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祝愿
- 和離后,渣男世子跪下喊我娘娘
- 衍曦
- 2215字
- 2024-04-17 14:10:10
賀清茹留在重華殿,與陸延均和霍蕓書喝了會兒茶,便走了。
她去了皇后的寢宮。
一路上,她都心事重重。
他們都說她像霍蕓書。
皇后娘娘這么說,周圍的丫鬟這么說,那重華殿的阿和也這么說。
可這幾分像,像得多么蒼白,像得多么膚淺。
她如何會與霍蕓書相像?
陸延均喜歡過這樣的女子,又如何讓他對別人動心呢。
賀清茹感覺:皇后的期待,十有八九,要落空了。
很快,她就回到了皇后的寢宮。
皇后一見到她,便覺出了幾分不對。
賀清茹臉上依舊含著溫和的笑。但是她眼里的冷靜與惘然,是藏不住的。
“怎么坐這么一會兒就回來了?可是均兒惹你不高興了?”皇后問。
賀清茹倉促地擠出笑容來,搖搖頭道,“不是。只是這一路走來,難免有些乏了。還請皇后娘娘見諒。”
皇后笑了笑,沒有多說,只是招呼她坐下。
在賀清茹離開之后,霍蕓書終于有機會和陸延均說說話了。
霍蕓書告訴她,凌月已經是侯府的主母了。
“鄭家的逍遙日子,不剩多少了。”她說。
陸延均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
“等鄭家垮了臺,你要怎么辦呢。”
霍蕓書一怔。
她倒是還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我沒想過……”她輕聲說,垂下眼來,仿佛陷入了沉思。
“蕓書,如果真到了鄭家垮臺的那一天,我希望你能離開。”陸延均說。
“離開?我能上哪兒去呢?”霍蕓書苦笑了下,“罷了。我這命,早就不隨我自己了。我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陸延均望著她,目光凝重。
他沒有說話。
因為他想跟她說:你可不可以跟我走。我可以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但他不敢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怕嚇到了她。
他只能選擇住了嘴。
第二天,賀清茹又來了重華殿。
陸延均正要出門。
但見賀清茹過來,他不忍駁她面子,只好請她進來。
賀清茹也知趣,問他要去哪里。
“九皇子事務繁忙。我常常來打擾,心中難免過意不去。不如我送九皇子過去。這樣,既不算是我白來,九皇子也不至于耽誤了自己的事情。”
陸延均笑了笑。
于是,兩個人一同往養心殿去。
“清茹,昨日見過了蕓書,你覺得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陸延均問。
賀清茹這次過來,就是想說這件事。
“這一見,我才真真正正地明白,九皇子為何對她念念不忘。”
“我不是念念不忘,我只是……”陸延均怕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連忙張口否認。
但賀清茹笑著打斷了他。
“九皇子,你不必瞞著我。”賀清茹笑了,“我的意思是,見了霍蕓書之后,我才明白,我是時候離開京城了。”
陸延均一怔,不確定自己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后娘娘叫我留下來,就是因為她覺得,你會喜歡像蕓書姑娘那樣的女子。但現在,我明白,像是沒有用的。蕓書那樣的姑娘,是找不到替代的。你既然對她有意,那么,旁人如何說,如何做,我想你是根本不在乎的。”
這句話,說到了陸延均的心里。
他不曾在乎過任何事。
陸延均的兄弟們不惜明爭暗斗的皇位與江山,他都不放在眼里。
二十多年,他只找到了一樣能讓他在乎的事。
那便是有關霍蕓書的任何事。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這樣會不會太沒有抱負了。
堂堂男兒,怎能囿于兒女情長。
但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于是,在賀清茹說完這段話以后,他沉默了下,笑了。
他沒有否認。
“所以啊,我的確該走了。九皇子,能認識你,我很榮幸。這一次來京城,我也很開心。”賀清茹笑道。
“清茹,我也很開心能認識你。你說的這些話,我確實沒有否認的余地。但是……”頓了頓,陸延均又道,“有一點,我卻是不得不提的。你在我眼里,從來就不是像霍蕓書。你就是你自己。你也是不可替代的。”
賀清茹偏頭看他。
片刻以后,她綻開了笑容。
“謝謝你,延均。”
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九皇子。
因為她是真心實意在感激他。
在陸延均聽來,這也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他已當她是朋友了。
第二天,賀清茹便離開了京城。
皇后苦口婆心地勸她多留幾日,她都婉拒了。
皇后娘娘無可奈何,只好差人給她備點禮物,讓她帶回去。
在臨行前,賀清茹向皇后說,“皇后娘娘,大可放寬心。不必擔心九皇子的婚事了。一切都會水到渠成的。皇后娘娘的心意,九皇子也都有數的。他啊,會遇到他心愛的姑娘的。只是緣分不到而已。”
皇后娘娘笑了笑,沒有多說。
她沒有辦法體會賀清茹話里的深意,只是當對方在安慰自己罷了。
幾天以后,便是靖安侯府肆筵設席的日子。
凌月在鄭老夫人的授意下,穿上了深紅底捻金的蝶紋吉服,高貴莊重的牡丹頭上戴著一只六鈿花釵冠,妝容得體,笑容溫雅,模樣端莊。
她的面容沒有完全褪下稚氣與膽怯。
但她出現在萬福堂向長輩問安時,還是努力挺直背脊,雙手交疊于腹,保持著一個當家主母的姿態。
鄭老夫人和許氏并排而坐,含笑注視著她,連連點頭。
鄭少翎就立在她身旁。一身玄青色長袍,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郎才女貌,真是郎才女貌啊。”許氏感嘆。
凌月垂眼微笑,模樣倒有幾分嬌羞。
當晚,侯府請來了京中許多王公貴戚。
陸延均也來了。
霍蕓書的座位,正好被安排在了他身旁。
但人多眼雜,兩個人幾乎沒有說話,只是偶爾交換一個眼神。
鄭老夫人在宴席上宣布了凌月成為了靖安侯世子正妻的消息。
而后,鄭少翎與凌月以夫妻的身份,一同向眾人敬酒。
久未碰酒的霍蕓書,也端著酒杯,含著溫和得體的微笑,起身表達了自己的祝福。
“自我過門,我對靖安侯府,也算得上盡心盡力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幾分苦勞。只可惜,我弱如扶病,沒能為侯府做更多的事。但如今,有了凌月,我這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了。我真誠地祝愿,世子和夫人,可以白頭相守。鄭家的人,能夠幸福美滿。未來的靖安侯府,能興旺發達。”
凌月望著她,微笑分毫未變。
但她的心里,卻涌起了說不上的酸楚。
小姐啊小姐。我會幫你。我會讓你心里的石頭,真真正正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