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陳經理琢磨。
看樣子這位年輕的吳老板沒說謊啊，還真是請職業經理人幫自己運營戰隊。
那她確實有可能不知道......
念頭沒完整地冒出來。
電話那端，就響起一聲滿是疑惑、茫然、不解的年輕男聲。
這一聲“啊？”也啊他心坎上去。
有點不對勁。
吳萸說道：“紫禁城的報價，你覺得......”
后面就被她按了靜音，聽不到了。
等等！
這不是和經理人商量的語氣吧。
而且就這么巧，經理人剛好在旁邊？
這個時候她要是在戰隊里，那一定會在公會那邊才對......
所以這個人是孟神吧。
絕對是孟神吧！
明月樓，公會房間里。
吳萸笑語盈盈：“兩千萬，對你的報價。”
孟晨一怔，有些驚訝：“老板你不是對外放一些假消息了么，他們弄清楚我身份了？”
“沒有。”吳萸搖頭。
“那...”孟晨不解。
王業插了句話：“紫禁城不差錢。”
“對，他們不差錢。”吳萸把頭一點，接著說下去，“這賽季的引援目標沒有達成，就需要迫切做出一些事，來證明整個轉會窗口期他們并不是什么都沒做成。”
“所以你就成了一個很好的目標。”
“兩千萬花出去，換回來一塊璞玉。”
“要是賭對了，是孟神，那就省了一千多萬，大業績。”
“哪怕賭錯，你不是孟神，只是個普通青訓選手，以后就算沒封王，只是有個封號都不算虧的，如果真要封王了...”
“收益可比兩千萬買個孟神回去要賺得多。”
吳萸招招手。
王業不明所以。
胡一統立馬起身，把椅子給推過去。
她坐下，把手機放桌上：“你不要有心理壓力，從商業價值上來說，即便亮出你的身份，紫禁城的報價也不低了。”
“最多也就能再爭取個三四百萬。”
“你要是有轉會想法，我可以讓人幫你談判，簽字費也能高點......”
沒等她說完，孟晨就打斷：“不，老板你回絕了吧。”
“那可是甲級豪門。”吳萸挑眉看他。
孟晨攤手：“但他們并沒有一個能穩定產出神女淚的城池。”
吳萸笑著，眼睛里水波流轉看他：“然后呢？”
“也沒有一個溫柔可愛知性、善解人意的老板。”孟晨和她對視，笑一笑，沒有心理負擔地把話說出來。
吳萸輕輕哼一聲，把手里麥克風打開：“抱歉，劉經理剛才我們商量了下，選手本人也沒轉會的意愿。”
劉經理抿抿嘴，嘆了口氣。
他現在越發確認，那只兔子就是孟神了。
兩千萬、紫禁城......
對那些普通隊伍的一線主力、封號選手都極具備誘惑力，只是“紫禁城”這么一個名頭，就相當于“三百萬”。
更不要說對青訓選手的吸引力。
作為戰隊引援方面的負責人，他在網絡上看過不少帖子。有一個很天真、很理想化，但被大眾認可的言論是這么說的，一名職業最好的成長路線，那就是在紫禁城出道，被資源供養出能力，然后轉會到冠軍體驗下奪冠的榮譽感，最后找一家有進取心的戰隊奪取自己的封號，再回到紫禁城。
嗯...
雖然這里面“紫禁城”的形象不是很好，是一個只會出錢的冤大頭。
但不管負面不負面，紫禁城最適合青訓出道，這是眾人都認可的一件事。
能拒絕的，絕不可能是青訓選手。
“那好吧，我們來談談其他生意。”劉經理沒在這件事上太過糾結，本來也沒指望真的能談成，不用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煙霧彈，這些表象都證明一件事，明月樓在保護那個選手。
這證明他們很重視。
甚至毫不客氣地說，明月樓建隊的核心就是他。
這就好比買房，別的不要，只要那根稱重柱，沒挨罵算好的了。
“還有生意要談，看中其他選手了嗎？”吳萸不動聲色。
陳經理點點桌子：“明月樓是怎么在新區搞到那么多復活裝備的。”
十幾件，就意味著十幾個復活類素材。
再算失敗率。
那就二十多個復活類素材。
二十多個啊！
把整個新區的產量攢一起都到不了這個量，更不要說別的戰隊、工作室、個人玩家都會爭奪這種資源。
哪來的？
“打聽這個消息啊。”吳萸笑笑，“陳經理是覺得我要把獲取到這個渠道說給你聽嗎？”
陳經理表情、語氣都變得嚴肅：“還真有穩定的渠道，是哪種材料？”
“神女淚。”吳萸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
哐當——
陳經理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到桌子，疼的他五官扭曲，但并不影響他繼續說話：“神女淚，你們搞到神女淚了？”
“穩定出產？”
吳萸“嗯”一聲：“我可以和紫禁城做個合同，五十萬一塊，每周提供五塊。”
陳經理倒吸口涼氣。
五塊！
這不少了。
之前戰隊收購一塊神女淚的周期，都是以月來計算的。
“吳老板想要什么。”這是一塊大餡餅，陳經理很清楚“五十萬一塊”并不能代表它真實的價值，雖然它已經能穩定產出，可這畢竟是前期，等填補十年后的溝壑、各家戰隊對神女淚的需求趨于穩定后，它的價格才會穩定下來。
在此之前，不會降價，甚至略微漲價，都算正常。
除非笨蛋，不會有人主動降價。
明月樓老板是個笨蛋嗎？
顯然不是。
那她開這個價，證明她就一定有別的需求。
“訓練資料。”吳萸立馬開口，“你們紫禁城的訓練團隊最出色，我嘗試挖了好久一直沒能弄過來。”
陳經理面色古怪：“原來是吳老板你一直在挖。”
吳萸理直氣壯。
“三年前的解禁了，我可以給你提...”陳經理接著說下去。
吳萸打斷他的話，唑唑逼人：“三年前的有什么用？”
“三年前的打法還不是孟神帶來革新的那種，要那種東西有什么用。”
“讓他看一眼，再啐一口？”
陳經理張嘴，有槽吐不出來。
承認了吧。
這是承認孟神在他那了吧。
要是剛才他就要抓著這個疏漏窮追猛打。
但“神女淚”當面，讓他收斂起來。
“好吧，這三年的你要哪......”陳經理無奈。
吳萸搖頭：“哪一年？我全都要。”
“三年來的戰術演變、訓練計劃的革新，我都要。”
她說的這么清楚。
電話那邊的陳經理聽懂了。
電話這邊的胡一統和孟晨也聽懂了，王業懵懵懂懂，察覺到這句話意義非凡。
訓練計劃固然能作為一種參考，讓訓練團隊、教練團隊學習、進化。
但...
她想要的是這三年來的時代變革、戰術打法的進化路線，把過往三年的總結匯聚在一張、或幾張紙上，為某一個人填補上這些缺漏。
孟晨歪頭。
想著。
她當初也是這樣，把自己內心里的另一處缺漏補上了。
“這恐怕不行。”陳經理搖頭，“這些都是我們紫禁城戰隊很關鍵的數據資料，都還在保密期，連我們戰隊的選手、教練翻閱都需要提前打申請。”
這意味著...得加錢。
“陳經理聯系財務吧。”吳萸打了個哈欠，“我要洗澡了。”
陳經理張張嘴。
自己都成家了，還能看到這句話？
“吳老板別急，麻煩您打開擴音，我有些話想對孟...想對那位選手說。”但身體很誠實，把話飛快說出來。
吳萸想了想，也沒什么問題，打開外放：“好了。”
陳經理深吸口氣：“歡迎回來。”
“下賽季有你一定會很精彩。”
孟晨言簡意賅：“謝謝。”
“但冠軍一定是我們紫禁城的。”陳經理沉著，“副本的事，我們就當戰術記下了。”
孟晨歪頭，想了一想：“那我就祝紫禁城早日擁有自己的封王選手吧。”
陳經理咬牙。
這人...
對獅王的談判才失敗。
這句話是往傷口上撒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