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正好曲昭進來，也拿著手機。

許檸轉頭去招呼時，看到走廊里劉經理一行人匆匆走過。

“曲經理，”她思緒被外面的動靜吸引去，“陸總的人都去哪里啊？”方才去的都是陸衍舟總部帶來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他名譽受損，搞不好要回總部接受調查的。

當然，好在自己沒被拍，不然一整個大烏龍，還得牽連陳淵。

只尷尬在于，許檸自己“綠”了自己，要說生氣談不上，就是非常無語，忽然有些討厭口無遮攔的八卦眾。

“去找他唄，咱們公司最近真是不得消停。”曲昭做過多年秘書，帶出來的優秀人才也多，什么風浪沒見過？此刻非常的淡定。

看她不著急，許檸也跟著踏實些，“陸總不會被——”開除兩個字她不敢說。

畢竟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雖然在公司見不到幾面。

曲昭道，“你別擔心他，我們這里私生活有問題的還少啊？總部更多！有錢又帥氣的男人，面對誘惑太多。”

許檸一怔，神情古怪的，“還有誰私生活有問題？”她忽然理解為啥基層員工這么好奇上頭的八卦了。

實在是人性本然，就連她自己下意識也忍不住想搞明白。

“道德薄弱的大有人在，他們那個圈子跟咱不一樣，花的很，”大約是跟許檸太熟，曲昭不介意指點她，“倒是你啊，要看緊陳律師，他外面的女客戶也多，人又好，你以為扒上去的少啊。”

那是陳淵的事，許檸衷心希望他早點找到合適的人，便笑，“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她走到門口，將曲昭遞來的文件放一邊，悄摸的又開門往外看，“希望別有事。”

“你放心，”曲昭以為她擔心的是自己的工作，“走了一個老大還會來一個老大，你的職位不受影響。”

誰說得準呢？許檸想，一朝天子一朝臣。

她礙著身份也不敢跟曲昭多問，不過公司里上下都在議論，卻唯獨沒聽到總部那邊有動靜。

看樣子，這確實屬于個人問題，不至于上綱上線。

許檸心下稍寬，倒是沒想到下午時候陶也會給她打電話。

要不是他，哪里這么多麻煩，許檸現在開始信玄學了，感覺自己上輩子可能造了孽，這輩子被陶也反復牽連。

“喂。”她沒好氣的。

陶也笑的肆意，“你們陸總現在出風頭了，被英雄救美，感覺怎么樣？”

“跟你無關。”反正陶也是樂的看熱鬧，但專程打電話來說這事也太可恥，許檸冷道，“我跟你之間，只聊我爸爸的事。”

“別急，我就是來找你說這個的，那天你不湊巧，趕上隔壁酒吧想砸場子，我也沒時間跟你溝通。”陶也不慌不忙的解釋，看樣子賺了錢以后沒以前那樣歇斯底里，顯得平和些，“讓你收集的東西收集了沒？”

說的自然是那些借據。

許檸揉揉眉心，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出問題了，所有人債主的債務都被另外的人接下了，現在我要找借據非常難。”

主要難在，她無法跟陸衍舟直接要，因為那樣會被逼問原因。

除非他們離婚，再無瓜葛。

陶也當然聽說了這事，冷笑道，“他媽的，那男人管的真寬，”隨即頓默，想了一會才道，“你先去見見律師，看那邊什么說法。”

許檸答應，也只能先這樣。

她跟陳淵現在見面倒是大方的很，反正外面都以為兩人是情侶。

“陳律師，什么時候有空，上次一直想約你聊個事的。”信息發出，很快便收到回復。

“最近手上有事，要不周五晚，行不行？”約到晚上便像是約會，許檸猶豫，但想到自己有求于人，便還是回復，“好的，等你通知。”

心里的大事安排出去，她稍微踏實，便刻意準時下班，去市場買了點菜。

雖然這件事看著沒給陸衍舟帶去麻煩，但她還是想做點什么安撫他。

現在天冷，她準備的羊肉火鍋，切白蘿卜的時候順便給陸衍舟發了信息，問他什么時候到。

結果沒過幾分鐘，外面直接傳來動靜。

許檸詫異回頭，“你今天很早誒。”

醫生很少有準點下班的，照路程算，他可能五點就出發了。

“嗯。”聞到羊肉的香氣，男人微笑，“在做飯。”

如果是從前，他會上前來抱著許檸，跟她一起忙碌，夸她厲害。

可今天他心不在焉，只是勉強露著笑，一個人在沙發上走神。

寬了外套，指尖扯松領口，陸衍舟隱約露著心煩，將袖子隨意的捋上去。

他本來很講究，一定翻折的兩邊對稱。

見狀，許檸心頭一緊。

她沒有立刻表現，而是沉默的繼續準備晚餐，等一切上桌手，給他遞了碗筷，“有心事吧。”

抬眸看著她，陸衍舟似乎對她很信任，完全的攤開心扉，“嗯，有麻煩了老婆。”

他伸手，想要擁抱。

許檸忽然覺得鼻頭很酸。

說不上什么感覺，就是看他難受，自己也難受。

她趕緊過去，抱著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胸前。

柔聲，小心翼翼的問，“沒事的我在呢，你遇到什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