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秦一下子瞌睡就行了，驚喜的抱著手機，“小蔚？這個是你的新號碼？”

樂小蔚應下，“是啊，我以前的那個號不安全就注銷了，對了，這個號碼你千萬別說出去。”

“哎呀我知道，你放心，對了我給你說，昨天你們走了沒多久你爸媽就來了，真的是，又來問你要錢，對了，你弟弟受傷了？”

樂小蔚想起那天在醫院看到的情況，“是啊，他跟人打架，具體情況不知道，不過我弟你是知道的，除了好事什么事都干，別理他，對了，他們去找你，你花店……”

樂小蔚有些擔心，豈知葉秦卻是毫不在意，“你放心，我媽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是省油的燈，昨天你爸媽來，正好趕上我媽，那場面，算了，畫面太美就不給你說了，那行，咱們就這個電話，我把備注給你存成客人。”

樂小蔚‘嗯’了聲，“阿姨還是隔三差五查你手機啊？”

葉秦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不過樂小蔚還是聽到了答案。

“算了，咱們兩個聯系就好，反正號碼我給你說了，以后咱們接電話都小心點，千萬不能被發現。”樂小蔚和葉秦兩人約定好，因為葉秦的手機會被查，所以最后連微信號也沒加，兩人也就只有手機聯系。

掛了電話，樂小蔚的目光落在那盒煙上，這會兒倒不是想抽煙，而是在想聶澤之，他去睡客房……？

她心里有些不安，有種鳩占鵲巢的感覺，便下床穿著拖鞋，跟做賊似得偷偷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只是關著沒有反鎖，所以樂小蔚直接就進了去，書房里一邊墻壁角落處的確是放著一張床，應該是一米五寬的，雖然不能跟臥室的比，但樂小蔚覺得是很好了。

聶澤之好像已經睡著了，雙手枕在后腦，身上裹著睡衣，被子被擠到里面，在他身子和墻壁間，樂小蔚看著有些過意不去，想到他為了不讓自己尷尬跑來睡書房，走過去拉過被子來給他蓋上，正要蓋，一陣悅耳鈴聲響起，樂小蔚就像被人一悶棍似得。

聶澤之雙目睜開，就像兩顆星星一樣燦爛，樂小蔚整個人都怔住了，尷尬的拿著被子，蓋也不是，丟開也不是。

聶澤之好像一點沒有尷尬，拿過床邊柜子上的手機。

“說。什么？死了么？好，知道了。”

聶澤之幾句簡短的用詞就結束了對話，看著站在身邊居高臨下，手里還拿著被子的樂小蔚，那尷尬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怎么了？有事？”聶澤之問，樂小蔚點頭，馬上又慌忙搖頭，這個動作讓聶澤之好笑，“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

樂小蔚想了想，“我……來看看你，看到你被子擠在一邊，幫你蓋上。”樂小蔚只好實話實說，聶澤之‘哦’了聲明白的樣子，將雙手繼續枕在腦后，“那蓋上吧！”

樂小蔚覺得原本是一家很正常的事，可是現在聶澤之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自己，她突然發覺手上的被子有些燙手。

“好。”樂小蔚硬著頭皮答應，將被子給他該在身上，一瞬間的事，她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好了，晚安。”她說著就要走，聶澤之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迫使的樂小蔚沒法走，這讓樂小蔚很疑狐，偏過頭看著他，聶澤之卻先開口，“佟如因出車禍了，重傷。”

樂小蔚一愣，完全不知所措，“你做的？”她將聲音壓得很低，從之前兩次聶澤之對佟如因的容忍程度來看，佟家應該是很不好惹的。

聶澤之搖頭，“不是，我原本是想收拾她，不過還沒動手她自己就出了車禍。”

樂小蔚聽到不是聶澤之做的松了一口氣，“也許是她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呵呵……”聶澤之冷笑，坐起身來，微微仰頭看著樂小蔚，“你相信老天爺？”

樂小蔚點頭，這個回答讓聶澤之好笑，“這個世界沒有老天爺，就算有，他也是個瞎子。”

樂小蔚仿佛有些不能理解這句話，看著面前的人許久，看著他的面色陰沉，“我們總說地獄，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這個世界才是地獄，這個世上的人才是魔鬼，老天爺哪里來的眼？他要是真的有眼，就應該把世上那些魔鬼都殺了。”

聶澤之的眼神變得陰鷙起來，樂小蔚看著有些害怕，慌忙低下頭去。

是的，這個世界才是地獄，人們總在說地獄，其實自己就在地獄中，人們總是好奇魔鬼，其實自己就是魔鬼。

良久，聶澤之輕輕嘆氣，“很晚了，去睡吧！”

他好像放過她似得，樂小蔚收回手，“晚安。”

她看著他，說了話就走。

們輕輕關上，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滾落，自己明明是人，卻被當做貨物一樣的賣掉，這個世界，的確是地獄。

進了房間，樂小蔚坐在床上拿過紙巾摸了眼淚，剛剛聶澤之的話，就像一把刀，刺開了她的傷疤，讓流膿的傷口再次劇痛。

她不知道怎的，又拿過床頭柜的煙點上，她想著今晚上一晚上聶澤之跟自己說的話，不知道怎的，她突然有種聶澤之是他引領人的感覺。

滅了煙頭，她發覺自己一身都是煙草味，也不知怎的，她有點喜歡這種味道。

是的，就像聶澤之說的，自己過得順心才是正確的。

裹上被子，她對自己說了晚安。

樂小蔚睡得不太踏實，一晚上都在做夢，迷迷糊糊的。

“小蔚……小蔚……”

聶澤之搖著樂小蔚的肩膀焦急的叫她，總算是將人從夢里叫醒，“快起來，醫院打電話來爺爺的情況很不好，馬上去醫院。”

樂小蔚聽到這話知道出事了，二話不說就爬起來收拾好，出門的時候二房那邊四人也急得很，這次連聶老太太也在，四房一輛車，聶澤之跟樂小蔚一輛車，急速往醫院去。

樂小蔚坐在副駕上系著安全帶，心里有些著急看著開車的聶澤之，“醫院怎么說的？情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