，無非是不相愛的人互相離開。

可能有一點兒感慨，但那不是多重要的情緒，慢慢的，如果還可以遇到真正在乎的人，所有一切都是能被彌補的。

只是這個人不會是許檸。

她搖搖頭，已經懂了陶也的意思。

陶也道，“我不是多么可惜她，只是想想，女人真的不容易，失去了太多，未必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番話若是從前說來，哪怕是短暫的領悟，都會讓許檸感動不已。

人跟人之間，也有那么些微的時間差距，導致遺憾。

她說，“都過去了，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就在下一任對自己的妻子好一點吧。”

有些男人會娶比自己年輕很多的女人。

尤其陶也這種，可能就是三四十歲才領悟，然后挑挑揀揀到了很大的年紀才可以成熟。

現在是剛剛步入成熟的年紀，稍微的有了點良心。

然后等了很久，才會慢慢的醒悟。

但是對于司雅晴這樣的人來說，是等不陶也回心轉意。

想了這些，倒是陸衍舟那邊已經過來。

許檸沒有太多胃口，隨便找了點東西喊著，在桌前坐下。

他也不是很樂意吃自助的，裝的東西不多，靠邊后隱約察覺陶也那邊的動靜，眼睛便凝在許檸的身上，“找你說什么了？”

許檸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兩人起沖她，笑了笑，“其實他是變了，有點兒悔不當初，可能覺得不該對司雅晴那樣吧。”

至于人家姑娘遭遇的事，陸衍舟是沒有太多感受的。

停了幾句，余光瞥在那邊，“他沒有再給你惹麻煩？”

其實陶也最近是不怎么敢惹自己的，許檸也知道這是因為眼前人的緣故，解釋著，“倒是沒有了，畢竟如果不是陶也，其實我也沒有這么快知道真相，更是找不到這里，所以跟他的交易算是正常，沒有什么好抱怨的。”

陸衍舟不太摻和他們兩人之間的實情，但是知道許檸所言不假，曉得她沒事就好。

說了這些，倒是不忘記問一句，“他來這里比我們早，照理說知道任何實情比我們也更早，有什么不一樣的信息嗎？”

方才她跟陶也說的東西都沒啥意義，現在確實被點醒。

忽的一下，許檸站起身，走到了陶也面前。

這一下舉動突然，陶也還以為發生什么變故，當下都準備起身離開，但是看到許檸也沒有更突然的行為，只是站在那兒，而陸衍舟并未參與時，才冷靜下來。

問她道，“你好端端的做什么，嚇人啊？”

“我沒那個心思，”揶揄一句，許檸的臉色變了變，“你怎么忽然在這個時候先過來，是不是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