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蔚……”

聶澤之輕聲叫她，樂小蔚頓了頓，看著手里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小姑娘，圓圓嘟嘟的，白白凈凈的，十分可愛的小孩子。

“小蔚……”

佟夫人開口，樂小蔚身子都在顫抖，‘砰’的一聲，相冊砸在了地上。

“小蔚……”佟夫人開口，有些不安的看著樂小蔚。

樂小蔚一把沖出去，聶澤之直接將人抓住，“小蔚，你怎么了？”

樂小蔚驚慌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可怖，“去，我老城，就是我養父母留下的家，帶我去，快，帶我去。”

聶澤之不知道她的目的，但還是答應了，“好。”

佟夫人立即答應，跟著兩人一起去了車庫，一起上車。

佟夫人手里還抱著相冊和一沓照片，跟著上了車。

“小蔚，你要去家里啊？”

佟夫人疑問，樂小蔚看著佟夫人，悲傷的開口，“我……我養父母，他們……我……”

樂小蔚不知道要怎么說，但聶澤之開口了，“干媽，是這樣的，我爺爺因為身體不好希望我早點成家立室，但那時候我跟二房那邊鬧得特別僵，我不敢娶外面的人，當時我意外遇到了小蔚，所以，我就跟小蔚假婚，娶了她，但是那時候小蔚的父母，也就是養父母有點一言難盡，所以我當時就偽造了小蔚的身份，結果她養父母來鬧事，我就給了以他們一筆錢將人送到了美國去。”

聶澤之將事情美化一些說著，佟夫人詫異看著兩人，“你……是假婚？”

樂小蔚聽到這話突然有些難堪，似乎她跟聶澤之的婚姻，是那么的骯臟。

“啊……我們……”

樂小蔚口吃起來了，駕駛座的聶澤之開口，“我們本來就認得，只是請小蔚幫了個忙。”

佟夫人恍然大悟的樣子，樂小蔚跟佟夫人坐在后座很是不安的抓著佟夫人的手，“對啊，我們本來就是認得的。”

樂小蔚的局促聶澤之明白，她是喜歡自己的，不然她不會顯得在意。

因為只有在意，才會這樣傷心。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樂小蔚曾經住的地方，樂小蔚一下車就熟門熟路的往房子跑。

佟夫人下車看著這里，一副破舊，臭水溝，脫落的墻壁，一地的垃圾，這里似乎拉回了時光，佟夫人似乎都覺得，這里不是江城。

聶澤之下了車，放好鑰匙看著佟夫人，“干媽，太陽雖然明亮，但是太陽底下，也會有陰影。”

佟夫人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看到這個，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我們去追小蔚吧！”

佟夫人說著要走，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靴，不讓這坑坑洼洼的地面會更難走。

聶澤之走得慢，因為要等佟夫人。

兩人進了一棟樓，這棟樓一看就是幾十年了，里面一股子的酸臭和腐爛的味道，讓人有些很不適應。

“啊……”

佟夫人嚇了一跳，幸好聶澤之扶著她。

“老……老鼠……”

佟夫人很是驚訝，女人對老鼠，似乎大部分都有一種驚懼。

聶澤之看著已經消失的老鼠身影道：“沒事，干媽，我們走吧！”

兩人上了樓，一路上佟夫人都很害怕。

這里很是陰影，一股子陰涼，連陽光都很少。

佟夫人很害怕，看了眼身邊的聶澤之，心里有了些底氣，點了點頭，“沒事，走吧！”

聶澤之陪著佟夫人，兩人一起上了樓，看著樂小蔚站在一戶門前。

這木門看起來也很破舊了，上面漆著綠漆，那綠漆都快要變色了，上面還斑駁的落下，看起到了破敗不已，幾乎以為自己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以前。

但就算是以前，佟夫人也沒過過這種窮日子。

樂小蔚撿起地上的一個廢棄木凳子死死的砸著門，最后將鎖砸爛了，這才打開門。

門被砸開，樂小蔚沖進了屋子。

屋子里傳來一股子腐臭的味道，佟夫人下意識的捂了捂鼻子，這才跟著聶澤之進去。

屋子是水泥的地板，凹凸不平，屋子里也沒件像樣的家具，一屋子凌亂，跟小偷進了門似得。

樂小蔚熟門熟路的進了廚房，在廚房后的一件狹小潮濕的屋子里翻找。

佟夫人也跟著進去，看著這環境，她心疼的目光落在了樂小蔚身上。

聶澤之走了過去，看著翻找的樂小蔚。

“你在找什么？”

聶澤之問，樂小蔚就像沒有聽到似得，繼續在翻找，最后，她在一個陳舊到紅漆都脫落的柜子里翻出一個塑料袋。

樂小蔚快速的在里面找著，最后從里面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打開。

聶澤之站在她身邊，看著樂小蔚從里面拿出幾張照片。

佟夫人也湊了過去，卻在看到樂小蔚手里的照片是整個人都詫異了。

“嘉羽！”

佟夫人吼了起來，一把奪過樂小蔚手里的照片。

聶澤之湊了過去，佟夫人奪過來的幾張照片，是一家四口的照片，基本都是在公園廣場等照的。

照片上四個人，一對夫妻兩個小孩子，那對夫妻聶澤之人的，是樂小蔚的養父母，也就是樂盛兩人，只是那兩個孩子，一男一女，聶澤之已經猜出來了。

是樂小蔚跟樂子豪。

佟夫人看著幾張陳舊照片上的女孩子，捂著嘴哭了，“嘉羽！”

佟夫人一把抱住樂小蔚，仰著頭看著樂小蔚，“你是嘉羽，你是我的嘉羽……”

佟夫人哭的撕心裂肺，抱著樂小蔚死死不松手。

“嘉羽，我的女兒，我的嘉羽……”

佟夫人的聲音太過凄厲，聶澤之拿過佟夫人手里的照片，看著樂小蔚一家四口的照片，又翻開佟夫人的相冊，看著里面佟嘉羽的照片。

聶澤之驚訝了。

佟家的佟嘉羽，跟樂家的樂小蔚，根本就是一個人。

“佟嘉羽……”

聶澤之輕聲呢喃。

佟嘉羽四歲的照片，和樂家的全家福里，雖然穿著不同，但是很明顯的看得出來，那根本就是一個人。

“佟嘉羽……”

聶澤之看著照片，再看著樂小蔚，又看著哭的傷心的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