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眼角發澀，大腦里出現一個詞——覆水難收。

很多事情真的是覆水難收。

她踉踉蹌蹌的關上門，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

飛機很快起飛，又很快在新加坡落地，黎沫剛出了機場，遠遠的就看見凌藝正沖她招手：“黎沫！”

黎沫背著包過去，故作一臉的輕松：“好久不見了。”

凌藝比起之前看上去更成熟穩重了，舉手投足之間有了上位者的威嚴，她一邊帶著黎沫往停車場走，一邊笑瞇瞇的：“走吧，先去吃飯。吃完飯我帶你去公司的單人公寓看看，然后明天辦理入職。”

黎沫點點頭，對凌藝的安排沒什么意見。

前往餐廳的路上，黎沫看著窗外干凈整潔的城市，心里那股郁結一掃而光。

新的城市，新的人生。

凌藝選了一家綜合餐廳的包間，然后熟練的點了一些當地的特色美食。

飯菜很快上來，倆人一邊吃一邊閑聊著。

凌藝興致勃勃的問：“在歐洲玩的怎么樣啊？我還沒有去過土耳其呢，剛離職的那會兒嫌熱，想著有空了再去，結果現在反倒又沒空了。人啊，只要一工作，就沒自由咯。”

黎沫淡然笑道：“還不錯。就是太累了，玩來玩去，我還是覺得上班好。”

凌藝扶額：“你啊，就是個勞碌命。”

“嗯嗯。”黎沫不否認，她現在迫切的需要工作忘掉關于傅臨淵的一切。

凌藝看著黎沫，總覺得她身上有股說不上的疲倦和看淡，“怎么感覺你變瘦了啊，氣色也不太好，旅行中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嗎？”

黎沫拿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黎沫，說說吧，別什么都憋在心里。”

看著凌藝一臉的關切，黎沫低低的開口：“我在柏林的時候，被傅臨淵抓到了他的莊園上，他……”

黎沫遲疑了一下，干脆把這些事情全部都說給凌藝聽，她真的壓抑太久太久了。

凌藝又是不可思議又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兩個月，黎沫居然會發生那么多事情。

黎沫勉強笑笑：“總之，我流掉了一個孩子，算是徹底和他斷干凈了。”

凌藝瞪大了眼睛，又氣又急：“傅臨淵個混蛋！他簡直是個畜牲！”

她氣的有點發抖，罕見的爆了粗口：“他媽的，我找媒體曝光他這個禽獸不如的王八蛋！讓大眾知道他的真面目！”

黎沫搖搖頭：“凌藝，不用了。”

“怎么能就這樣算了！”

看著黎沫有點恍惚的神情，凌藝心里頗不是滋味。

黎沫露出一抹苦澀的笑：“真的不用了，我……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我選擇來新加坡，也是想忘掉之前的一切，好好的努力，好好的打拼。”

凌藝有點心疼的看著她，還是尊重了她的意見。

她頗為瀟灑的說：“好！讓傅臨淵見鬼去吧！咱們一起掙大錢，住大房子，有錢什么樣的找不到啊？華人，白人，黑人，亞裔，哪個國家的不能找？哪個年齡段的不能找？咱們不在他那一顆樹上吊死！”

一提到華人，黎沫的腦海里浮現出了姜楚一儒雅成熟的樣子，她也順勢換了話題：“我剛到土耳其的第二天，碰到了一個很好的人。在這場短暫的旅行中，他幫助了我很多很多。”

凌藝調笑道：“桃花運不錯呀！叫什么名字啊？哪個國家的人？現在還有聯系嗎？”

黎沫從網上找到了姜楚一的照片。

凌藝肯定了姜楚一的長相，“看上去很成熟穩重。沒有后續了嗎？”

黎沫點點頭，輕扯嘴角：“托傅臨淵的福，我和他早早的就沒了聯系。”

她慢慢的說：“其實我這一趟也算是想明白了。任何一段關系續存期間，只要開心就好，哪天真的要分道揚鑣，最好就好聚好散，誰也別糾纏、別投入。就這樣，挺好的。”

黎沫口中全是釋然，但眉目間仍有淡淡的憂愁。

凌藝心里嘆了一口氣，安慰道：“想明白就好，人生還長，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