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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大慘案

長野田勛非常滿意的說:“非常好,馬隊長,你這次立下大功,我會給你表功!”

馬賢五不屑的撇了一眼陳鹿鳴,激動的對長野田勛說:“長野課長,屬下不敢貪功,如果不是李副主任親自勸降策反,也不會有如此輝煌的戰果!”

“這次李副主任和各部都做的非常好,史主任,要論功行賞!”長野田勛對史默飛提醒道。

“長野課長,要說論功,這第一功應該還是情報處!”史默飛開始反擊。

不待長野田勛答話,馬賢五扯起嗓門說:“情報處的兄弟今天也提供了精確的地址,確實有功!”

馬賢五玩起了文字游戲。

“不止吧馬隊長,昨天如果不是情報處,向你提供了黃大文的情報,你們恐怕也抓不到這條大魚吧!”陳鹿鳴都沒有看馬賢五一眼。

馬賢五嘿嘿一笑,陰陽怪氣的說:“如此說來,是情報處立下了第一功唄!”

“那馬隊長你說說,如果沒有情報處,你們能抓到這條大魚?”陳鹿鳴據理力爭,這功勞,怎么能讓馬賢五獨占?

眼見兩個人為了功勞要吵起來,長野田勛皺了皺眉頭。

李尚林見長野田勛有些不悅,急忙說:“情報處是我們的眼睛,行動隊是我們的手腳,缺一不可,都是大功,這就不要討論了!”

聽了這話,長野田勛的眉頭才松了回去,史默飛同時也觀察到了這一點變化。

長野田勛說:“現在還不是搶攻的時候,你們應該擴大戰果,李副主任,就說說這個張萬里吧!”

張萬里的名字,在76號終究露出了水面。

“是!”李尚林站起身:“這個張萬里,是軍統上海站副站長,行動處根據情報處提供的情報,這個人曾經和黃大文有來往,所以我們順藤摸瓜,抓住了張萬里!”

“這個黃大文,就是那個專列案的主謀吧!”長野田勛問。

“是的!”史默飛搶答起來:“自從情報處查出黃大文后,情報處就開始全面調查黃大文,我們通過線人,查出黃大文曾經和張萬里有過交集,本著不放過一絲線索的原則,我們將這份情報提供給了行動隊馬隊長,這才有了今日之戰果!”

長野田勛贊道:“情報處很不錯!”

“感謝課長的肯定”史默飛這才滿意的對李尚林說:“李副主任,請繼續!”

李尚林臉色微微一沉,然后恢復正常說:“張萬里被捕后之所以要見我,是因為我曾經在敵區工作的時候就認識他,因為有這層關系,我許下了重諾,將他成功策反,今天早上,他向我們提供了,他所知道的,軍統上海站所有的據點和成員地址!”

“嗯!沒有李副主任的手段,你們也不會有如此輝煌的戰果!”長野田勛對李尚林表示了肯定。

“都是卑職應盡之則而言”李尚林的漂亮話,讓長野田勛很受用。

“他有沒有提供上海站站長的情報?”長野田勛問道。

“提供了,上海站站長真名叫許南江,就潛藏在法租界的江南西餐廳!”李尚林急忙回答。

“抓到了嗎?”長野田勛盯著李尚林。

李尚林看了看馬賢五。

馬賢五會意,急忙站起來說:“我們的特工,在西餐廳和許南江發生了激烈的交火,許南江氣急敗壞,引爆了炸彈,整個西餐廳都被炸毀,我們十幾個兄弟和危險分子同歸于盡!”

“可惜了!”李尚林嘆息說:“這個許南江,是戴匪的心腹,他手中掌握的情報比張萬里更有價值,可惜死在爆炸之中!”

按照道理,在對手不知情的情況下,只要布置得當,完全可以活捉最重要的匪首,但是行動隊并沒抓到許南江,而且還損失了十幾個特工,從某種意義上講,江南西餐廳的行動,應該是一次失敗的行動。

李尚林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故作惋惜,輕描淡寫,希望不要引起日本人的注意。

“不對吧,馬隊長,據我所知,你們這么嚴密的行動,怎么會沒有活捉匪首這么重要的人物呢,你知道嗎,這讓我們情報部損失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陳鹿鳴不是傻瓜,也非常清楚這一點,第一時間開始找茬。

“姓陳的,你什么意思,我死了十幾個弟兄你不說,反而希望敵人活著,你是何居心?”馬賢五猶如被踩到了尾巴,扯開公鴨嗓子,指著陳鹿鳴大罵。

陳鹿鳴猶如受到委屈一般:“急了不是?馬隊長,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想到哪里去了?”

“好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李尚林制止了矛盾擴散。

“寧死抵抗!”這時,松本武感嘆起來:“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眾人這才平靜起來。

長野田勛向李尚林問道:“接下來有什么計劃?”

“這次行動,抓獲了二十幾個抗日分子,我們將繼續從他們身上挖掘情報!”李尚林信心滿滿。

“好,請諸位不要松懈,擴大戰果!”長野田勛說完,站起身:“我在特高科等你們再傳捷報!”

“是!”

長野田勛走到門口,想起了什么,突然轉身向陳鹿鳴問道:“白主管在哪個辦公室?”

陳鹿鳴忙不丁的答道:“一樓第六間!”

長野田勛對著陳鹿鳴點點頭,出了會議室。

李尚林皺了皺眉頭,發現馬賢五正看著自己,李尚林伸出手壓了壓,兩人隨即走出了會議室。

等所有人都離開會議室,史默飛對陳鹿鳴小聲說:“看樣子,這個寶我們押對了,長野田勛和白霓霜的關系匪淺,我們要好好利用白霓霜!”

“明白!”

馬賢五跟著李尚林進了辦公室,馬賢五急忙關上門。

李尚林問:“長野田勛和白霓霜是什么關系?”

馬賢五小聲說:“聽說他們是同學!”

“同學?哪里的同學?”

“白霓霜曾經在日本留過學!”

“史默飛果然老奸巨猾,能找到長野田勛的同學做紐帶!”李尚林這才驚訝的給出了結論。

馬賢五臉上的橫肉一抖說“要不要...”,馬賢五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你瘋了嗎?她是長野田勛的同學,先不說長野田勛,這不是給史默飛留下了一個鏟除我們的機會嗎?說不定,史默飛就等著你去殺她!”李尚林面色鐵青。

“那現在怎么辦?難道就不管了,眼睜睜看著他們巴結長野田勛做大?”馬賢五急紅了眼。

李尚林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捏了捏額頭,臉色一冷說:“先摸清白霓霜的背景,我要知道她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情!”

“是!”

李尚林補充說:“殺她不是不可以,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殺她!”

馬賢五眼睛一亮說“如果她是抗日分子...”

李尚林點點頭。

......

長野田勛推開了白霓霜的辦公室門。

“不會敲門嗎?滾出去!”白霓霜看著文件,看都沒看長野田勛一眼就罵。

長野田勛臉色一冷,死死的盯著白霓霜。

白霓霜抬起眼,四目相對,推了推眼鏡:“還要我說一遍?”

“知道了!”長野田勛生氣的大吼一聲,冷著臉退了出去,拉上門,然后敲門。

“進!”

長野田勛推開門,見白霓霜又在看文件,心中怒火中燒,但不發作,關上門不悅的說:“現在我是你的上級,你要這么對待你的長官嗎?”

“皮癢?”白霓霜放下手中文件,看的長野田勛毛骨悚然。

長野田勛心知不妙,急忙扯開話題:“第一天上班就加班?”

“做情報工作,對很多人來說枯燥乏味,但是對我來說,這一條一條線索,很有味道,一旦咀嚼起來,就會忘了時間。”白霓霜進入工作狀態。

“老師說的沒錯,你就是情報界的怪物!”剛才的不快,被這話一掃而盡,長野田勛自顧自的坐下。

“話說,當年的那些老同學中,不止你一個人來中國吧!”白霓霜突然問道。

“還有許多,不過同班在上海的,只有小林朗和山崎沖!”長野田勛只當同學聊天。

“上海是我的家鄉,你們來到我家鄉,我理應盡到地主之誼,過幾天你約上他們,我請你吃飯!”白霓霜開始收拾辦公桌,準備下班!

“白桑,你能進入76號,我很高興,我們終于可以并肩作戰了!”長野田勛終于找到了一絲,當年讀書時候的感覺。

“長野,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聽從了藤田老師的建議,他那天給我說過,當你沒有力量的時候,就要借助有力量的人強大自己,等有朝一日自己強大了,就不會再被人欺辱,其實國家也是如此,我來76號做事,真正的目的,也是為了我的國家能夠發展強大!所以,我并不是為了日本人!”這些話,當然是為了取得長野田勛更多的信任!

長野田勛心中大喜,因為這話非常坦誠,不禁說:“白桑,我也相信,一個繁榮的亞洲,必將屹立在世界的東方,這應該是我們共同的理想!”

“對于藤田老師的死,我很遺憾,只可惜在他死前,沒有看到我的醒悟!”白霓霜的臉上寫滿了黯然,

演戲,就要來全套。

長野田勛安慰道:“正如你所說,你親自找到了殺人兇手,就是對他最好的告慰,我想,藤田老師在天之靈,看到你能聽從他的建議,也會死而無憾了!”

白霓霜點點頭,心中暗付:侵略者,都將和藤田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我的車就在樓下,我送你回去吧!”長野田勛提議。

白霓霜搖搖頭:“我不希望別人說,我是依靠你的關系進入這里的!以后,你少來我的辦公室!”

長野田勛苦笑一聲:“知道了!”

白霓霜走出了76號的大門,轉頭看著這棟魔窟,依然燈火通明,今夜不知有多少人,在忠誠中死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選擇在背叛中茍活。

今天76號在上海制造的大慘案,終于讓白霓霜意識到斗爭的緊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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