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呢？

還有時刻夢中驚醒，父母的血仇。

十九年前，父母一同坐車出門，結果中途出了車禍，父母就是死在那場車禍里的。

當時也報了案，可結果是意外。

車禍的意外，不得不說是最好的殺人手段。

但聶澤之知道，那不是意外，那是自己的父母被二叔害死了。

關上電腦，聶澤之又點了一支煙吐了煙圈，躺在這張床上，其實也無所謂，臥室那張床那么多，他也只一個人睡，一個人久了，就習慣了。

第二天，樂小蔚是被鬧鐘鬧醒的，起來的時候聶澤之已經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抽著煙，見著樂小蔚醒來沖著她輕笑，“要來一支么？”

樂小蔚迷迷糊糊的點頭，接過了聶澤之遞過來的煙。

“今天要開庭么？”聶澤之坐在床邊問，樂小蔚都沒發覺兩人已經走得這么近了。

“不，兩個案子都結案了，結果是很滿意的。”樂小蔚抽了口煙，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聶澤之點頭，“不錯，剛剛那個兇女人給我打電話，說你不錯，叫你好好努力，努力從丑小鴨進化到白天鵝。”

樂小蔚已經坐了起來，抽著煙看著聶澤之，“丑小鴨能成為白天鵝，并不是它有多努力，而是它本來就是白天鵝。”而我就是再努力，依舊是丑小鴨。

聶澤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他喜歡這種觸感，“你有我，我能讓你變成白天鵝。”他說這話的時候無比的認真，樂小蔚卻沒在意，滅了煙頭，“我是丑小鴨的血統，就永遠不會變成白天鵝。”

她說著話進了衛生間洗漱，聶澤之見手里的煙滅掉，看著煙灰缸里樂小蔚滅的煙頭，上面還有半支煙。

“那我們就生個孩子，那我們的孩子就是白天鵝的血統。”聶澤之走到衛生間門口說著，明明說的很認真，可樂小蔚就是以為他在開玩笑。

每當我們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就會覺得那是玩笑。

所以樂小蔚也是這樣認為的，只是看了眼聶澤之，便沒管他了。

聶澤之知道她不相信，他也不逼著她相信，他現在還有好多事要做，先干翻二房，只有等自己高枕無憂的時候，他再來告訴樂小蔚。

收拾好，兩人一同出門，桌子上的早餐擺的十分美味，樂小蔚喝著豆漿吃著油條，自己優哉游哉，根本不管二房那邊的臉色。

她已經習慣了聶家這種家庭氛圍，一點也無所謂，只要爺爺還在，聶家就只能暗地里鬧，永遠不會上臺面。

“走了澤之。”樂小蔚放下筷子，拿著手帕擦嘴，聶澤之點著頭應了，兩人手牽手去上班去了。

聶老太太鼻翼重重哼了聲，“小賤人，小門小戶出來的，看著就不順眼。”

聶邦遠卻沒什么在意，反正二房看不順眼大房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

“媽，我吃完了，我出門去了。”聶邦遠丟開擦嘴的手帕就走，聶老太太看著親孫子的臉色都是溫柔的，“邦遠小心點啊，早點回來。”

鄭青月看著這場景微微皺眉，看著聶老太太道：“媽，邦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還是在公司給他安排個職位，讓他去上上班學習學習。”

‘砰！’

話音剛落，聶老太太重重將筷子拍在桌子上，一臉不悅的看著鄭青月，“那是我親孫子，你讓他去上班？那么累死累活的，你是不是親媽？這樣累著你兒子。”

鄭青月一時語塞，一邊的聶二叔開口，“媽，青月說的也對，邦遠的確不小了，大學畢業都好幾年了，一天到晚就是玩，一點工作也不做，這樣下去也不行啊，將來聶家的家業落在他身上，他也要坐得穩才是。”

聶老太太橫了聶二叔一眼，“是，她是你媳婦，你娶了媳婦就忘了娘，現在你媳婦說什么都是對的，你都跟她說。”

聶老太太罵了聶二叔一頓站起來，“行了，這飯我也不吃了，免得在這兒礙人眼。”

聶老太太說著就抱怨走開，鄭青月不悅的瞧著聶老太太離開的背影，抿著唇一副不高興。

她而今不需要再做小伏低了，聶邦遠已經長大了，二房這邊唯一的孩子是自己生的，她的位置已經穩定了，根本不需要像剛剛進門那時候看盡婆婆臉色。

同樣，那時候隱忍下來的怨氣，這些年都加倍在心里增長。

“老公，我叫邦遠去上班是害他么？那是我兒子，我能害他么？他現在一天班都沒上過，這個樣子將來怎么管理公司？”

鄭青月抱怨著，自己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情了，聶二叔在一邊也為難，一邊的親媽，一邊的媳婦。

“媽年紀大了，對孫子難免寵著些，你別太在意了，媽那邊的回頭說說，邦遠也的確年紀不小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將來什么都是他的，他必須要有能力。”

鄭青月聽著老公的話臉色這才和緩下來，“那好，回頭你去跟媽說。”

鄭青月說著起身，也不吃早飯了自己回去。

…………

樂小蔚到了律所，又是一天的忙碌，溫雪給了她資料叫她自己看，畢竟經過前面兩次的試探，溫雪看得出來樂小蔚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底子打的十分扎實。

辦公桌上堆著各種資料，這會兒樂小蔚正拿著溫雪給自己的資料查看。

她知道律師是很賺錢的，當然，自己也是要十分努力的，拿了律師執照，她不但可以當律師，還可以去做很多公司的法律顧問，教他們怎么合法避稅什么的，那也是錢啊。

這會兒樂小蔚手里正拿著一份案件的資料，之前兩次大遺產官司，這會兒換了，不過還是民事，這次是離婚！

辦公室里溫雪正看著手里的最新法律解釋，研究著這其中的各種問題，各種法律的比對，而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溫雪有些失神，看著那亮起的屏幕，上面備注：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