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好習慣。”鳳昭眸子里漾著笑意，“不過我幫助自己的兄長還需要理由么？”

這……

何碧兒看了看鳳淳，對方也是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很快，何碧兒又聽鳳昭說：“何姑娘若是真的心里過意不去，不妨答應我一個要求。”

何碧兒有些驚訝，問：“什么要求？”

鳳昭看似認真地想了想，旋即嗓音散漫地說：“暫時還沒有想好，等到哪日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如何？”

這是一個極為不確定的因素，比上來就提出要求危險的多，這可以是個陷阱，也可以毀掉一切。

但鳳昭從最開始便是以商量的輕松口吻與他們交流，一直從未有過咄咄逼人的態度，雖然他的動機不純，目的也絕對不止于此。

可這就像是一個蘊含著未知危險的蜜糖罐子，他給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了，令鳳淳與何碧兒完全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否則等著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思索了片刻，何碧兒正要開口答允，鳳淳的聲音忽然搶在了她的前面，替她做出了決定。

“我替她答應你的要求。”

何碧兒愣了愣，急道：“阿淳……”

鳳淳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撫道：“交給我。”

何碧兒平靜下來，點了點頭。

鳳淳看向了鳳昭，正色道：“如何？”

鳳昭笑容可掬，“既然是二皇兄，我當然沒問題。”

鳳淳凝視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莫名感覺到了一絲邪氣。

宮藍玉看著他們二人，心中暗道：恐怕鳳昭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他吧，之所以找何碧兒，就是料定了鳳淳不會坐視不管，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地向下進行。

夜更深了，宮藍玉走出頤華宮的時候，見到地面已經結了一層薄冰，菱形的冰花像水晶般晶瑩剔透。

“五色堇的解藥忘記向她要了。”宮藍玉腳步一頓，忽然發聲。

“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殺人，身上不會攜帶解藥這種東西。”鳳昭滿不在乎地說著，“何況有你們太醫院在，配出解藥指日可待。”

宮藍玉暗暗皺眉，抬腳繼續向前走。

“何碧兒既然抱著必死的決心，應該直接選擇劇毒，為何最終她使用了五色堇？”

聽到這個問題，鳳昭不由失笑搖頭，“懷有必死之心的人與她截然不同，何碧兒仍有牽掛，她渴望再見鳳淳一面，所以次次猶豫不決。”

“四王爺似乎見過口中所說之人？”

“見過。”

“死了？”

“死得很決絕。”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宮藍玉想起了鳳淳的母妃，那個被白綾勒死的柔妃娘娘。

“只因為她是長渝人就被賜死？”

“對于多疑的君王來說，枕邊人是被大燕滅國的長渝人，這個理由已足夠。”

宮藍玉似乎能理解鳳淳與何碧兒的那種憤恨之情。

“我在太醫院數月，從未見過四王爺的母妃，不知……”

“她死了。”鳳昭干脆地扔出個字，語氣平淡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