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時微神色淡然。

就像是聽著別人家的八卦似的。

檀音又著急起來：“姑娘，世子爺是七姑娘的姐夫，她怎么能……”

她咬了咬牙，放下湯婆子，溫熱的手緊緊握住殷時微的。

“姑娘去同老太太說吧！”

“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七姑娘好過！”

“有奴婢作證。”

殷時微垂眸，嘆了一息：“然后呢？”

檀音道：“自然是叫七姑娘不敢造次，此事便是二太太回來鬧，也是她們不占理兒！”

“一家的姐妹哪有搶夫婿的？”

殷時微彎了彎唇：“便是這樣，殷蘭婼又能得著什么罰？”

“不過是牽手而已。訓斥一頓，禁足幾日便作罷了。”

檀音不忿道：“奴婢以為，七姑娘絕不可能只是與世子爺牽手而已。”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有什么證據？”

檀音一時沉默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陸世子就清清白白么？”

“這等事，鬧去祖母處，唯一的結果，就是家丑不可外揚，禁足了事，安遠伯府更是半點不會受影響。”

檀音咬了咬牙，湊近她耳邊：“姑娘，其實若當真發生了什么齷齪事兒，可找經驗豐富的嬤嬤，驗一驗……”

殷時微愣了一下。

這倒是個好法子。

行了那等事，必然干凈不得。

可是不行。

她惋惜一嘆：“檀音，他們今日不會那樣。”

早上，殷時微將將試探過，殷蘭婼的傷可容不得她去伺候男人。

檀音一時也想著，這等驗身十分羞恥侮辱。

若沒有確鑿證據，殷老太太未必愿意為了殷時微如此對待另一個孫女。

“是奴婢僭越了。”檀音冷靜下來，抬眸，輕聲問：“難道，就這樣放任她們？”

“自然不是。”殷時微笑了笑：“你且看著吧。”

……

……

翌日。

安遠伯府又送了一箱子東西過來。

都是些不錯的小玩意兒。

殷時微正擺弄著收到的玉鐲子。

“聽說四郎君得了一套文房四寶。”檀音說這話的時候，未免帶著點兒瞧熱鬧。

都知道殷家四郎殷正耀是個不學無術的，比闊氣比不過旁人，偏又愛玩兒。

白鳶噗呲一笑，小聲揶揄：“只怕來年科舉啊，四郎君手里的墨條都沒用第二次呢。”

殷時微睨了她一眼：“這話可不興往外頭說。”

寵溺的神色顯然是沒打算追究她言語無狀的。

白鳶吐了吐舌頭收了聲。

檀音打量殷時微手里的玉鐲子：“這玉是好玉。”

“聽說府中幾個未出閣的姑娘也都有贈禮。”

她頓了一下，問：“姑娘可要奴婢去打聽打聽七姑娘得了什么？”

殷時微聽罷徑直將玉鐲扔回了錦盒里。

雖也沒扔壞了，倒是將檀音與白鳶緊張了一下。

“姑娘？這東西聽聞很是貴重的。”

“你是怕他家訛上我？”殷時微莞爾一笑。

檀音沒想到，殷時微這會兒了還有心思調侃。

連忙將鐲子好生放了：“姑娘的嫁妝是夫人留下的，如今都在公中照管，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