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箬傾在后院漫無目的的游蕩,心中的煩悶卻是一分不少。
她在石亭中坐下,目光卻被攀在石柱上的花吸引了。
‘煌那樣子不像是被污染了,倒像是……’
蘇箬傾的思緒被吹散在風中,指尖戳了戳艷紅的花瓣:“如出一轍的把戲,是為了惡心我而特意布的局嗎。”
花朵隨著她的動作顫了顫,又被手指戳向另一邊。
“丑死了……”
“師姐!”
蘇箬傾聞聲一愣,回頭被撲過來的少女撞個正著。
“師姐!我想死你了!你怎么都不來看我!你都不知道!自從我接手羽城后有多忙!嗚嗚嗚!你們怎么都不傳信給我!!!”
少女拽著蘇箬傾的衣袖想擦眼淚,卻被摁著頭推遠了。
蘇箬傾被撞一個趔趄,好不容易從白笙手里搶救下可憐的衣袖后才發(fā)覺不對:“煌呢?你怎么直接來找我了?”
提起正事,白笙也搖了搖頭:“沒見到他們啊,我把這里都翻遍了也才找到你一個人”
她愣了下又道:“不對,墨玄也來了,我和他分開找人的。”
“十六也來了?”
“他在前院呢,說是要試試什么新煉的蠱蟲尋人術(shù)?成不成功不知道。”
“不可能啊,他們兩個狀態(tài)這么差,這一眨眼的功夫能去哪?”
蘇箬傾不安的掐著掌心,心里隱隱有些不妙:“先去找小十六,他們兩個狀態(tài)不好,必須馬上找到他們,不然…怕是要出事。”
兩人對視一眼,便迅速趕往前院。
——
兩人繞了半圈,才在地牢找到了背對著她們的一道人影。
“十六,有結(jié)果嗎?”
白笙遠遠的喊了聲,那身影卻沒有動。
墨玄端坐在煌原本被鎖住的地方,半束在腦后的長發(fā)垂在地面。
兩人剛想靠近,墨玄僵硬的轉(zhuǎn)過了頭,上挑的桃花眼中看不見眼球,只是空茫一片的白,肩頭緩緩爬上一只通體漆黑的蜘蛛,足有他半張臉大。
“什…什么鬼……”白笙低咒了聲,警戒地召出了長劍。
“我…看……唔……”墨玄喉間溢出不成句的聲調(diào),痛苦地蹙緊了眉“萬……毒……窟……”
說完最后一個字,他睜大了空洞的眼,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般向后仰去。
“十六!”
蘇箬傾和白笙剛想去扶,墨玄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拽起身,深吸一口氣后又開始大口喘氣:“咳咳……”
看著墨玄的瞳孔恢復(fù)原樣,兩人都是松了口氣,卻還是有些擔憂。
“怎么回事,你剛剛……”
白笙看著墨玄肩膀上的蜘蛛直起雞皮疙瘩,想扶又不敢扶。
“不…不礙事……最近新煉的蠱,控制……咳…還不太熟練……咳咳咳……”墨玄擦了擦眼尾被嗆出的淚花,有些尷尬的側(cè)過頭。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之前你控蠱從沒出現(xiàn)過剛剛的情況,這次怎么會這么嚴重。”
蘇箬傾順了順墨玄的背,古怪的看了眼他肩頭的蜘蛛,又補了句“還有,這是哪里抓的蜘蛛?怎么這么大只?”
“它啊?”墨玄緩過了氣,將手伸到蜘蛛面前,任由它爬到手心:“是前陣子新養(yǎng)的蠱首,就在我院里抓到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
蘇箬傾盯著蜘蛛看了半晌,太陽穴突然有點抽痛:“先不說這個,你剛剛說什么萬什么窟?是怎么回事?”
“對!煌和締魍被萬毒窟的人帶走了,就在一炷香前,具體看不清是誰,但走的是后山那個祭壇。”
“后山的祭壇?”蘇箬傾壓著心底沒來由的煩躁,馬上說不可能。
“那處陣是我設(shè)的單向陣,通往海底亡城,早就荒廢了,怎么可能穿的到什么萬毒窟。”
“師姐……你的眼睛怎么……”
見兩人直直的盯著自己,蘇箬傾轉(zhuǎn)頭看向白笙遞來的銅鏡。
境中的她右眼一片赤紅,瞳仁像貓一般,瞳仁四周遍布蜿蜒的血絲。
蘇箬傾手抖了下,抬起覆上右眼:“怎么會…”
蘇箬傾手遮著眼,指縫中緩緩滲出血跡,她弓著背用另一只手將兩人往外推,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冷靜“不用管我,你們?nèi)トf毒窟找十七他們,我馬上到。”
“可是。”
蘇箬傾沒有與他們對視,手上的力度不減“我是老毛病了,給我點時間處理,你們先去。”
兩人深知蘇箬傾的脾性,任他們再不愿意,也只能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