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死死捏著茶杯，好像要把茶杯捏碎似得。

“他……真的……自殺？”溫柔斷斷續續的問，好像不相信似得。

樂小蔚點頭，“你姐姐跟蕭云飛真正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是孟景航的植物人。”

‘咣當’一聲，溫柔手里握不住茶杯，茶杯落在桌子上，滾下地摔碎了。

“汝窯茶杯，完整沒缺口，二十六萬一個。”老板端著菜過來放在桌上，同時開口說著。

溫柔好像沒聽到似得，老板站在桌子邊，壓低著聲音使得只有溫柔能聽到，“原來他叫孟景航，不過四年前為情自殺，現在成了植物人，真的，他被你毀了。”

溫柔看著老板，滿眼疑狐。

“我跟孟景航認得，他鋼琴彈得很好，巧了，我也會彈鋼琴，我們就是彈鋼琴認得的，后來他成了我這餐廳的常客，這餐廳本來有一架鋼琴，可是他失蹤了，我覺得沒人配彈那架鋼琴就收起來了。”

老板說著眼里掛滿了遺憾，“可惜那時候我們只彈鋼琴，其他什么也不說，這四年我都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原來，成了植物人了。”

老板說著嘟了嘟嘴，“你可知，他成植物人這四年，我一個人有多寂寞，連個一起彈鋼琴的人都沒有，真的是……哎。”

老板說著，點上一支煙，樂小蔚在一邊聽著，在看到溫柔的時候她就已經給聶澤之發了信息，聶澤之剛剛離開梧桐葉餐廳，和溫柔只不過是錯身，現在，聶澤之趕了回來。

“溫柔，四年不見，你過的挺好的。”聶澤之的聲音傳來溫柔一點也不意外。

“好啊，知道我姐姐過得不好，我就過得好。”溫柔說著拿出支票開了張支票出來遞給老板。

“賠你杯子。”老板拿過支票單看了眼便放進懷里。

聶澤之走了過來，“你姐姐這四年很想你，去看看你姐姐。”

溫柔站起身來，“好啊，我還挺想知道，她會不會殺了我。”

樂小蔚也已經站了起來，“怎么會，她是你姐姐。”

溫柔輕笑，卻不再說話。

樂小蔚付了飯錢，帶著溫柔一起離開。

車子一路往前，溫柔什么反應都沒有，依舊是淡淡的，還點了支煙。

“四年了，江城真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溫柔的語氣還有些調侃，樂小蔚聽不下去了。

“二老板，你就不愧疚么？孟景航因為你都成了這樣了，他是因為愛你才會這樣的，你一點愧疚都沒有么？”樂小蔚厲聲問，溫柔瞧了眼她，兩人同坐后排，“愧疚？那是什么東西？我姐姐都沒有，我為什么要有。”

聶澤之開著車好笑，“你姐姐？你姐姐到底哪兒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做？”

溫柔嘆了口氣，很委屈的樣子，“我姐姐是好人，她自然做什么都是對的，我嘛，肯定做什么都是錯的。”

她說著笑了起來，銀鈴一般的動聽。

車子從老城區往新城區走，溫柔的笑一直沒停過，突然停了笑看著樂小蔚，又看向聶澤之，“聽說你結婚了，我還沒給禮金呢。”

溫柔說著從頭上解下一個發夾，給樂小蔚夾在頭發上，“送你，算作禮金。”

樂小蔚伸手摸了摸發夾，可就在這千金一發之際，溫柔突然抬手，手肘往后一撞，刺耳的玻璃聲傳來，隨之溫柔往后一倒，消失在車里。

聶澤之開著車減速，這里是高速不準停車，他沒法了見著車少只好停在路邊，樂小蔚也跟著下了車。

這馬路是在坡上，坡下就是江邊，可是現在，哪里還有溫柔的身影。

聶澤之氣的一腳揣在地上的石頭上，樂小蔚都看驚了，這樣的場景，貌似只有在電影里才能看到。

“澤之，二老板她……”

聶澤之氣的沒法，卻只能帶著樂小蔚上了車，這次樂小蔚坐在副駕上，因為后排全都是玻璃。

“溫柔以前當過兵。”聶澤之說著，樂小蔚很難以置信，那樣一個美人，那樣一個溫柔如水的女人，似乎風都能吹走，卻有那樣的本事。

回了酒店，房間里溫雪跟蕭云飛已經在了，看著進來的人沒有溫柔，臉上滿是失落。

“抱歉。”聶澤之開口，溫雪卻搖頭，“沒事，只是，她真的出現了？”

聶澤之點頭，“我梧桐葉餐廳見到她，她都上車了，在馬路上砸了玻璃跳車。”

狄允臻在一邊走過來，一臉糾結，“她一定會出現。”

一邊的樂小蔚點頭，“肯定會，我跟她說了孟景航的事。”

溫雪看著樂小蔚，“我上午跟你說的，你轉告她了？”

樂小蔚聞言嘆了口氣，“老板，我真的第三次見到她，轉告她了。”

蕭云飛聞言馬上打電話給療養院那邊，一定要抓住溫柔。

五人正在焦頭爛額，葉秦走了過來，“小蔚？”

樂小蔚見到葉秦急忙跑了過去，“怎么了？身體好些沒有？”

葉秦點頭，“已經沒什么事了，也不疼了，我打算今天回去，不然，我真怕我媽報警。”

樂小蔚聞言有些不悅，“你真的要回去？阿姨她……對了，阿姨認識聶邦遠么？怎么一個勁兒的幫他。”

葉秦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算了，我就回去跟她說我上班去，以后工資給她，她賺兩份錢，怎么不樂意。”

樂小蔚牽著她走到一邊去，“可是她把全部錢都捏在手心里，這些年花店的也沒少賺錢，全都在她哪兒。”

葉秦點頭，“是啊，她說反正她沒兒子養老，就多存錢。”

樂小蔚點頭，“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你的確沒什么用。”

葉秦聽明白了她的話，卻沒說話。

溫雪在一邊看著，問樂小蔚道：“你朋友？”

樂小蔚點頭，“是啊。”一面拉著葉秦，“這是我老板，超級厲害，是中豪律所的老板。”

葉秦看著溫雪的目光多了幾份羨慕，“你好。”

溫雪點了點頭，葉秦其實有點怕，“你老板氣場好強大。”

樂小蔚點頭，看著聶澤之等人道：“那我送葉秦回去，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