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地牢
煌揉著發(fā)麻的手腕,腦子里還漲的很:“師姐她?”
“沒事的”締魍將人扶到一旁靠坐著:“我去倒杯水。”
‘砰’
締魍聞聲一回頭,只見墻壁裂出一道空間裂隙,無數(shù)道鎖鏈纏著煌往里拖
“煌!”他幾乎是撲過去的,扯著鎖鏈試圖把煌拽出來,因為用力額上青筋暴起。
“快松開,你會被拉進(jìn)來的。”煌被鎖鏈捆的上不來氣,雖不知道墻后面是什么,但直覺告訴他,絕不能讓締魍也被拉進(jìn)去:“去找?guī)熃悖?
“不”話被打斷,締魍指節(jié)都在發(fā)白,卻不松手:“別怕。”
他咬著牙使了狠勁,鎖鏈松動了些,本想著一鼓作氣,一條鎖鏈卻纏上了煌的脖頸。
“你再拽,他的脖子可就要斷了。”墻中伸出一條慘白的手,拽著那條鎖鏈往后勒緊。
“松開。”締魍將煌圈在懷里,攥住那只冒出的手發(fā)力,卻怎么也折不斷。
那男人陰惻惻的笑著,手一寸寸收緊。
“呃……”煌咬著牙又去推締魍:“走……”
締魍沒有過多猶豫,右手撤了力護(hù)著煌的頭,左手整個把人環(huán)住,被鎖鏈一起帶了進(jìn)去。
締魍再醒時被人束著手腳壓在一旁,抬眼對上幾個熟面孔。
“好久不見,哥哥。”少女站在佝僂的老者身側(cè),語氣平平。
“使者大人,既然此行只需挾持一人,那這多余的”老者蔑了一眼昏迷的煌:“可否交與老身處置。”
黑衣人饒有興致的抬了眼:“哦?”
“此人蠱惑我兒離鄉(xiāng)數(shù)百載,為他甚至不惜對手足親人刀刃相向,如今留他也是多余,倒不如讓我殺了他,以泄我心頭之恨。”
“滾開!”
黑衣人無視締魍聲音中的戾氣,一腳踹在他的心口,示意老者隨意。
老者遞給身旁的少女一個玉瓶:“給他灌下去。”
締魍認(rèn)得那藥,只消半滴便可使人心脈盡斷五臟潰爛而亡,本就虛弱的他不知哪來的力氣,險些撂倒壓制著他的三人。
締綿聽著身后的騷動,只怔愣了一瞬,再抬手便將藥喂了進(jìn)去。
幾人將締魍打暈帶了回去,締綿只遠(yuǎn)遠(yuǎn)地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默默攥緊了袖中方才被她調(diào)換的藥瓶。
--半柱香后--
“哥哥。”
她屏退眾人,孤身走入了關(guān)押締魍的房間,手中還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直到對上那雙血紅的眼。
締魍被鎖鏈?zhǔn)滞蠛挽`力,只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你還在生氣嗎?”
見他不語,締綿也不惱:“我們好久沒見面,你…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她自顧自的在一旁坐下,打開食盒:“現(xiàn)在的我,也能獨(dú)擋一面,我以為你會為我高興。”
“他們不會傷你性命的,此事過后,我們又能像從前一樣……”
見締魍還是沒有動靜,締綿也沉默下來,過了好半晌又遞上一雙筷子:“吃些吧。”
締魍閉著眼靠坐在墻邊一動不動。
“我不明白…”締綿收回手,又低垂著眼。
“你不過和他待了數(shù)百載,與我卻是從小長大,你教我習(xí)武溫書,教我為人處事,可隨他離開之后,這百年間,你一次也沒回來看過我。”
她垂著頭過了很久,只以為能等到的仍舊是沉默。
“不是的。”
締魍到底是軟了語氣,對他而言,這里唯一值得他去關(guān)心,去想方設(shè)法改變拯救的,只有這個孤僻怯懦,自小便跟在他身側(cè)的親妹妹。
締魍垂著眉眼:“當(dāng)初我勸你和我一起離開,你不愿信我,這么多年,想必你已經(jīng)很清楚,如今你所維護(hù)的這些人,背里的那些骯臟手段,我想過帶你一起離開,只是……”
締綿沉默了很久,久到締魍以為她不會再回答。
“只是怕我不信你,怕我對他的惡意,怕我不管不顧的因為妒恨對他下手嗎。”
締魍沉默著,只是靜靜地看著締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