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陶玉，握劍的手在顫抖。

她心里知道這書生其實在騙她，只是此刻下不了手。她畢竟也是第一次殺人，殺那些虐待過她的人，她一時血氣上涌能下得去手，但是對于這個沒有虐待過她的人，她下不去手，即使他是在騙她。

杜鵑看向阿月，阿月輕笑著說：

“你若是想放了他也可以，只是一只螻蟻而已，是生是死，對我而言，無所謂。”

那書生聽了阿月的話，心中大喜，杜鵑，杜鵑一定會放了他。

陶玉看著動搖的杜鵑說：

“你別傻了，這些家伙沒有虐待過我們這里的姑娘，是因為他們窮，醫藥費都賠不起。打傷了我們，以后都進不來這怡紅院的大門。好男人怎么可能會來逛窯子啊？但凡來這里尋歡作樂的男人，跟那些將我們賣到這里來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的。”

“這些窮酸書生若是真的有一日發跡了，你們真的以為他們還會來尋你們啊，便是讓你們給他們提鞋，他們都覺得你一個妓女不配。”

杜鵑聽到這話，一咬牙，一劍砍死了自己的相好。

其余人見狀，都狠了心腸，將剩余的幾個書生都殺了。

整個怡紅院的男人都死光了，老鴇也死了，杜鵑、海棠等一個個睜著眼看著滿地的尸體，看著自己手中染血的劍，都像是做夢一樣。

她們、她們殺人了，她們真的殺人了？

她們將那些臭男人全部都殺了。

“呵呵~”

阿月輕笑著鼓起掌來，“不錯不錯，你們干得很不錯！比那些上了戰場，嚇得尿褲子的慫男人強多了。”

她一揮手，無數顆五顏六色發著各種炫目光華的珠子漂浮在了半空中，她笑著說：

“都選一個吧。每一顆珠子，代表一種力量。”

眾女望著那一顆顆發著光芒的珠子，心情激動無比，她們一個個伸出了手。每一個人拿到珠子后，珠子在她們手中消失，接著一個印記在她們掌心出現。

她們身上散發出了各色光華，一個個獲得不同的能力。

除了金、木、水、火、土、風、雷等常見的能力外，還有其他稀罕的能力。白月看著這些心情激動的女子說：

“我是白月，也許你們聽過我的名字。”

白月？魔女白月？

陶玉、田阿秀等一個個震驚不已，魔女白月那個據說是最強的妖魔，甚至連劍圣顧祈都拿不下她。

陶玉最先跪下：“參見白月大人！”

“參見白月大人！”

眾女全部跪下。

“起來吧！”阿月淡淡地說。

眾女起身，她們心中此刻又是激動，又是惶恐。杜鵑看看自己掌心的印記，又望著阿月的臉，怯怯地問了句：“白月大人，我們、我們現在還是人類嗎？”

阿月說：

“是與不是有區別嗎？你是喜歡做人類被其他人玩弄踐踏，還是喜歡做妖魔，可以隨心所欲？”

陶玉說：“白月大人說得對。我們這些女子本來就在地獄里，做妖魔若是不用被人玩弄踐踏，那做妖魔又如何？”

阿月看了一眼陶玉，眼中帶著欣賞。

其他人聽了陶玉的話，心中想，對啊！即使是做妖魔又如何呢？

她們本身就是在地獄中了，即使是花魁也不過是高級點的玩物而已，一旦年老色衰下場個個都無比凄慘。若是染上了什么病，結局就是被一條席子裹著扔到了亂葬崗里自生自滅。

她們本身就是在地獄里生存的，如果做妖魔不能再過這提心吊膽，以色侍人，被人任意琴鍵侮辱的日子，那成為妖魔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