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贏看了一眼開口的兒子，心情有些復雜。

這個孩子明明是最像自己的，可自己偏偏因為文竹對他沒有太多的感情。

如今這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楚端凝臉上擠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容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楚贏。

“父皇，女兒是讓人去送了喜被，是宮中的大師說這對才出生的小妹有祈福之效。”

“但小妹的死實在和女兒無關啊。”

徐太醫進殿的時候嫻貴妃也跟了過來。

之前還嬌美的女人因為失去了女兒，整個人如同脫了水的玫瑰一般。

此時她只有一雙眼睛是明亮的，里面閃爍著怒火。

“啪”的一巴掌落在楚端凝的臉上，把人都打蒙了。

“若不是你送來的被子里有柳絮，我的瑤瑤怎么會死！”

“都是因為你！”

嫻貴妃整個人激動異常，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德祿察覺到了陛下的情緒，連忙叫人把嫻貴妃拉開。

“貴妃娘娘，陛下面前不得無禮！”

等到徐太醫上前說明了小公主的真正死因，楚贏的臉色才徹底陰沉下來。

“端凝，朕一直覺得虧欠你，處處寵愛你，可你如今做出了這樣的事，你讓朕怎么辦？”

楚端凝收攏著身側的手，手心里已經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就在楚贏即將開口的時候，楚端凝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父皇，女兒不得不說了。”

“其實，當初是小蝶偷拿了女兒的藥，這才害了小妹。”

在場的人包括被楚端凝指證的小蝶都愣住了。

“你說什么？”

楚贏皺起眉頭，只覺得頭疼。

楚端凝滾了滾喉嚨，繼續說下去：“小蝶曾經告訴女兒，她原來在嫻貴妃宮中當差。”

“但嫻貴妃對她非打即罵讓她懷恨在心。”

“此次小妹的事也是小蝶為了報復嫻貴妃。”

這話說完，嫻貴妃也愣住了，她多日以來的哭泣傷心，她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和一個小宮女有什么過節。

眼看著小蝶還要垂死掙扎，楚端凝從袖口里露出了一截紅繩。

小蝶只看了一眼就頓覺五雷轟頂。

那是她五歲妹妹手上的紅繩。

還是五年前她出生的時候，自己特意告假出宮給她戴上的。

小蝶明白，公主的意思是若是自己不認，那她的家人也不能活下去。

她絕望地閉了閉眼，承認了下來。

“是，公主心腸仁善才饒了奴婢一命，是奴婢不知好歹。”

“柳絮也是奴婢所為，望陛下明鑒。”

可她說完還不等楚贏反應，就一頭撞在了殿上的朱紅柱子上。

楚端凝眼睛一翻被嚇暈了過去，可楚贏忙著去看怒急攻心的嫻貴妃沒空理會她。

等到楚端凝醒來，才發現床邊的人只有夕文。

“公主放心，小蝶的家人奴婢已經安置妥當了。”

“給了他們一大筆銀子已經把人送走了。”

楚端凝的表情還是有些陰郁。

“這個賤婢，竟然敢背叛本公主，若不是今日父皇沒有追究，恐怕就糟了。”

夕文點點頭：“殿試近在眼前，陛下也開始忙碌起來了，想必過一陣風頭就過去了。”

楚端凝低聲喃喃道：“只是皇后已經被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